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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五章 印玺之迷(求订阅)
书接上回。
听到李知的回答之后,王允被惊得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被他视若珍宝的印玺,却被他这个新收的学生做成了私人印玺。
怔愣了许久之后,王允才回过神,摇了摇头,满脸苦涩的说道:“毁了也好,也省得为师再对那印玺念念不忘,死都死不安稳。”
听王允这么说,李知挠了挠头,尴尬的问道:“王师,此物到底有什么秘密?”
王允闻言,猛然抬头看着李知,惊疑不定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印玺之中有秘密?”
李知闻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锦囊,然后把那块儿从楚怀王印玺中取出来的小铁块拿了出来,递给了王允。
王允接过那块铁块之后,满脸的复杂,怔愣的看着那块铁疙,呆呆不语。
看了许久之后,王允长叹一口气:“唉…时也命也!
没想到这个东西最终还是到了你的手里。”
说到这里,王允看向李知问道:“你是如何得到的此物?”
李知闻言,略一犹豫,便实话实说道:“学生是从张让那里得到的。
当时王师不是给张让送了些珠宝吗?所以……”
王允闻言一愣,不解的问道:“张让的府邸?为师何时给张让送过什么珠宝?”
李知闻言,亦是迷惑不解:“王师不是给那张让送了一些珠宝,托张让放一人去皇宫吗?”
闻听此言,王允猛然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幕僚,沉声问道:“是你私自去办的?
你不是告诉老夫,你等乃是偷偷的潜入了皇宫之中吗?”
那幕僚闻言苦笑了一声,对着王允拱手一礼道:“主公恕罪,属下这也是逼不得已。
主公被罢了官爵,在城中无依无靠,就算是逃走,也很难逃脱追捕。
属下送给张让这些珠宝,本意是为了让张让给主公安排一条后路,却不想那张让嫌麻烦,拒绝了。
但是东西已经送过去了,总不能再要回来吧?
无可奈何之下,我等只能勉强找了个理由,这才有了张让安排我等进宫之事。”
王允闻言,释怀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辛苦你们了。”
说完,王允转过头看着李知,摸了摸手中的铁块儿,对着他说道:“真正秘密为师并不知道,只知道六国战败之时,留下了一批宝藏。
而这宝藏的埋藏地点,皆由六块王印之中的这些陨铁记载。
至于地图藏在哪里,为师就不知道了,反正为师研究了许久,也没研究明白。
你好好保存着这陨铁,闲暇之余,拿出来把玩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够勘破这其中的秘密。
不过也不必太过认真,这宝藏之事,说起来有些虚无缥缈,也不知是真是假
说不定有人开了个玩笑,你就当是个闲暇之余的乐趣吧。”
李知听到王允的敦敦教诲,点了点头:“多谢王师,学生记下了。
至于宝藏之事,学生并不在乎,学生的家资已经够学生享用不尽,没必要贪图太多。”
王允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如此为师便放心了。”
说完,王允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冠,对着李知深深的行了一礼:“多谢骠骑将军为老夫保留着最后的颜面,时辰不早了
老夫该远行了。”
说完,王允对着远处的王越点了点头:“烦劳兄台送老夫一程。”
王越闻言看了看李知,见李知满脸复杂的点点头之后,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走上前去。
等王越来到王允的身旁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锦帕,轻轻的擦着他自己的宝剑。
等王越把宝剑的每一处地方都擦的干干净净之后,把锦帕一扔,对着王允说道:“王兄一路走好。”
“嗯”王允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便闭上了眼睛,虽然他知道他自己快要死了,但是他却并没有恐惧之感。
不仅如此,他的嘴角还微微的翘,起像是想到了什么愉悦之事。
王越见此,手中长剑猛然一探,干净利索的朝着王允的心脏捅去。
“噗嗤!”剑刃如切入豆腐一般,瞬间便把王允捅个对穿。
然而王允却像是没有痛感一般哼都不哼一声,不过他此时却是睁开了眼睛。
王允抬头看着天空,嘴角微微的翘起,喃喃自语道:“樱儿,我来了。”
说完,便头一低,渐渐没了声息……
“主公!!”王允死后,他的幕僚和那个假扮杨英之人皆都悲愤大叫。
在王允彻底没了声息之后,那两人相视了一眼,随后皆都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主公且慢行,我等来也!”
“噗嗤!”
“嗯…哼!”
“砰!”
李知见此,缓缓的站起了身,看着面前追随王允而去的两位忠仆,叹了一口气。
随后,李知有气无力的对着一旁的仆人挥了挥手,吩咐道:“把他们厚藏了吧。”
说着,李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那仆人吩咐道:“在王公的墓碑上刻上,骠骑将军李知李行之之师。”
说完,李知拖着疲惫的身躯朝大厅走去。
其他人见此,面面相觑,随后也跟着李知来到了大厅之中。
众人进到大厅之后,就见李知坐在主位之上呆呆的发愣,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郭嘉见李知的兴致不高,便走上前去问道:“兄长大仇得报,应该高兴才是,为何会如此颓废?”
李知闻言,用手揉了揉脸,摇了摇头,苦涩的说道:“杀王公,为兄并不后悔,但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他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位大汉忠良,虽然自私、固执了些,但总比张让等人好吧?”
说到此处,李知叹了一口气:“这一切的起因皆是贪心作祟。
王公对名望有贪欲,所以才想踩着为兄博得名望。
为兄对名望亦有贪欲,所以才会杀那王原。
当我们两人的贪欲互相交杂之时,便铸造了一对生死大敌。
我们谁都没错,谁都有错,是是非非纷乱不已。
诛杀王公后,为兄心中不仅没有复仇的快 感,反而满是疲惫之感,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郭嘉见李知满脸疲色,不再提这个沉重的话题,转而好奇的问道:“刚才兄长为何要拜王允为师?”
李知闻言,挠挠下巴,有些不明所以的回答道:“为兄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做。
可能是为兄想让这王允体面的走吧,虽然王允和为兄是死敌
,但是为兄也不得不佩服其韧性和智谋。
若不是王原太过愚蠢,王允不一定会败在为兄的手中。”
听到这里,郭嘉又连忙问道:“那王允为什么会同意兄长拜师之事?
而且他为什么会对兄长有问必答,把一些隐秘之事都对兄长说了?
难道他也把和兄长的仇恨放了下来?”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颇为感慨的说道:“王允的一生都被其家族所累。
他怕他死后为兄会对王氏家族下手,所以才对为兄的问题有问必答,并且收为兄为徒。
就是想利用这稀薄的师徒关系,让为兄对王氏家族下手之时会有些顾虑,从而保全王氏家族。”
郭嘉闻言,面色复杂的问道:“兄长会对王氏家族下手吗?”
李知摇了摇头,感叹的说道:“王允把为兄想得太过于毒辣了。
为兄本来就没打算对王氏家族下手,王允一人之事与其家族有何干系?
再说,在失去了王允之后,王氏家族落寞已是注定之事,为兄为何要对付一个注定要落寞的世家?”
听闻此言,郭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担忧放了下来,他还真怕李知一时冲动,落下了不好的名声。
正在他们二人说话的时候,一旁的关羽插言问道:“兄长,那王允既然有如此大的势力,为何不利用这些势力对兄长动手?”
李知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微声说道:“莫要太小瞧皇室之人。
既然连王允这种不算大的家族,都有一群死士为其效劳,连绵数百载的大汉皇室会没有后手?
当初刺杀为兄之时,王允为什么只派死士,而不派他管辖的齐楚之人?
王允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如果齐楚之人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洛阳……哼哼!你真当皇室之人是吃素的?”
关羽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之后,不在说话。
一旁的王越却是听他们话,听的有些不耐烦了,摆了摆手大声的说道:“老夫不在这里听你们聊这些阴谋诡计了,老夫去看老夫女儿了!”
说完,王越便扭头朝着后院走去。
李知见此,挑挑眉毛,也没有阻止他。
虽然王越是个男子,不宜入后院,但是作为他的老泰山,进入后院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正在这时,徐晃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李知拱手一礼道:“兄长,我等在那些贼子的老巢之中,发现了很多金银珠宝。”
李知闻言,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些许小事不必禀报为兄,公明贤弟把那些金银珠宝,全分给参加此次行动的兄弟们吧。”
徐晃闻言,面色有些犹豫的说道:“那些金银珠宝约有数百箱,分给弟兄们合适吗?”
李知闻言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王允竟然如此的有钱,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黄白之物。
李知想了一下之后,对着徐晃吩咐道:“公明贤弟,你去拿百箱金银珠宝分给众位兄弟,把剩下的全部都封存起来。
等众兄弟成亲之时,这些金银珠宝便算是女方的嫁妆吧。
若是已经成了亲的,那就等他生娃的时候,再送给他的子嗣作为贺礼。”
徐晃闻言,对着李知拱手一个大礼:“某家代兄弟们谢过兄长……”
第二百四十六章 风雨又来
一月之后。
自从王允的事情过后,一切都风平浪静,让李知好好的过了一阵舒心的日子。
一日,李知见天气甚为晴朗,便带着他的妻女去了城外游玩,为此李知还被荀健老先生好一顿指责,嫌他耽误了两小儿的学业。
李知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的赔礼,心中却满是不服气:“你这老头知道什么?!
天天读书,我的儿女都快读傻了,一月连一天的假期都没有,你让这两个孩子怎么受得了?
这要是在后世,你这老头会被学生家长打死。”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知固执的带着两个小孩出来游玩,算是给他们一个假期。
看着远处拿着小弓箭射兔子的李政,和正在在编织花圈的李清,李知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努力学习是好事,但是该玩的时候也不能含糊。”
正在这时,秋儿抱着李旦走了过来,对着李知小心翼翼的问道:“夫君,旦儿稍大之后,可否也让荀健老先生教习?”
李知闻言,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那老东西吃咱家的、喝咱家的,而且还到处耀武扬威,连为夫都被他打过,让他教教学生怎么了?
不仅是旦儿,过几年,我那义子关平也要让这老东西教,看能不能累死那老东西,让他天天找为夫的麻烦!”
“夫君”听李知一口一个老东西的称呼荀健,秋儿轻轻打了他一下,嗔怪道:“那是姐姐的父亲,夫君怎能如此称呼?”
“无妨”李知满不在乎的摇了摇手:“他比为夫还不靠谱,哪怕是你指着鼻子骂他一顿,只要送他一颗好看的花草,他立刻就会转怒为喜。”
说到这里,李知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不行!我得防着点这老头儿。
若是有人用奇花异草贿赂他,让他说出我府中的秘密,以这老头的怪异脾性来说,说不定还真就同意了。”
说到这里,李知对着秋儿叮嘱道:“秋儿,你记住,家中再有什么隐秘之事,一定要防着这老头儿。”
秋儿闻言,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李知,抱着李旦向远处走去,不在理会李知。
李知见此,嘿嘿一笑,也不在意,他刚才不过是在胡说罢了,为的便是开解秋儿。
秋儿的小心思李知明白,她是怕李旦因为庶出的身份,不受李知的看中,所以才来此处试探一下。
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秋儿当然不会在这里听李知胡说八道。
李知叹了一口气,仰头望天,喃喃自语道:“都是本候的子嗣,本侯岂会差别对待?
都说女本柔弱,为母则刚,这话果然诚不欺我啊……”
“哒哒哒……”
正在李知胡思乱想之时,郭嘉骑着一匹战马匆匆的向这里奔来。
李知被马蹄声惊醒,转身一看,见是郭嘉,眉头一皱,他不知郭嘉找他所为何事。
不过看郭嘉的马速甚急,想必也是紧急之事,所以李知便赶紧迎上前去。
等郭嘉骑着快马来到李知的身旁之后,还不带战马停下,便立刻翻身下马。
却不想,他高估了自己的身手,待他下马的那一瞬间,身形不稳,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李知见此,赶忙走上前去,把郭嘉扶了起来。
李知一边为郭嘉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埋怨道:“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吗?竟然还敢学那些武将的下马之法!”
郭嘉也没在意这些,一把抓住李知的衣袖,满脸焦急的大声的说道:“兄长,快随嘉去一趟北军,出大事了!”
李知闻言,眼睛一眯,沉声问道:“可是公明贤弟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李知一语中的,郭嘉惊奇的问道:“兄长早就知道了?”
李知点了点头:“那日为兄去找公明贤弟搬救兵的时候公明贤弟已经对为兄说过此事。”
说到这里,李知疑惑的问道:“当时为兄不是也对你说了吗?你为何会如此着急?”
说完,李知抬手在郭嘉的脸上使劲的揉搓了起来,促狭道:“你莫不是假的郭嘉。”
郭嘉也不反抗,用死鱼眼瞪着李知,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嘉见兄长这些时日以来悠哉悠哉得,十分快乐,也没有准备什么应对之法,还以为兄长忘了此事呢。”
李知闻言,也不再开玩笑,松开了郭嘉之后,看着洛阳城的方向,笑眯眯的说道:“为兄早已布好的局,就等着这群蠢货入局了!”
说完,李知也不待郭嘉问询,对着远处的杨英喊到:“伯雄,你一会儿护送夫人等人回家,本候有事,要去一趟洛阳城。”
说完,李知又对荀媛等人打了声招呼之后,骑上战马,快马一鞭,匆匆的向洛阳城跑去。
“兄长等等我…”郭嘉见李知走了,赶忙骑着战马追了上去。
等李知来到北军军营之后,发现这里已经被戒严了,而且经营的门口停着刘宏的御驾。
见此,李知立刻明了了,刘宏也到了此处,怪不得郭嘉会那么着急。
李知翻身下马,对着守营的守卫说道:“你去禀报陛下,骠骑将军李知前来参拜陛下。”
那守营之人不敢怠慢,对着李知行了一礼之后,匆匆地朝主帐之内跑去。
过了一会儿之后,守营之人跑了出来,对着李知躬身一礼道:“骠骑将军,陛下有请。”
李知点了点头,解下了腰间的佩剑,递给了守营之人,缓步朝大帐走去。
等来到帐前之后,李知对着大帐朗声说道:“臣,骠骑将军李知,求见陛下。”
李知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了刘宏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李知闻言,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不对,不过此时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便立刻走了进去。
李知进入帐中之后,发现当中有很多人,何进、袁逢、卢植、张让、关羽、徐晃等人皆在其中。
还有很多李知不认识的人,不过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像是军中校尉。
看了一会儿之后,李知定了定神,对着脸色有些难看的刘宏躬身一礼的:“臣李知,见过陛下,望陛下万福金安。”
“嗯”刘宏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起身吧。”
李知起身之后,看着刘宏不解的问道:“不知陛下来北军所为何事?”
李知话音刚落,还不待刘宏回答,何进便大声呵斥道:“放肆!陛下乃是天
子,整个天下皆为陛下所有,陛下万去何处还要通报于你吗?”
李知看了何进一眼,不屑的摇了摇头:“大将军怕是忘了,本侯乃是骠骑将军,掌管天下兵马大权。
这北军亦在本侯的管辖范围之内,自然有资格询问陛下为何来此。”
李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刘宏不耐烦的打断:“好了!为了区区一点小事,你们两位军中栋梁就如此唇枪舌战,像什么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那些市井之徒!”
说着,刘宏把目光看向了李知,满是复杂的问道:“李卿,朕问你,这徐公明是不是你的人?”
李知闻言,看了一眼面色肃穆的徐晃,坦然的点了点头:“没错,公明贤弟当初是京中的守城什长,因受曹公之事连累,被去了官职,走投无路之下便跟了臣。
黄巾乱起,公明贤弟又跟随臣东征西战,立下了诺大的功劳,被陛下封为鹰扬将军。”
说道这里,李知看了一眼何进:“前些时日,臣听大将军何进说,这北军之中缺一个校尉,便安排公明贤弟做了北军校尉。”
说到这里,李知看着刘宏疑惑的问道:“陛下为何有此一问?
可是公明贤弟做了什么错事?”
“哼”刘宏冷哼了一声,指着徐晃怒声说道:“此人为校尉之后,便处处难为同僚,抢夺同僚的兵权,他的同僚不同意,便被他暴打一顿。
最可恶的是,这贼子勾结他同僚营中的士卒,虐待他的同僚,如此之人,也配做北军校尉?!”
说完,刘宏看着李知眼中满是责怪之色。
李知闻言,嘴角一翘,他就想到了此处,所以便对着刘宏明知故问道:“陛下所说的那个同僚是何人?”
还不待刘宏回答,站在一旁的袁逢便开口说道:“还能是谁!不正是那与骠骑将军有过节的淳于琼将军!”
说完,袁逢笑呵呵的看着李知,眼中满是杀气。
刘宏闻言,猛然把目光看向李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不相信李知会是如此之人,平日之时李知在他那里都快神化了,他却是怎么也不相信李知会公报私仇。
李知闻言,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说道:“原来是淳于琼啊。”
说着,李知装作诧异的看着袁逢:“本侯与淳于琼有过节?袁公是从哪里听说的?”
说到此处,李知朝刘宏躬身一礼道:“陛下明鉴,所谓的“过节”也不过是当初臣巡查北军之时,发现那淳于琼竟然在军营之中饮酒,所以臣便打了他一顿军棍,仅此而已。”
说着,李知满脸无辜的对着刘宏问道:“陛下,这算什么过节啊?难道臣做为骠骑将军打不得他?”
刘宏闻言,面色稍缓,点了点头:“军中饮酒确实该打,李卿并没有做错。”
说着,刘宏又对着李知问道:“那徐晃之事,李卿认为该怎么解决?”
李知闻言,满脸不解的问道:“陛下,就算是公明贤弟欺负了那淳于琼,也不必劳动陛下大驾吧?”
“哼!”刘宏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若是仅仅是欺负,朕也懒得管。
但是……”
第二百四十七章 扑朔迷离
书接上回。
听到李知的疑问之后,刘宏冷声说道:“若仅仅是欺负,朕也懒得管,但是他却杀了淳于琼,此事朕就不得不过问了!”
“什么?!”李知闻言,猛然一惊,他把目光看向了徐晃,眼中满是询问之色。
徐晃见此,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后便面沉如水的闭目养神起来。
他相信李知不会让他出什么事情,所以便安心的等待着。
见徐晃否认,李知眼睛一眯,把目光转向了袁逢,心中暗暗叹道:“好狠辣的手段,袁逢为了对付本侯,竟然舍得换子!?
这倒出乎我之预料,可惜,以前所设之计没用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这里,李知也不得不佩服袁逢的果断,李知虽然早已经猜到了袁逢可能会对徐晃下手。
但是李知却没想到的是,袁逢竟然会拿淳于琼的性命做幌子,如此手段当真令人心寒。
想罢,李知对着刘宏问道:“不知陛下从何处得知,淳于琼死于徐晃之手?”
刘宏闻言,看了一眼何进:“此事乃是大将军何进向朕禀报。
怎么?李卿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说完,刘宏看何进的目光之中,亦是有了些怀疑。
刘宏不是傻子,何进 平日之时根本就不管北军之事,为何突然就会知道徐晃杀了淳于琼?
这太怪异了,其中必然有诈!
李知见到刘宏表情后,就知道他已经怀疑起了何进。
见此,李知翘着嘴角,微微的笑了笑之后,对着何进问道:“不知何大将军又是从何处知晓的?”
何进也看到了刘宏怀疑的目光,心中正有些不爽。
刘宏不怀疑李知,却怀疑他,他认为刘宏因为他妹妹的事情在排斥他。
所以,何进在听到李知的问询之后,不耐烦的回道:“本将乃是大将军,知道北军之事有什么奇怪的?!”
李知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确实,以大将军的身份,知道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说到这里,李知话语一转:“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将军详细的说一下徐晃是怎么杀害淳于琼的吧。”
何进语塞,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他哪知道徐晃是怎么杀淳于琼的。
正在这时,袁逢出来搭话道:“骠骑将军,此事还是让老夫为你解释吧。”
“哦?”李知看着袁逢似笑非笑的说道:“袁公也知道此事?
袁公一个文臣,怎么会知道北军之事?
难道这北军之中有袁公的门生故吏?
哎呀呀…袁氏果然厉害,把势力都发展到北军之中了,本侯甘拜下风。”
刘宏闻言,看袁逢的目光瞬间冷冽起来。
经过李知这一提醒,刘宏也回过了神,定定的看着袁逢,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暗道:“袁逢是怎么知道这北军之中发生的事的?
而且,他一个文官为何要管这些事情?”
这些问题在刘宏的心里翻腾不已,他虽然没想出个所以然,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很肯定,这袁逢定然在军队之中安插了的眼线!
想到这里,刘宏看袁逢的眼神更加的不对了。
若是李知在军队之中,安插自己的人,那还说得过去,毕竟李知乃是骠骑将军,插手军队也勉强说得过去。
但是袁逢却不同,他不仅是文臣,还是袁家的族长,他在北军之中安插眼线的目的可就耐人寻味了。
袁逢见自己只说了一句话,便被李知带到了沟里,赶忙反驳道:“骠骑将军此言差矣!
并非是老夫刻意打听北军之事,而是那淳于琼乃是老夫的一个远方亲戚。
淳于琼出事之后,他的家人在知道淳于琼死讯之后,来找老夫告状。
老夫无可奈何之下,才把此事通报给了大将军。”
“对对对”袁逢刚一说完,何进便在一旁连忙点头:“正是如此,本将军就是听到袁公说了此事之后,才亲自前来调查。
等把这件事情弄明白之后,本将军有些为难。
因为此事事关骠骑将军,所以本将军也不敢擅专,便把此事禀报了陛下。”
刘宏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又把目光转向了李知,眼中满是询问之色。
李知见此,不慌不忙的
朝着袁逢拱手一礼道:“既然袁公知道此事,那还请袁公把此事说个清楚明白。
如此,本侯才好判断,该怎么处置我这公明贤弟。”
听到李知满是维护的言语,袁逢得意一笑,他就知道李知不会让徐晃被人诬陷。
随后,袁逢便把事情缓缓的道来:“此事还要从昨日说起。
昨日中午,老夫正在家中用餐,听到仆人来报说是淳于琼的家人来访。
他们是老夫的亲戚,老夫以为他们是来探亲的,所以便好好的招待了他们,却不想……”
说到这里,袁逢满脸凄惨的叹道:“他们来到老夫跟前之后,便抱着老夫的腿嚎啕大哭。
其中有一个比老夫年龄还大的老者,更是哭晕了过去。
后来老夫才知道,那正是淳于琼的父亲。
老夫见此,大惊不已,所以便细细的询问。
没想到,这一问却让老夫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
说到这里,袁逢故意的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李知,阴笑道:“老夫怎么也没有想到,骠骑将军竟然会有如此大志!”
李知闻言,也不害怕,不紧不慢的问道:“本侯有什么大志?
本候怎的不知道?
既然袁公知道,还请袁公如实相告。”
袁逢细细的打量着李知,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淳于琼的家人告诉老夫,因为淳于琼不愿意归顺骠骑将军,所以骠骑将军才会指使徐晃处处挑衅淳于琼,最后更是杀了他。”
说到这里,袁逢看着李知阴声问道:“骠骑将军,老夫说的可对?”
随着袁逢的话音落定,帐内所有的人,一同把目光看向了李知。
他们大多数人的眼中满是不信,但也有几个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李知见众人望向他,也不怯场,对着刘宏躬身一礼道:“陛下,请让臣与袁公辩驳,并恕臣无礼之罪。”
听到李知此话,刘宏瞬间便来了精神,至于袁逢所说的话,刘宏一句也没信。
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不过就是大臣之间相互倾轧罢了。
这种交锋在朝堂上多的是,谁有理、谁聪明谁赢,至于输的那个嘛……凄惨的很。
听到李知的话后,刘宏知道他这是要反击了,饶有兴趣的摆了摆手:“无妨,不管你说什么话,哪怕是骂人,朕也恕你无罪!”
李知闻言,又对着刘宏行了一礼之后,把目光看向了袁逢,眼中满是厉色。
过了良久,等袁逢被他看得不自在之后,李知才开口说道:“袁逢,本候问你,你既然说,本侯指使公明贤弟杀害淳于琼,那你手中可有证据?
证人何在?
本侯何时下的命令?”
说到这里,李知看着刚要开口说话的袁逢,大声的打断道:“袁逢!你可想清楚了!
本侯乃是骠骑将军,若你诬告本侯,你袁家可就有大麻烦了!”
“陛下!”李知话音刚落,袁逢便向着刘宏告状道:“骠骑将军竟然拿老臣的家族来威胁老臣,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刘宏摆了摆手,满是趣味的看着场中两人,缓缓的说道:“此事朕不管,朕早有言在先,不管李卿说的什么话,朕的都不会怪罪于他。”
说着,他又戏谑的对袁逢说道:“袁卿不要说朕厚此薄彼,从现在起,朕也给你个特权,跟李卿一样,不管你说什么话,朕都不会怪罪。”
说完,刘宏满是兴奋之色的对着袁逢说道:“袁卿,李卿不是用你的家人威胁你吗?
那你反过来,用他的家人威胁他呀!”
听到刘宏这满满幸灾乐祸的声音之后,李知和袁逢同时翻了个白眼儿,没在理会他。
这时,袁逢也不再指望刘宏,把目光转向了李知,沉声呵斥道:“骠骑将军虽然位高权重,但是老夫不怕!
公道自在人心,老夫哪怕是拼了老命,也要为淳于琼讨个公道。”
说着,袁逢话语一转:“骠骑将军不是要把老夫拿出证据吗?
好!老夫便给你证据!
淳于琼的家人正好跟老夫来了此处,骠骑将军若是不怕,便跟他们正面对峙吧。”
说到这里,袁逢对着刘宏拱手一礼道:“陛下,臣请传唤证人。”
刘宏闻言,果断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之后,都进来了一老三少。
那老者脸上满是皱纹,头发花白,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
而那三个少年之人约有十四五岁,有两人体态壮硕,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少年,走路之时,低头含胸,看人的时候也是用眼角的余光轻轻的瞄,这少年看起来十分的没有自信。
等这四个人进来之后,那老者朝着刘宏拱手一礼道:“草民见过陛下,望陛下万福金安。”
说着,对着他身后的三个不知所措的少年轻轻地踢了踢,小声的呵斥道:“还不快给陛下见礼?!
老夫在家中是怎么教你们的?!”
“啊?哦哦…”那三个少年赶忙点了点头,有样学样的对着刘宏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大礼。
刘宏也没有在意这些,虚手一抬:“平身吧。”
四人起身之后,刘宏问道:“你们便是那淳于琼的家眷?”
“正是。”那老者满脸悲切的回答道:“淳于琼是草民幼子,这三个小子是他的儿子。”
刘宏闻言,点了点头,对着老者说道:“你等去跟骠骑将军对峙吧。
但是,你们要是说一句假话,朕必不轻饶!”
那老者闻言,吓得一哆嗦,连连摇头道:“不敢不敢,我等绝对不敢污蔑任何人。”
这老者话语刚落,李知便开口问道:“你说本候指使公明贤弟杀了你儿子,可有什么证据吗?”
那老者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李知,咬牙切齿的说道:“怎的没有?!
老夫这里还有我儿写给老夫的信。
他信中提到,他得罪了你,怕你报复老夫,让老夫小心一些。
并且,我儿还让老夫收拾一下,把家小带到徐州去。
我儿还说,你要谋反,所以才招揽他,但是我儿乃是忠良之士,岂会跟你同流合污?
我儿在信中已经表明了决死之意,他要拼死揭发你这厮的狼子野心!
如今我儿惨死,除了你之外,还有何人会做此事?”
李知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说道:“莫说本侯与你儿子并没有什么太大过节。
就算本侯与你儿子有什么天大的过节。
以本候的权势,完全可以把你儿子逼下位之后再对付他。
到时,本侯对付一个无依无靠的平民,岂不是更加的轻而易举?
至于谋反之事,更是无稽之谈!
本侯来京中不过几月,如何能够谋反?
而且,本候的妻小皆在京中,更是只带了一千本部兵马,以为护卫之用,便是再加上淳于琼的几千人马又有何用?
京中有数十万兵将,能人无数、忠臣如海,凭不到一万人的军队去谋反,你当本侯是傻子吗?”
说到这里,他看着正要说话的老者,冷笑一声:“你可要想清楚了在说!
在陛下面前说谎话,乃是欺君之罪,那是要夷三族的!”
那老者闻言之后,满脸悲愤的看着李知,老泪纵横道:“老夫说的句句属实!你这害人精莫有血口喷人!
老夫世代忠良,岂会欺骗陛下?!
老夫敢发誓,若老夫说的话有一字半句不实之处,便让老夫受万箭穿心之苦!”
说完,老者扑通一声跪在了刘宏的面前,大声呦哭道:“陛下!你可要替了草民做主啊……我儿死的冤啊!”
刘宏见此,也没搭理这老者,把目光看向李知,对他示意了一下,让他赶紧把此事解决。
李知见此,微微的点了点头。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这老者看起来不像是说谎。
老者的眼中那种伤心欲绝的悲痛,不是一个没经历过此事的人能假装的。
想到这里,李知眉头紧皱,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那淳于琼当真给他的父亲写了这么一封信?
想到淳于琼,李知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随后,李知对着刘宏拱手一礼道:“陛下,可否让臣看看那淳于琼的遗体?”
刘宏闻言,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侍卫挥了挥手:“去把淳于琼的尸体带上来。”
“喏”那侍卫应了一声之后,匆匆而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 真相大白(上)
书接上回。
过了一会儿之后,侍卫便把淳于琼的尸体抬到了大帐之中。
那些人刚把尸体抬进来,老者便一把扑了上去,大声的哀嚎道:“我的儿啊……!!!
你怎么就先为父而去了!!我的儿啊……!!”
看到老者悲痛的模样,李知眉头紧锁,他能看得出来,这老者真的是悲痛不已,不像是演戏。
李知见老者哀哭不已,便走上前去,轻声安慰道:“老人家莫有悲伤,且让本侯好好看看你儿子的遗体。”
“别动我儿子!”李知话音刚落,那老者一下推开了李知,大声的辱骂道:“你这杀千刀的贼子!
害了我儿性命的还不够?竟然还要侮辱他的遗体?!”
李知被推得一个踉跄,不过他也没有在意,继续向着老者温声劝道:“老人家莫要伤心,此事还没有定论。
你现在埋怨本侯有些过早了。
要是你儿子不是本侯所害,你如此责骂本侯,岂不是错怪了好人?
另外,若是你儿子不是本侯所害,你把此事硬推到本侯身上,岂不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若当真是本侯所害,本侯愿意为你儿子抵命。”
说着,李知眼中满是坚定之色,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身正不怕影子斜,李知本来就没杀淳于琼,当然不怕调查。
那老者闻言之后,怔怔的看着李知。
半晌之后,他才恨恨的说道:“好!你看!但是如果最后查出来就是你干的,那老夫定然与你誓不罢休!
老夫便是伤不了你,也要溅你一身血!”
听到老者的威胁之言,李知敷衍的点了点头,没有在意。
随后,李知便走到了淳于琼的尸体一旁,掀开了遮挡尸体的白布。
见到淳于琼尸体的那一刻,李知眉头一皱,心中亦是有些恶心。
只见淳于琼脸部已经被重兵刃打的稀烂,像是一团番茄酱,根本就认不出淳于琼的原本面貌。
而且,这他脸上的这些伤痕,像是用大斧造成的。
看到这里,李知知道从他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问题了,所以他便把目光转向了淳于琼的其他地方。
李知抬起了淳于琼的手,把他僵硬的手指一根根的打开,摸了摸他手中的老茧。
随后,李知眼中一亮,嘴角慢慢的翘起,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为了证明这个推测,李知又把淳于琼全身的衣服都扒了下来,翻了个个。
李知仔细的看打量着淳于琼的身上,发现他身上有皮肤黝黑,背上还有几道抓痕,看起来像是被猛兽追击过一般。
看完之后,李知心中更加确定了,随后,他又把淳于琼脑袋之上的发冠打开,仔细的看了看他的头发。
看完之后,李知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对着刘宏拱手一礼道:“陛下可知当初是谁第一个发现淳于琼的吗?”
刘宏闻言,把目光转向了袁逢。
袁逢见此,对着一个校尉微微点了点头。
那校尉收到讯号之后,便立刻站了出来,对着李知拱手道:“见过骠骑将
军,淳于琼遇害之后,是属下第一个见到的。”
李知闻言,细细的打量了这个校尉一番后,问道:“你为何如此肯定是公明贤弟杀了淳于琼?”
校尉闻言,立刻回答道:“因为除了徐晃以外,别人并没有接近过淳于琼的帐篷。
据守营的侍卫所说,前日正午之时,徐晃去了一趟淳于琼的大帐。
据侍卫所说,他们两人在帐内争吵了起来,并且,还有打斗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平息。
随后,徐晃便走了,从那之后,淳于琼的帐篷之中便再没有任何的声息。
昨日清晨,属下因为一些公务上的事情去找淳于琼,发现他惨死在自己的大帐之中。”
李知闻言,立刻问道:“你既然发现了淳于琼惨死,为何不立刻禀报你的上官,却去找淳于琼的父亲?”
那校尉闻言之后,对答如流道:“本来属下确实是要去找陛下禀报此事。
但是属下在去皇宫的路上,正好碰到淳于琼的父亲来军中找淳于琼,所以便把这个噩耗告知了淳于琼的父亲。”
李知闻言,把目光看向了淳于琼的父亲,眼中满是询问。
淳于琼的父亲瞪着通红的双眼看着李知,沉声说道:“确实如此,那日老夫来看我儿,还没走几步,这位小兄弟便把这个噩耗告知了老夫。”
李知闻言,若有所思。
随后,他把目光转向了徐晃:“公明贤弟,你那日去淳于琼的帐中所为何事?”
徐晃闻言,面色如常的开口说道:“启禀兄长,那日某家是去寻那淳于琼的麻烦去了!”
“为何?”李知疑惑不解的问道:“你为何要找他的麻烦?”
徐晃闻言,满是愤恨的咬了咬牙,狠声说道:“前几日,某家听到军营之中有人在传兄长的坏话,心中愤怒不已。
顺藤摸瓜的找到了最初的造谣之人,发现竟然是那淳于琼。
某家心中不忿,便在昨日正午之时,提着大斧去找那淳于琼,想和他好好的“切磋切磋”。
当时某家去了他的大帐之后,淳于琼倒是硬气,直接便承认了此事。
并且,与某家在帐中打了起来,没几个回合,他便被某家一斧拍在了后背之上。
某家只是想打他一顿出出气,从没有想过要杀他,所以在踹了他几脚之后,便饶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军营之中。
直到今日清晨,某家也没有离开过军营。”
李知闻言,赶忙追问道:“你打淳于琼的那一斧重不重?”
徐晃闻言,想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当时某家在气头之上,也就没有留手,那一斧很重,怕是已经把他的肩胛骨给打断了。”
“原来如此”李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本侯所想果然没错!”
随即,李知朝着刘宏拱手一礼道:“陛下,臣明白了。”
“哦?”刘宏闻言,赶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快道来。”
李知看了袁逢一眼,冷笑一声之后,说道:“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罢了。”
说到这里,李知一指淳于琼的尸体,朗声说道:“这尸体是假的!”
“胡说八道!”李知话
音刚落,袁逢面色大变,指着李知的鼻子大声呵斥道:“尸体便是尸体!哪有真的假的?
难道地上这具尸体不是血肉之躯?”
李知打量了袁逢一眼,笑眯眯的说道:“袁公为何如此激动?可是让本侯说到了痛处?”
说完,李知见袁逢正要开口反驳,大声的打断道:“陛下,且听臣细细道来!”
说着,李知走到了“淳于琼”尸体的一旁,把它翻了个身,指着他光滑的肩膀说道:“陛下且看,昨日淳于琼被公明贤弟敲了一斧,但是,此具尸体之上却毫无痕迹。”
刘宏闻言,赶忙站起身来,走到了“淳于琼”尸体的一旁,饶有兴趣的细细的观察起来。
看了一会儿之后,刘宏发现,正如李知所说,此人虽然皮肤黝黑,但是他的肩膀上却没有什么伤痕。
“哼!”袁逢在一旁冷哼了一声:“那徐公明说什么便是什么吗?
他是待罪之人,他说的话岂能相信?”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颇为赞同的说道:“确实,公明贤弟所说的话确实不能当做证据,不过……”
说着,李知便把淳于琼的手抬了起来,朝着刘宏说道:“据臣所知,淳于琼虽然是武将,但是其武艺稀松平常。
平日之时,他很少修炼武艺,所以他的手上除了虎口之中有点老茧之外,其他的皆是光滑不已。”
说着,李知一抬“淳于琼”的手:”陛下再看此人,此人手中满是老茧,层层叠叠,一看便是穷苦之人。
而且,他的食指粗大,像是经常拉弓引箭。
并且,他的背部还有几道抓痕,像是被野兽所伤。
综上所述,臣判定,死者乃是一个猎户,而非是淳于琼。”
“嗯嗯嗯”刘宏像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看着李知指出的那几处破绽,赞赏道:“李卿好缜密的心思。”
听到刘宏的夸赞之言,李知连连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若不是陛下英明,给臣辩解的机会,臣怕是就要蒙冤入狱了。”
看着互相吹捧的两人,袁逢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两人的话头:“虽然骠骑将军说的有些道理。
但是这也不能证明这具尸体就不是淳于琼。
说不定淳于琼近些时日以来,努力的练功习武,所以才有了这些老茧。
至于他背上的抓痕嘛……”
说到这里,袁逢勉为其难的想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淳于琼背上的那些抓痕,说不定是因为他喜欢游猎,所以才被野兽所伤,这些都做不得证据。”
李知闻言,冷笑了一声:“袁公说不是就不是吗?
这一切还要交给陛下来判断,不过……”
说到这里,李知话音一转:“袁公要是不服,本侯倒是还能找出几处破绽。”
刘宏闻言,兴趣大增,今日李知所说的这些,让他感到非常的有趣、惊奇,这比宫中的那些游戏有趣多了。
刘宏听到李知竟然还能找出破绽,赶忙问道:“还有什么破绽,李卿快快道来。”
“喏”李知应了一声之后,便把手伸向了那具尸体的头部,拿起一缕头发,搓了几下之后,对着刘宏说道:“陛下且看……”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真相大白(下)
书接上回。
李知搓着那人的头发,对着刘宏说道:“陛下且看,此人的头发枯黄如草,和平日里的平民一般无二,这却是因为他们缺衣少食所致。
淳于琼作为一个将军,就算是再清廉也不会连饭都吃不上。
况且,据臣所知,淳于琼家中十分的富有,从没有缺少过吃食,他的头发怎么可能会枯黄如草?”
李知话音刚落,一直站在一旁的淳于琼的父亲,猛然的扑了过来,一把夺过了李知手中的头发,仔细的看了起来。
“哈哈……”许久之后,淳于琼的父亲哈哈大笑道:“不是我儿!此人不是我儿!
我儿的头发老夫知道,从来都是幽黑浓密,不像这人一般稀疏枯黄!”
说着,淳于琼的父亲一把抓住了李知,激动的问道:“侯爷,我儿没死对吧?他没死对吧?!”
说完,淳于琼的父亲双目之中饱含着喜悦的泪水。
李知见此,点了点头:“你儿子有很大可能还活着,不过……”
说到这里,李知面色凝重的说道:“你儿子要是被逼无奈那还罢了。
要是他自己用此人换了他,以此来污蔑本侯,那他活着也是罪过!”
淳于琼的父亲闻言之后,连连摇头:“不可能的,我儿绝对不会如此做!
老夫从小便教他仁义道德,他若是敢如此污蔑他人,不用侯爷动手,老夫亲手打死他!”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他心中大概已经明了了,这一定是袁逢和何进合起来对付他。
当初在大将军府饮宴的时候,想必他们已经联合起来了。
他们当初之所以送给李知一个校尉的职位,也不过是安抚李知,并且以此为饵,钓李知上钩。
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在他们还没有对李知动手的时候,李知成“神”了。
无可奈何之下,这两人只能把矛头对向了徐晃,希望拿徐晃做引子,看看能不能顺势把李知也拉下水。
想到这里,李知把目光转向了面色铁青的袁逢,笑眯眯的问道:“袁公,你现在还认为公明贤弟是杀人凶手吗?”
“哼!”袁逢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把目光看向了何进,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何进先是用鄙视的目光看了袁逢一眼。
随后,他对着刘宏开口说道:“陛下,虽然淳于琼不是徐晃所杀,但是李知谋反之事却确有其事!”
“嗯?”刘宏闻言,猛然一惊。
随后,他也没心情再看那具尸体了,站起了身,看了何进一眼。
见何进满脸真诚,刘宏有些疑惑的朝着李知问道:“李卿有什么谋反之举?”
听到刘宏的问询,李知苦笑了一声,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微臣也想知道。”
刘宏见李知满脸的无辜,想了一下之后,便走到了自己的主位之上,对着何进问道:“你说李卿谋反,可有证据?”
何进闻言,拱手一礼道:“陛下,臣虽然没有证据,但却有证人!
此人乃是为陛下守卫宫门的守将。
因为放不下心中的忠义之心,所以他背叛了李知,向臣揭发了李知谋反之事。”
刘宏闻言,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看了一眼李知之后,面无表情的对何进说道:“李卿是骠骑将军,你若诬告于他,即便是你是大将军,朕也不会轻饶了你!”
何进闻言,拱手一礼,义正言辞的说道:“启禀陛下,
若臣有一字半句的假话,请陛下尽管治罪便是!”
刘宏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他看得出来,何进所说的话句句走心,不像是假话。
然而,正因为如此,刘宏的脸子才如此的难看,因为这表示着李知当真有谋反之心。
想到这里,刘宏把目光看向了李知,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李知见此,耸了耸肩,满不在意的说道:“陛下,让大将军把他所说的那个证人带上来吧。
臣也想听听他到底会说什么。”
刘宏点了点头,对着何进说道:“把你的证人带上来吧,朕要好好问问。”
一会儿之后,从帐外走进来一人。
那人进来之后,先是心虚的看了一眼李知。
随后,又用害怕的目光看了一眼何进。
最后,他朝着刘宏拱手一礼道:“末将见过陛下。”
“嗯”刘宏点了点头虚扶道:“起身吧。”
等那人起身之后,刘宏迫不及待的问道:“朕问你,你说李卿谋反可有实证?”
那人闻言之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何进,随后便立刻收回了目光,郑重其事的点头道:“确实,骠骑将军已经招揽了所有守卫皇宫的侍卫。
等时机成熟之时,骠骑将军便会命令我等进攻皇宫,一举夺得天下。”
李知看着说话的侍卫,眼中满是不解之色,他老觉得这人好像有些眼熟,但是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李知思索了半晌之后一无所得,便直接开口问道:“本侯谋反之事暂且放下,本候问你,我等可是在哪里见过?”
本来心中沉重不已的刘宏,听到李知此话之后,心中稍安,没有立刻说话,把目光看向了那侍卫。
侍卫闻言,哆哆嗦嗦的回道:“骠骑将军何必明知故问?
末将可是你的属下,你岂能不认识末将?”
“本侯的属下?”李知闻言,嗤笑一声:“你既然自称为本侯的属下,那本候问你:
本侯是什么时候招揽你的?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本侯麾下的?
还有,本侯可曾给过你什么信物?
或者是,本侯命令你做过什么事?
本侯怎的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一个属下?”
说到这里,李知面色一肃,厉声喝道:“说!若有一字半句错言,本侯杀你九族!!!”
那侍卫被李知的一连串问题问住了,更是被李知最后的大喝之声吓得一哆嗦。
“咕嘟!”那侍卫咽了一口唾沫之后,用哆哆嗦嗦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迹,结结巴巴的回答道:“骠…骠骑将军忘了吗?
当初骠骑将军和那王原一起来宫中之时,骠骑将军不就是在那时候招揽的属下吗?
当时骠骑将军还让属下自称为骠骑将军下属。
当时有很多人在场,他们都可以为属下作证。
至于命令,骠骑将军昨日不是让属下去杀了一个猎户,并且用斧子把他的脸面全部刮花吗?属下可都照办了!
骠骑将军,你可是答应过属下,等你当上皇帝之后,要封属下为征北将军,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李知闻言,错愕不已,他此时终于认出了此人。
这不正是他和王原最后一次去皇宫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崇拜者吗?
李知记得,当初他确实是允许了此人,可以以
他属下的名义自处。
在明白过来之后,李知暗道:“难道在当时,他们便要算计于我?”
想到这里,李知就有些不寒而栗,若是真跟他想的一样,何进和袁逢等人也太可怕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李知刚入京的时候,他们应该就开始布局了,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看着李知呆呆不语,刘宏满脸阴沉的喝问道:“李卿难道不解释一下?”
李知被刘宏的话语惊醒,深呼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吐出之后,便对着那侍卫问道:“你说本侯让你去杀了一个猎户。
那本候问你,本侯是何时、何处,对你说的此话?”
“这个……”那侍卫闻言,眼角的余光瞥向了何进,这个问题何进并没有告诉过他答案。
李知见这侍卫久久不言,不悦的呵斥道:“想什么呢?说!”
“啊?哦哦哦!”那侍卫被李知呵斥的一哆嗦。
随后,他便赶忙的回过了神,看着李知胡编道:“骠骑将军是在五日前,正午之时,指使的属下。”
李知闻言,冷笑了一声:“五日前正午?也真亏你说得出来!
然后呢?本侯在什么地方对你说的?”
刘宏听到这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对李知的怀疑也彻底的烟消云散。
五日之前,他知道李知在哪,那时,刘宏与李知正在皇宫之中拼酒,李知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吩咐此人?
“地点地点…”那侍卫闻言之后,苦着脸,把目光看向了何进。
何进见此,瞪了一眼那侍卫,用手轻轻的指了指刘宏,示意他说皇宫。
那侍卫见此,眼中一亮,脱口而出道:“是在陛下之处说的!”
说完之后,侍卫脸色便变苍白不已,呆呆的站在那里,他知道自己完了。
侍卫话音刚落,何进和袁逢二人瞬间便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大好的机会就让这侍卫的愚蠢给破坏了。
听到侍卫的话后,李知也愣了。
良久之后,李知满脸怪异的朝着刘宏拱了拱:“陛下听到了吗?
此人说五日中午,臣在陛下身旁,吩咐他去杀一个猎户。
按他所说,陛下当时也在场,陛下可还记得此事?”
刘宏亦是满脸怪异的摇了摇头:“朕不记得此事了。”
说着,刘宏强忍着笑意,把头看向了张让:“张卿可还记得?”
张让正在捂着脸偷笑,听到此言之后,立刻义正言辞的回道:“陛下记不得,奴婢岂会记得?”
说到这里,张让看着那侍卫阴笑道:“奴婢虽然记不得此事,但是奴婢却知道一件事,凭这人的身份,还进不了陛下的身旁。”
那侍卫听到李知几人的调笑之语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浑身颤抖,脸色发白,身上像是被水泼了一般,浑身已经湿透了。
见此人狼狈的模样,李知笑呵呵的问道:“你怎的不继续说了?
说说当时本侯是怎么吩咐你的?
本侯也是傻,既然要谋反,竟然还敢在陛下面前说起此事,本候这么傻,还能活到今天,着实不易啊。”
说着,李知走到了侍卫的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的对他说道:“当初你自称是本侯的崇拜者之时,本侯还很高兴。
没想到,你竟是为了谋害本侯,那就别怪本侯心狠手辣了……”
第二百五十章 挟持
书接上回。
因为那侍卫的愚蠢,李知洗脱嫌疑之后,便尽情的奚落着那侍卫。
瘫坐在地上的侍卫,本来还满脸绝望,但是看到李知靠近他之后,他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精光。
侍卫趁着李知不备,一把揽住了李知的脖子,猛然的站了起来。
随后,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小刀,架在了李知的脖子之上,对着众人大声喊道:“都别动!”
“大胆!”刘宏见此,勃然大怒,指着那侍卫大声呵斥道:“贼子!放了李卿,不然朕定然将你千刀万剐!”
“闭嘴!”刘宏话音刚落,那侍卫便对着刘宏大声的呵斥道:“你这昏君没资格说话!
我等兢兢业业为你守卫了皇宫那么久,也不见你给我们什么奖赏!
你就只顾着在皇宫之内玩乐,从来不管我们这些侍卫的死活!
你这昏庸之人也配当皇帝?!”
“呼哧呼哧……”刘宏被侍卫的话气得浑身发颤。
“哼哧哼哧……”刘宏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拿吃人的目光看着侍卫。
那侍卫见刘宏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猖狂一笑,满是兴奋的说道:“哈哈……你这昏君也有今天?!
赶紧气死吧!如此一来,某家也算是名留青史!”
刘宏闻言之后反而不生气了,恨恨的看着侍卫,冷声说道:“放了李卿,朕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哈哈……”侍卫闻言,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道:“你这昏君莫不是傻了?
某家若是放了骠骑将军,也只能得个全尸,而某家劫持骠骑将军,说不定能够逃出去。
虽然某家以后会成为逃犯,但是天下逃犯多的是,也没见有几个被捉住的。
某家逃走之后,天高海阔,你去何处去寻某家?”
“哼!”刘宏闻言,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以前的那些所谓的“江洋大盗”,在朕看来,也不过是些小毛贼罢了。
所以朕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去管他们。”
说到这里,刘宏死死地盯着侍卫,狠声说道:“要是朕当真正动了真格的,你便是躲在老鼠洞里,朕也能将你揪出来!”
侍卫闻言,眼中畏惧之色一闪而逝,随后便大声的说道:“某家才不怕呢!大不了就是一死!
反正某家被你们这些人逼的也没了活路!”
此时,被劫持的李知却一脸的风轻云淡。
听到此话之后,李知好奇的问道:“你这话可就有些亏心了,本侯可没逼过你,你劫持本候作甚?
你想劫持,去找大将军何进呀,不是他把你逼到如此地步的吗?”
侍卫闻言一愣,随后把目光转向了何进,眼中满是疯狂之色:“没错,就是你!
何进!是你把某家逼到了如此地步!
若不是你非要逼着某家陷害骠骑将军,某家何至于此?!”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便同时把目光看向了何进。
众人的眼中满是鄙视、了然之色,连刘宏也没有例外。
“胡说八道!”何进见众人看着他,慌乱的大声呵斥道:“你这贼子不要胡乱的攀咬他人!
本将军何时指使你诬陷骠骑将军了?”
说着,何进朝着刘宏拱手一礼道:“陛下,你可要相信臣啊,臣绝对没有如此做过!
这贼子之所以会说这些话,想必是为了扰乱视听,好让他逃跑。”
刘宏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何进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对刘宏非常了解的何进,看到刘宏的表情之后,知道刘宏并不相信他,所以便不再多言。
一直沉默不语的袁逢,在李知被挟持之后,眼中便一直闪烁着异彩。
此时,袁逢开口说话道:“陛下这贼子竟然敢辱骂陛下,当真该死!
此乃辱君大罪也!陛下万万不可放其离去!”
说着,袁逢悄悄朝着何进使了个眼色,指了指李知,眼中满是杀意。
何进见此,立刻便明白了袁逢的意思。
于是他便跟着袁逢一起劝道:“袁公说的对,陛下万万不可把此人放走!
此人乃是宫中守卫,知道太多宫中之事。
若是他逃走之后,把宫中之事到处宣扬,到时,陛下……”
说到这里,何进没有说下去。
不过在场的众人却都知道他的意思,刘宏的荒唐之事,在场众人都有耳闻。
如果传出去,确实会对刘宏造成很大的打击。
说不定他的皇位都会不保,毕竟天下有野心的人太多了。
刘宏闻言,脸上犹豫不定,不知该怎么办是好。
那侍卫听到何进的话后也慌了,使劲的握着手中的小刀,对着众人大声喊道:“你们难道就不顾及骠骑将军的性命了吗?
你们若是不把某家放走,某家便与骠骑将军同归于尽!”
听到侍卫之言,刘宏看着何进,犹豫的问道:“李卿还在这贼子的手中,若是把这贼子留下,李卿岂不是……”
何进闻言,义正言辞的说道:“陛下,骠骑将军乃是国之栋梁,陛下忠臣。
岂会为了自己的性命,置陛下于危险境地?”
说着,何进朝着李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朗声说道:“骠骑将军乃是大汉忠臣,为了大汉,还望你牺牲一下。
等你死后,老夫一定日日为你祭拜,一路走好。”
说着,他便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朝那侍卫刺去,显然是想把李知和那侍卫一同斩杀。
“且慢!”他刚走一步,便被两个魁梧的身影挡住。
何进抬头一看,见关羽和徐晃正面色冷峻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杀意。
何进见此,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为何拦着本将军?”
“大将军何必明知故问?”关羽冷哼一声,眯着眼睛,倨傲的说道:“有关某在此,某看谁敢害我兄长性命!”
关羽话音刚落,一旁的徐晃附和道:“没错!某家手中的大斧也不是吃素的!
若大将军一意孤行,那就休怪某家手下不留情!”
“你…你们!”何进看着关羽和徐晃气得说不出话来。
随后,他把目光转向了刘宏,大声的说道:“陛下请看,这就是骠骑将军的两位兄弟,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还望陛下重重责罚他们!”
刘宏闻言,面色复杂的看着李知,不言不语。
他既不想让李知受到伤害,又不想放走那个侍卫。
但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这个道理刘宏也明白,不过,他就是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所以才犹豫不诀。
看到刘宏有些犹豫不决,袁逢走上前去,轻声对他说道:“陛下,以大局为重!
若陛下对骠骑将军心有愧疚,那便重赏其后人便是。
实在不行,陛下把骠骑将军的两个幼子收为义子,然后封为王爵。
如此一来,足以弥补骠骑将军。”
刘宏闻言,思索了良久,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随后他把目光看向李知。
李知见此,没有说话,面色平静的看着刘宏,等待着他的选择。
见李知没有回话,刘宏挣扎了许久之后,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随后,刘宏对着李知说道:“李卿,等你走后,你那两个幼子朕回收他们为义子,等他们成年之时,朕便封他们为王!”
说着,刘宏看向了张让,对他吩咐道:“传朕旨意,封骠骑将军两位幼子为朕之义子,成年之后皆为王!”
“喏”张让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随后便退了下去。
此时,众人也没有
人在意“非刘姓不得封王”的祖训,毕竟此次乃是大汉有愧于李知。
等刘宏的话语落定之后,李知面色复杂的看着刘宏,温声问道:“陛下决定了?”
刘宏闻言,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李卿一路走好,家中之事不用担心,朕会替你安排好的!”
李知闻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
其实李知近些时日以来一直在犹豫。
刘宏虽然是个昏君,但是对他着实不错,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原来的计划。
毕竟原来计划是为了摧毁大汉建立一个新的朝代。
但是李知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自从他来到京中之后,刘宏虽然平时行事有些荒唐,但是对他却是推心置腹,对他的计策更是言听计从,这让李知心中很是难受。
此时刘宏放弃了李知,反而让他的心中松快了许多。
这一次相当于李知把命赔给刘宏了,从此之后,他们两人谁都不欠谁的。
想到这些之后,李知对着刘宏点了点头:“陛下按自己所想的去办吧,不用在意臣。”
说完,李知便把目光看向了在场的众人。
只见众人面色各异,有的面带愤怒之色、有的是在担心、更有人和何进一般,在幸灾乐祸。
等李知看到张让之时,发现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复杂,有轻松、有痛恨、还有一点点的不舍。
李知见此,瞬间想歪了,打了个冷颤,赶忙挪开了视线,不敢再看张让。
见刘宏已经同意了之后,何进对着营帐之外大声的喊道:“来人!给本将军把这贼人诛杀!不用在意骠骑将军。”
“谁敢?!”何进话语刚落,关羽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何进的脖子,大声的吼道:“谁若敢靠近兄长,莫怪某家心狠手辣!”
“大胆!”何进背对着关羽,大声呵斥道:“你这厮莫非是反了?竟然敢威胁本将军?!”
关羽闻言,冷笑了一声,紧了紧手,把何进掐的面红耳赤之后,倨傲的说道:“某家行事以义为先。
兄长对某家有救命之恩,某家岂能弃兄长于不顾?
若你执意兄长的性命,那某家便是反了又能如何?!”
说着,关羽对着帐外大声喊道:“任何人不得进来,不然某家便杀了何进!”
一旁的袁逢,见到如此场景之后,兴奋得浑身发抖,因为他看到了一下除去两个大敌的机会。
怕机会跑掉,袁逢赶紧向刘宏说道:“陛下,这两人都是逆贼!
皆都冒犯了陛下的虎威,莫不如…陛下把他们一起……”
说到这里,袁逢看着何进,理所当然的说道:“就像刚才大将军所说的那样,他们个人的性命,岂能比得上陛下的声名?
既如此,不如就按大将军的意思,连他一起也……”
说到这里,袁逢怕刘宏不答应,便赶忙小声的对着他诱惑道:“陛下且想,若是大将军和骠骑将军都……
那他们的职位能换多少钱财啊?!
光这两个职位,便足以让陛下的皇宫柒一层金漆。”
刘宏闻言,颇为意动,连李知他都放弃了,区区一个何进他更加不在乎。
不过他是皇帝,还要些脸面,所以便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袁逢见此,微微一笑,对着刘宏说道:“既然陛下不方便出面,那就由老臣代劳?”
刘宏闻言,思索了许久之后,闭上眼睛,不言不语,却是默认了此事。
袁逢见此,大喜过望,连忙走到了帐便,对着帐外大声喊道:“来人!把……”
袁逢话还没说完,徐晃便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身旁,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随后,徐晃在袁逢肚子上使劲的打了两拳,对着外面大声喊道:“谁敢进来,袁逢必死……”
第二百五十一章 雷霆和决定
书接上回。
刘宏闻言,猛然睁开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徐晃,有些不知所措。
徐晃和关羽他都知道,这两人乃是跟着李知出生入死的袍泽兄弟。
并且,在剿灭黄巾之战中也立了很大的功劳。
刘宏实在是不忍对他们下手,毕竟他们并没有触及到刘宏的底线。
张让看着被挟持的三人,心中蠢蠢欲动,他也想像刚才的袁逢一样,对刘宏提同样的建议。
就在张让刚要行动的时候,李知咳嗽了一声。
等张让的目光看向李知之时,只见他从袖中慢慢的掏出了两张纸,轻轻的对着张让挥了一挥,眼中满是戏谑之色。
张让见此,脸色瞬间变得刷白,刚要脱口而出的话,也紧紧的咽进了的肚子之中。
张让当然知道这两张纸是什么,不过,他没想到李知竟然会随身携带着这两张纸。
张让原来的打算是,趁李知没有机会说出这两张纸的消息之时,就把李知诛杀,没想到李知竟然会随身携带着他的把柄。
此时,那侍卫看着周围的情景,也有些懵了。
不过他在李知掏出纸张之时,就已经回过了神,挟持着李知,悄悄的朝身后退去。
等他快要来到帐门口之时,李知突然开口道:“陛下可否饶恕我这两位兄弟的冒犯之罪?”
刘宏闻言一愣,随后满脸悲切的点了点头:“只要他们没伤害到两位卿家,朕便不追究他们的罪责。”
李知闻言,把目光转向的徐晃和关羽,温声劝道:“两位贤弟放开袁公和何进。”
关羽和徐晃闻言,皆是面色一变,看着李知,大为不解的问道:“如果我们放开了他们,兄长岂不是……”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对他们眨了眨眼睛之后,又亮了亮他的一只手:“两位兄弟难道忘了袁本初之事吗?为兄没事。”
关羽和徐晃闻言之后,皆是一愣,随后便恍然大悟,随后,他们两人便同时放开了挟持之人。
何进和袁逢被放开之后,皆都对着他们身边的人大声呵斥道:“你们都死了吗?
赶紧把这两个逆贼给本将军(老夫)抓起来!”
“放肆!”那两人话语刚落,李知便大声呵斥道:“陛下已经赦免了他们两人的罪过,你们难道要违抗陛下的旨意?!”
“哼!”两人闻言,同时冷哼了一声,也不再提捉拿关羽和徐晃之事。
随后,袁逢看着李知阴测测的笑道:“老夫虽然受了些惊吓,但总的还是留下了性命,骠骑将军嘛…就不好说了。”
“没错!”袁逢话音刚落,何进便立刻接口道:“骠骑将军一路走好,逢年过节之时,老夫会祭拜你的!”
何进此时也是满肚子的怒火,他没想到刘宏竟然说放弃,就放弃了他,好似他这个大将军不是大将军,反而是一个县令一般。
想到这里,何进心中愤怒不已,对着帐篷之外大声的喊道:“来人!把这个侍卫给本将军剁为肉泥!!”
他却是想用李知的死,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恨。
而且,何进也看得出来,刘宏很欣赏李知,所以他想给李知一个悲惨的死法,让刘宏不痛快。
那侍卫此时已经快被吓死了,哆哆嗦嗦的挟持着李知,朝大帐之外退去。
那侍卫来到大帐门口之后,心中一乐,他本来就是北军之中的士卒,对这里熟悉不已。
只要能出这个门口,凭着他对四周环境的熟悉,说不定还能逃得了性命。
想到这里,侍卫更加的急切了,一把揽住李知的脖子,使劲朝外拖去。
正在他倒退着,刚走出门口之时。
“砰!”
“咔嚓!”
“嗯哼!”
侍卫只觉得后脑勺一痛,随后像是有一股热水从他的后脑勺
流到了他的后襟之中,令他感到一阵的晕眩,不过他却没有晕过去。
侍卫满头鲜血的转头一看,只见有一个文弱书生,正拿着半截手臂粗细的木棒,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他。
那书生见侍卫朝他看去,呆呆的看了看手中的木棒,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的脑袋怎的如此硬?”
李知听到这个声音,瞬间便知道了此人是谁,这声音太熟了这不正是郭嘉的声音吗?
李知不用看,光听他们的谈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无奈的一拍额头,背着郭嘉大声说道:“贤弟啊,你来捣什么乱?”
郭嘉闻言,嘿嘿一笑道:“嘉没有能追上兄长,所以来得有些晚了。
等嘉来的时候,就发现兄长在和这侍卫闹着玩儿。
嘉一时手痒,便也想参与其中,却不想,这侍卫的脑袋竟然如此之硬。”
“闹着玩?”郭嘉的话语激怒了那个侍卫:“某家所做所为,在你们眼中就是闹着玩?
你们见过出人命的闹着玩吗?”
说着,那侍卫便要对李知动手。
他也看出来了,此时他恐怕是跑不了了,所以便想和李知同归于尽。
李知见此,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这位兄弟,本侯还真就是和你闹着玩儿。”
说完,李知一把抓住了他脖子上的那把小刀。
“滋滋滋……刺……”
一阵电流的声音传过。
“啊……”那侍卫惨叫一声,瞬间,头发便崩开了他的发冠,根根朝天而起。
侍卫哆哆嗦嗦的想要放开挟持李知的手。
但是李知哪能如他的意,冷笑一声之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狠声说道:“这位兄台,还请你上路吧!”
说完便加大了电力。
“滋滋滋……”
不一会儿之后,那侍卫便被电成了一团焦炭,不过李知也没有好过,他的手上皆是漆黑之色。
但那侍卫把李知劫持到帐外的时候,帐内的人已经跑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李知用雷电把那侍卫电成焦尸之时,皆都目瞪口呆,更有几人在瑟瑟发抖。
他们哪见过如此神异的画面,张让眼中满是庆幸之色,庆幸他刚才没有得罪李知,不然的话……
袁逢何进二人却与张让截然不同,他们看着李知的手,呆呆的发愣,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他们没想到,李知竟然真的会御使雷电。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哪怕袁逢听袁绍说了李知能够御使雷电之事,他也并不相信,只以为袁绍是看走眼了,被李知的障眼法给骗了。
刘宏此时,也呆呆的看着李知,他的面色与其他人却有些不同,他眼光之中十分的复杂,有愧疚、有好奇、有兴奋、更有几分浓浓的震惊。
看着李知把那侍卫踢到一旁之后,刘宏咽了口唾沫,上前问道:“李卿可无恙?”
李知看了看刘宏,微微的点了点头,面色平静的说道:“多谢陛下关怀,臣无妨。”
说完,便微微的低着头,闭目养神起来。
李知与刘宏的最后一点情份,在刚才已经烟消云散,所以对于刘宏的问询,他只是敷衍了事,并没有多说什么。
刘宏见此,眉头一皱,随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刘宏知道,刚才他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伤透了人心,李知发些脾气也是应该。
不过在刘宏看来,刚才他的所作所为虽然确实有些不厚道。
但是他自以为并没有错,他认为,李知应该能够理解他,所以也就没有再解释什么。
看着面色各异的众人,李知对着他们勉强的一拱手,面色平静的说道:“陛下,诸位,本侯身体有伤,就先告辞了。”
说完之后,李知也不待众人反应,扭头就走,郭嘉见此赶忙跟上了他。
众人看着李知的背影,这都有些回不过神。
不过他们也知道,此时李知待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合适,毕竟刚才的那一幕太过于惊人,李知在这里,众人的压力非常大。
李知走出军营之后,也不带强忍着,脸上瞬间变得刷白,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突然流出,身体亦是有些踉踉跄跄,走路不稳。
郭嘉见此,赶忙上前一步,一把扶住了他,关心的问道:“兄长可还好?”
李知艰难的摇了摇头:“无妨,只是这次的伤太过于严重了,怕是要数月才能修养好。”
郭嘉面色难看的看了一眼李知焦黑的右手,恨恨的说道:“那刘宏真不是东西!
兄长如此为他卖命,他却把兄长弃之如草芥。
如此作为,岂能称得上明君?!”
李知闻言,轻笑了一声,看着郭嘉戏谑的问道:“贤弟何时变得如此天真?
刘宏什么时候是个明君了?”
说到这里,李知心情颇为畅快的说道:“日前,为兄还在为刘宏的知遇之恩感到为难。
现在嘛…为兄反而畅快了许多,乱世将近,为兄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听到这里,郭嘉面色一愣,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进京这些时日,洛阳城的繁华让嘉都快忘了天下纷乱之事。”
说到这里,郭嘉言语一转,对着李知问道:“兄长,你日后做何打算?”
李知闻言,没有说话,看了看背后的军营,笑了一下之后,带着郭嘉缓缓的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等回去再说。”
等二人来到骠骑将军府之后,也没有惊动他人。
来到大厅之后,二人分别坐下,郭嘉面带担心的看着李知的手,开口问道:“兄长,你不去包扎一下手吗?”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无妨,就像上次那般,若是通知了医者,他们给为兄一些乱七八糟的药,不仅帮不到为兄,反而会拖延为兄的愈合时间。
就这样吧,过几个月就会痊愈。”
说完,李知用大袖一遮右手,转开话题道:“贤弟,你今日也看到了当时的情形,你认为何进和袁逢当真结盟了吗?”
郭嘉闻言,想了一会儿之后,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今日那两人一唱一和,想把兄长制于死地。
若不是兄长福大命大,又身怀异术,怕是……”
说到这里,郭嘉话音一转:“不过兄长也不必太担心他们。”
“哦?”李知闻言,精神一振,赶忙问道:“此言何意?”
郭嘉笑呵呵的回答道:“那两人看似同心协力对付兄长。
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必然有无数的龌龊。
当时,袁逢可是想把何进和兄长一起除去。
袁逢如此作为,何进岂能不怒?
此后,兄长就等着看他们两人互相内斗吧。”
说着,郭嘉郑重其事的对着李知叮嘱道:“兄长这些时日以来太过于锋芒毕露。
莫不如借着这次受伤的机会,从朝堂这个大泥潭脱身。
兄长只有置身于事外,才能笑看风云。”
听到郭嘉的叮嘱之后,李知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以为为兄不想置身事外?
为兄走到现在,都是被逼无奈,若不是被朝中之人一次次的逼迫,为兄何必跟这些人勾心斗角?”
说到这里,李知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右手,自嘲的说道:“为兄还要感谢这只右手。
要不是他受了伤,为兄怕是连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郭嘉闻言一愣,思索了一会之后,猛然抬起头看着李知,问道:“兄长决定了?”
李知点了点头,惆怅的说道:“为兄也该休息休息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四年
四年后,夏日。
时光如流水,转眼之间,李知便蛰伏了四年。
在这四年之中,李知借着养伤的名义,没有参与朝堂之争,远离了朝堂之上的纷纷扰扰。
而袁逢何进等人或许是因为李知那日表现得太过于神异,所以也没有来找李知的麻烦。
这四年,刚开始的时候,李知除了吃,就是睡,像一个猪一般无忧无虑的活着。
后来,李知厌烦了这种猪一般的生活,所以便自己找起了乐子。
一段时间之后,李知迷上了钓鱼,洛阳城附近各大小河流皆布满了他的脚步。
这一日,李知正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坐在一棵大柳树下垂钓。
在他的身后,有几个仆人正在忙忙碌碌。
正在这时,李知猛的一台鱼竿,一尾一尺多长的鲤鱼应竿而起。
“哈哈!终于把你钓上来,本侯可对你垂涎已久。”
说着,李知把那尾鲤鱼递给了仆人,吩咐道:“把它洗剥干净了,一会儿本侯要亲自把它烤了。”
“喏。”仆人应了一声,提着鱼匆匆的朝远处的河边走去。
仆人走后,李知又坐在椅子上,把挂好鱼饵的鱼线甩到了河里,静静的看着用紫竹做的鱼漂。
李知刚把鱼线甩到河里,那些鱼儿便立刻蠢蠢欲动,他的鱼漂也缓缓的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碰了它。
李知见此,眼中一亮,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鱼漂儿,小声说道:“小鱼儿,小乖乖,吃吧、吃吧、快吃吧……”
正在这时。
“哒哒哒……”
“哗啦啦…”
一阵马蹄声传来,将那些鱼儿全部都吓跑了,本来还蠢蠢欲动的鱼漂儿,也恢复了静止。
见此,李知无奈的拍了拍额头,朝着翻身下马的郭嘉问道:“贤弟不在家中教子,来此作甚?”
郭嘉闻言,把马鞭一扔,没好气的说道:“兄长还好意思说?!
当初兄长是怎么说的?
你不是说要收嘉之子为徒吗?
怎的现在出尔反尔了?”
李知闻言,把鱼竿放下,挠了挠下巴,尴尬的笑了一声:“呵呵…贤弟见谅,为兄的基础学问贤弟也知道,差的一塌糊涂。
若是让为兄现在教我的侄儿,怕是把我那侄儿耽误了,所以才……”
说到这里,李知一拍胸口,大包大揽的说道:“不过你放心,等我那侄儿年岁稍长之后,为兄一定教他权谋之道。”
郭嘉闻言,用怀疑的目光看了李知一眼,也没有再计较这些,转变话题道:“兄长打算一直如此下去?”
李知闻言,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眼郭嘉,之后,问道:“可是有什么人找为兄?”
郭嘉摇了摇头,看着皇宫的方向,皱着眉头说道:“陛下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而且脾气越来越暴躁、古怪,经常有人被其杖毙,朝中大臣亦是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说道这里,郭嘉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近几年来,陛下对钱财愈加的渴望,对天下百姓的生死置之不理,如今天下愈加混乱矣。”
说完,郭嘉仰天长叹,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李知
听完之后,看了郭嘉许久,直到把他看到满身不自在的时候,他才似笑非笑的开口问道:“贤弟什么时候也关心这些事情了?”
郭嘉闻言,干咳了一声,满脸尴尬的反驳道:“兄长这是说的什么话?!
嘉不是一直都如此吗?”
“好了!”李知一挥手,面色严肃的问道:“不要再说这些废话了!
你就明说吧,今日来找为兄到底受何人所托?为了何事?”
郭嘉闻言,面色一怔,随后便实话实说道:“是孟德兄,孟德兄想请兄长出山整治一下朝纲。”
“整治朝纲?”李知闻言,哭笑不得的问道:“孟德兄是否太看得起为兄了?
为兄哪有本事去整治朝纲?
上一次若不是为兄还有些本事,怕是自己都会折在里面,哪有那闲心去操心别人的事情?”
说完,李知挥手打断了正要说话的郭嘉:“贤弟不用再劝了,为兄心意已决。”
“可是…”郭嘉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若兄长不出山,怎么为以后之事做准备?”
李知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以后之事,为兄早已经准备妥当,不用再做什么准备了。”
说着,李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若是为兄现在出场,必然会遭到朝中疯狂的打击。”
郭嘉闻言一愣,不解的问道:“为何?”
李知看了他一眼:“还能为何?
现在朝中虽然混乱,但都归是有些秩序。
宦官势力、世家势力、寒门势力、还有那些不属于任何一方,一心一意忠于陛下的势力。
这几股势力互相胶着,却又互相忌惮,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若是现在再跑出一股名为“骠骑将军”的势力跟他们争权夺利,你觉得他们是是举手欢迎,还是拼死反击?”
说到这里,李知满脸轻松的继续说道:“为兄好不容易才从朝堂这个大泥潭之中脱身而出,岂能再进入其中?
像现在这样坐山观虎斗多好?
等他们分出个胜负之后,为兄再出手便是。”
郭嘉闻言,忧心忡忡的说道:“可是等他们分出胜负之后,剩下的一股势力必然会势力大涨,到时兄长能降服得了他吗?”
李知看着郭嘉,笑着摇了摇头:“贤弟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这几股势力永远不会败。
因为它们各自代表了各自的立场,而他们的立场身后有无数的人支持。
便是一时失败了也不会伤其筋骨。”
说着,李知站起身,缓缓的走到了柳树旁,拍了拍柳树,感慨的说道:“就像这棵大柳树一般。
那些势力就像是柳树之上的枝杈,它们看似粗壮,其实,它们还是要依托于树干。
而树干却要依托于底下的树根,只要底下的树根没有彻底毁灭,那上面的这些树枝便是被人锯了去,也会慢慢的长出来。
朝中的众势力与这柳树一般无二,只要寒门世家没有倒下、只要大汉没有倒下、只要天下百姓没有倒下,这几股势力便会永远的存在。”
说道这里,李知怅然一笑:“说起来,为兄算是最差的那一个,为兄其实并没有什么根基。
为兄能
依仗的,便是为兄身上的这些名望,和为兄麾下的士卒,其他的不值一提。”
听完李知的解释之后,郭嘉紧皱的眉头,轻轻的抚着颌下的短髯,不解得问道:“那孟德兄长为何要让嘉来请兄长出山?难道他有害兄长之心?”
李知笑呵呵的摇了摇头:“孟德兄长乃是忠义之人,他所想的并不是让为兄去跟那几股势力对抗,而是让为兄把朝中的水搅浑。
如此一来,谁都看不清水中的状况,那些已经快要成精的势力首领,必然不敢再下水。
到时,朝堂之上反而会恢复往日的平静。”
说着,李知苦笑了一声:“可孟德兄想的太过于天真了。
为兄虽然确实有把朝堂这潭水搅浑的能力,但是这根本毫无作用。
这一切的根本还在陛下啊,陛下不想让为兄出场。”
“陛下?”郭嘉将信将疑的问道:“陛下有那么…那么聪明吗?”
李知摇了摇头:“你看,这就是陛下的高明之处。
他虽然确实昏庸了一些,但是其智慧却不可小觑。
你以为原来那个大将军窦武是怎么死的?
要知道,那时的陛下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和一群太监能把一个权倾朝野的大将军斩杀,这就足以说明这个“小孩子”并不是什么庸碌之辈!”
“不可能!”郭嘉闻言,满脸不服的反驳道:“若陛下当真如此厉害,为何朝政会糜烂至斯?”
李知满脸不解的点了点头:“这正是为兄疑惑不解的地方。
按理来说,以陛下如此手段,就算不是个明君,但也绝对不会昏庸至此,这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说着,李知把目光看向了洛阳城的方向:“几年之前,陛下行事虽然荒唐但总算是有几分帝王之道,而如今陛下却……”
说到此处,李知摇了摇头:“现在的陛下,像是怕大汉不亡一般,拼命的折腾着大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说完,李知越想越不对头。
几年以前,刘宏还非常的在意他的皇位,为此还特意把李知留在了京中。
为何到了现在,不仅把李知这个骠骑将军置之一旁,而且还不管朝中的混乱,拼命的祸害天下,这其中种种的异常之处让李知坐立难安。
平日之时,李知没有想到这些,现在细想起来,李知惊出了一身冷汗,满脸惊恐的看着皇宫的方向,喃喃自语道:“难道……”
郭嘉见此,赶忙问道:“兄长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知闻言,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过了半晌之后,李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艰难的说道:“关于陛下之事,为兄确实猜到了一些苗头,但是还不确定。”
说着,李知对着郭嘉叮嘱道:“贤弟你日后千万不要在旁人面前说起陛下反常之事,并且也不要再向别人询问此事!”
听到李知的叮嘱,郭嘉心中更是痒痒的,迫不及待的问道:“陛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兄长倒是给嘉解释明白啊!”
李知没有理会郭嘉,看着洛阳城的方向喃喃自语道:“若真像为兄所想的那样,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李知上朝
翌日。
前往朝堂的路上,李知的马车缓缓的行进着。
在快到皇宫的时候,前来上朝的众大臣也看到了李志的马车,皆都纷纷的小声议论着。
“快看!那是不是骠骑将军的马车?”
“还真是,听说骠骑将军不是正在养伤吗?”
“谁知道,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
“你们小声一点,骠骑将军的脾气可不好,要知道他可是雷……”
“嘘……这是禁忌!!你想死别拖累我!”
听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谈话声,坐在车厢内,闭目养神的李知,嘴角微微的翘起,喃喃自语道:“看来本侯的名声还没有消散嘛。”
在李知马车的不远处,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哪里,马车一旁的窗帘微微的抬着,像是有人在观察外面。
看着李知的马车,坐在豪华马车之内的袁逢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这李知来此所为何事?
他不是已经好几年不入朝堂了吗?
他在这紧要的关头来此,可是有什么打算?”
袁逢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李知为何来此,索性也就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袁逢无奈的摇了摇头后,放下了窗帘……
等时间差不多了,李知便走下了马车,跟着众人,缓缓的朝堂之内走去。
“见过骠骑将军。”
“骠骑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上朝?”
“骠骑将军有些日子没见了,近日可好?”
“骠骑将军的伤势可好些了?”
李知刚一走到大殿之内,便听到了熙熙攘攘的问好声,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官位低微的人。
他们虽然官位低微,但是他们也都是在朝堂之上混迹多年的老油子,早就察觉的到了危险,所以才对李知如此热情,就是想得到李知的庇护。
李知见此,也了解这些人的想法,不过他觉得这些人就是些墙头草,不堪一用,所以没有太过热情,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随后,李知便走到了他的位置之上,在那里闭目养神,不理会众人的问好声。
过了一会儿之后,张让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朝堂众臣,等他看到李知之后,脸色一变,随后便面色如常的喊道:“陛下至……”
随着,张让的喊声,面色苍白的刘宏缓缓的走了进来。
待刘宏坐定之后,诸位大臣齐齐喊道:“臣等见过陛下,望陛下万福金安。”
“朕躬安,众卿平身吧。”刘宏看着众臣,有气无力的说道。
等众人行完礼之后,张让在一旁朗声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张让话音刚落,李知便越众而出,对着刘宏拱手一礼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刘宏看了一眼李知,懒洋洋的说道:“是骠骑将军啊,何事?说吧。”
李知闻言一愣,随即便抬起头,微眯着眼睛,看着刘宏说道:“陛下让臣办的事情,臣已经办妥了,今日前来复旨。”
刘宏闻言,脸色一僵,不解的问道:“朕让你办过什么事情吗?”
李知皱着眉头回道:“几年前,臣在养伤之时,陛下不是让臣彻查黄巾余孽一事吗?”
“哦哦…”刘宏恍然大悟的一拍额头,自嘲道:“看来朕确实是老了,连此事都记不得了。”
说着,刘宏向李知问道:“那些黄巾余孽的事,骠骑将军可查明白了?”
李知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臣在查此事之时,总觉得有一股力量在阻止臣,所以便没有查清楚,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刘宏像是松了一口气,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没查清楚就没查清楚吧,反正那些黄巾余孽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李知闻言,装作感激的看着刘宏:“臣多谢陛下宽宏大量。”
说着,李知又对刘宏行了一礼之后便缓缓的退下了。
正在眼观鼻鼻观心的袁逢,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心中惊诧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查什么黄巾余孽?
区区一点黄巾余孽,以李知的本事会查不明白?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之处?”
袁逢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他不知李知为何会如此说,那些黄巾余孽的去向,但凡有点势利之人,皆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李知甚至都不用查,随便找个世家之人问问,就一切都明了了,怎么可能会查不明白?
袁逢越是想不明白却又越想,越想,越想不明白,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便满是汗迹。
过了许久之后,众位大臣该禀报的也都禀报完了。
刘宏见此,对着一旁的张让点了点头。
张让缓缓的向前走了一步,朗声说道:“退朝……”
张让刚喊完,刘宏便匆匆的站起了身,朝着后宫之内走去,其步伐十分的稳健,一点儿也不像来时那样虚弱。
“臣等恭送陛下。”
在下朝的路上,李知不紧不慢的走着,他的脑中却在思索着今天之事。
正在这时,袁逢匆匆的赶了上来,朝着李知说道:“骠骑将军且慢。”
李知闻言,瞬间回过了神,停下脚步,转过身。
李知见喊他之人是袁逢,眼睛一眯,笑呵呵的问道:“袁公有何事?”
袁逢此时也跑到了李知的身旁,气喘吁吁的拱手一礼道:“见过骠骑将军,老夫有一事不明,还望骠骑将军为老夫解惑。”
李知闻言,微微一愣,回了一礼之后,好奇的问道:“本侯有礼了,不知袁公找本侯所为何
事?”
袁逢平复了一下气息,认真看着李知,缓缓的问道:“不知骠骑将军今日在朝堂之上,为何会说不知黄巾余孽之事?”
李知闻言,看了一眼袁逢,笑呵呵的说道:“本侯无能,没有查清楚黄巾余孽之事,当然不知道了。”
袁逢见他不肯说实话,便也不在与李知绕弯子,直说道:“骠骑将军莫要诓骗老夫!
那些黄巾余孽下落,但凡有点势力的人,谁还不知道?
不过,因为那些黄巾余孽已经不成气候,所以朝中众臣才懒得去管他们罢了。”
说到这里,袁逢看着李知威胁道:“以骠骑将军的势力,不可能不知道那些黄巾余孽的下落。
然而,今日骠骑将军却对陛下言称不知,骠骑将军,你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说着,袁逢笑眯眯的看着李知,眼中满是威胁之色。
李知闻言,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随袁公怎么说。
本侯可没有如袁公那般势力,自然不知道那些黄巾的去处。
若袁公觉得本侯犯了欺君之罪,那就请袁公去陛下那里给本侯定罪吧,本侯还有些事情要办,恕不奉陪了。”
说完,李知不理面色难看的袁逢,扭头就走。
等李知坐上马车,出了宫门之后,正在闭目养神,一个身影突然钻进了他的马车之内。
李知听到一旁有动静,睁开了眼睛。
随后,他看着面前之人,无奈的说道:“贤弟,你又有何事?”
郭嘉没有回答李知的问题,从腰间摘下酒葫芦,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之后,虚着眼睛看着李知,说道:“昨日之时,兄长把话说了一半就走了,让嘉在那里苦思冥想。
然而,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
今日嘉来此,就是想向兄长问个明白,昨日兄长到底想到了何事?
兄长今日为何又匆匆的上朝?”
李知闻言,直直的看着郭嘉,有些犹豫不决,脸上亦是带着些许挣扎之色。
郭嘉见此,好奇不已,急忙问道:“兄长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知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知该不该把内心的想法说给郭嘉听,毕竟那件事太过耸人听闻。
郭嘉见李知这副模样,更加的心痒难耐。
一把撕下腰间的酒葫芦,发泄似的灌了两口之后,郭嘉不耐烦的对着李知说道:“兄长就不能痛痛快快的把事情说明白吗?
难道兄长信不过嘉?”
李知看着焦急难耐的郭嘉,陷入了深思之中。
许久之后,李知狠狠的一咬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的对郭嘉说道:“为兄怀疑陛下是假的。”
“噗……”
“咳咳……”
第二百五十四章 猜测
书接上回。
“噗……”
“咳咳咳……”
听到李知的回答之后,郭嘉瞬间便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并且疯狂的咳嗽起来。
李知见此,赶忙上前为其拍着背,埋怨道:“贤弟喝酒就不能慢些吗?”
过了一会儿之后,郭嘉总算是缓过了气,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知,满是不可思议的问道:“兄长说陛下是假的?”
这个消息太过惊人了,以至于郭嘉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不过,郭嘉对于李知所言却将信将疑,因为这太过荒谬了,一国之君岂能说作假就作假?
李知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昨日贤弟来找为兄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点醒了为兄。
陛下近几年来确实有些反常,所以为兄便想到了一个可能。
为兄今日早朝之上观察了陛下许久,才完全确定,现在这位“陛下”就是假的!”
说完,李知面沉如水,虽然他并不在意刘宏的死活,但是让他跟一个冒牌货行礼,这让他心里非常的不痛快。
“咕嘟!”郭嘉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呆呆的看着李知,没有开口说话,他被这个消息给吓住了。
良久之后,郭嘉用有些干哑的声音对着李知问道:“兄长可有什么证据吗?”
郭嘉此时还是有些不相信此事,毕竟,这太过于荒谬。
李知闻言,看了郭嘉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今日为兄在早朝之上试探了好几次,已经能够确定,现在的这位“陛下”是假的。”
“呼……”郭嘉闻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对着李知问道:“兄长是如何试探的?”
看郭嘉已经冷静了下来,李知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李知对他解释道:为兄今日在早朝之上,诈称,几年以前,陛下给了为兄的一个任务,让为兄查清黄巾余孽的去向。
然而,当今的这位陛下却毫无反应,含糊其辞的应下了此事。”
说到这里,李知颇为感慨的摇了摇头:“为兄也想不到,有人竟然会如此大胆。”
郭嘉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皱着眉头问道:“就算如此,也不能确认陛下是假冒的吧?
陛下的性格兄长又不是不知道,几年前的事情,他哪记得那么清楚?
说不定陛下认为几年前确实是有此事,但是他忘记了,所以才含糊其辞的应付着兄长。”
听到郭嘉的反驳之后,李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说道:“为兄也想过这个可能。
但是,这位“陛下”所露出的另一个破绽,让为兄确认了此事。”
“什么破绽?”郭嘉焦急的问道。
李知见郭嘉焦急的模样,也不犹豫,说道:“在下朝之后,那这位“陛下”身手可是矫健的很。
要知道,在几年前,陛下身体便已经病入膏肓,走几步路都会大声的喘息。
而现在这位“陛下”,虽然上朝之时确实装的很像,看起来有气无力。
但是,他可能是在朝堂之中待得不耐烦了吧,
下朝之后,起身的时候,身手矫捷的很,一点都不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反而像一个青壮之人。”
说到这里,李知摇了摇头:“不仅如此,这位“陛下”在称呼为兄的时候,从不称李卿,反而直呼骠骑将军。”
李知冷笑了一声:“自从为兄为官以来,陛下从来没称呼过为兄为骠骑将军,如今怎的如此反常?”
郭嘉闻言,沉思了良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面色凝重的点了点。
随后,郭嘉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面色一变,眼中满是兴奋之色,对着李知大声嚷嚷道:“兄长,既然是陛下是假的,那我等可要在这其中好好的谋划谋划!”
李知见郭嘉如此表情,叹了口气,他现在有点后悔把此事说给郭嘉听了,他就知道,以郭嘉的性格来说,听到了此事之后,绝对会参入其中。
李知本来不想参与其中,不管当今的这位皇帝是真、是假,都与他无关,他今日前来,也不过是想验证一下心中的猜想罢了。
如今猜测已经验证,李知实在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因为有能力把皇帝调包的,也就那几个势力,无非就是大将军何进和张让这二人有这能力,别的势力,根本接触不到皇宫之内。
见李知不言不语,郭嘉疑惑的问道:“兄长在发什么呆?”
李知闻言,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对着郭嘉说道:“贤弟,此事为兄不想插手,不管是真也好、是假也罢,皆由他去吧。”
李知话音刚落,郭嘉便立刻反驳道:“兄长太天真了!
今日兄长的反常举动,恐怕已经引起了,把皇帝调包之人的注意。
兄长在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已经正式介入其内,再想抽身却是难了。”
说着,郭嘉话语一转,满脸兴奋的说道:“而且,此事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如今陛下被别人调包,很大的可能已经遇难。
只要兄长戳破此人的谎言,届时,天下必然会人心惶惶。
到那时,兄长可以挺身而出,另立新皇。
随后,兄长就也可以奉天子以令天下。”
李知闻言,固执的摇了摇头:“若是为兄初来洛阳之时,有如此机会,为兄确实会把握住。
但是经过这几年的修身养性,
为兄已经不太在乎权势。
而且,为兄对那些勾心斗角之事已经有些厌倦了。”
说到这里,李知便不再开口,闭目养神起来。
这几年的修身养性,已经让李知渐渐的淡薄名利起来。
李知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有了自保之力,哪怕是现在乱世来临,他也能轻松的应对,所以他实在是懒得再去跟朝中的众位大臣勾心斗角。
见李知这副模样,郭嘉眼珠一转,戏谑的问道:“兄长难道就不在意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李知闻言,眼睛也没睁,摇了摇头,小声的说道:“那个位子可不好坐,弄不好,便会被天下人唾弃。
为兄还想多活几年呢,就不跟别人去争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陛下的知遇之恩,在当年那场挟持之中,为兄已经还上了。
从那以后,为兄再也不欠陛下什么了。
所以,不管如今的陛下是真、是假、是死、是活,都与为兄没有什么关系。”
这些话都是李知的心里话,他现在只想悠哉悠哉的过自己的生活。
刘宏被人换了更好,这个“刘宏”要是能够多活一些时间,这天下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听到李知的话之后,郭嘉点了点头,促狭一笑:“兄长想要置身事外,确实是明智之举。
但是,就怕那把陛下调包之人不同意。”
李知闻言,暮然睁开了眼睛,冷冷一笑:“为兄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若是他们知趣还好,为兄也懒得理他们。
若是他们不知趣,敢来招惹为兄,那就莫怪为兄心狠手辣了!”
“好!”郭嘉抚掌大笑道:“嘉还以为这几年的平静生活,把兄长的斗志都已经磨灭了,如今看来,却是嘉多心了。”
郭嘉刚才的试探之语,并不是真的让李知去跟人勾心斗角,而是他发现,这几年李知性格越来越温顺,一点儿也不像当初的那个“杀神”李知。
郭嘉怕李知被现在的平静生活磨灭了斗志,所以他才会说这些话,想要激起他的斗志。
李知此时也明白了郭嘉的用意,白了他一眼之后,没好气的对他说道:“贤弟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为兄虽然懒了一些,但还不至于斗志全无。
只是,此时不是时候,所以为兄才沉寂下来,静待时机。”
正在他们两人说话之时。
“哒哒哒……”
“吁…”
“嘶留留……”
李知眉头一皱,朝着外面的杨英问道:“伯雄,问问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