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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再会袁逢(上)

    书接上回。

    马车外的杨英,听到李知的吩咐之后,便立马上前,朝着向这边赶来的马车,大声问道:“来者何人?!停马!下车!”

    此时,那辆马车停到了杨英的面前,车内传来了一道声音:“这位护卫,你去禀报骠骑将军,袁逢求见。”

    “袁逢?”杨英愣了一下,随后便冷笑了起来:“我家主公可不会见你这出尔反尔的老贼!

    你还是快快退去吧,莫要逼某家动手!”

    杨英对袁逢没什么好感。

    几年前,这袁逢明明答应了,要与自家主公和平共处,转眼却又出卖了自家主公,当真是可恶至极,他没拔刀已经算是定力非凡了。

    袁逢闻言,从马车之中缓缓的走了出来,朝着李知的马车一拱手,朗声道:“骠骑将军,老夫袁逢,前来求见。”

    “呔!”杨英见袁逢没有理会与他,反而朝着自家主公的马车大声叫喊,大喊了一声之后,喝骂道:“你这老贼听不懂人话吗?!

    我家主公懒得见你,赶紧滚!不然…某家手下大刀可不容情!”

    说完,杨英便从马上摘下了大刀,朝着袁逢挥舞了几下,眼中满是嗜血之意。

    袁逢见此,咽了口唾沫,有些惧怕的退后了几步,朝着李知的马车大声喊道:“骠骑将军,这难道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呵呵…”听闻此言之后,在马车里的李知轻笑两声:“本侯的待客之道当然不是如此,不过…你是客人吗?”

    李知不知道袁逢找他有什么事情,不过,他也不想知道。

    李知现在懒得与人勾心斗角,上一次他被袁逢摆了一道,若不是他有些异能,险些丧命,这其中的凶险、算计,令李知颇为的疲惫,所以他不想再见袁逢。

    袁逢见李知不见他,便大声的说道:“骠骑将军,老夫有事要与你商量,此事关乎大汉兴衰,还望骠骑将军不吝赐见。”

    见袁逢不依不饶,李知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杨英吩咐的:“让他进来吧。”

    “哼!”杨英闻言,对着袁逢冷哼了一声:“进去吧!”

    说完,便气呼呼地调转马头,朝一旁行去。

    “呼……”袁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迹,一步一顿的朝着李知的马车走去,边走边思索着一会儿要说的话。

    等袁逢进入马车之后,就见李知正在闭目养神,也不理睬于他。

    一旁的郭嘉抱着酒葫芦,在那里咕咚咕咚灌着美酒,看都没看他一下。

    袁逢见此,也不着恼,进入马车坐定之后,对着李知拱手一礼道:“骠骑将军不愧是骠骑将军,老夫想见你一面都难。”

    听到袁逢的讥讽之语

    ,李知闭着眼睛反讥道:“本侯哪比得上袁公!

    本侯说到做到,哪像袁公,说过的话如同腹中废气,眨眼间便出尔反尔。”

    “咳!”袁逢闻言,尴尬的干咳了一声。

    袁逢知道李知在说他上次刚答应与李知和平共处,转过头却又陷害李知之事。

    不过袁逢对于此事并不后悔,因为大将军何进给了他更大的利益,只要利益足够,出尔反尔什么的袁逢才不在乎。

    袁逢见李知讽刺了他一句之后,就不再理他,厚着脸皮说道:“骠骑将军乃是做大事的人,岂能如此斤斤计较?

    以往之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我等要把目光向前看。”

    李知闻言,默然的睁开了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袁逢。

    袁逢见李知目光炯炯的打量着他,有些不在。

    他仔细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后,疑惑不解的问道:“不知骠骑将军为何如此看老夫?

    可是老夫身上有什么不妥?”

    李知又看了袁逢一会儿之后,才回道:“本侯想看看袁公这脸皮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怎的如此之厚?

    此物能铸成如此厚的脸皮,在筑城之上必有大用!”

    说完,李知郑重其事的朝袁逢行了一个大礼:“还望袁公如实相告,本侯必有重谢!”

    “噗呲!咳咳……”李知话音刚落一旁的郭嘉一口酒便喷了出来,正好碰到了他对面的袁逢身上。

    随后,郭嘉疯狂的咳嗽起来,边咳嗽边摆着手说道:“是嘉失礼了,勿怪勿怪……”

    说完,郭嘉便把头扭到了一旁,掀起马车的窗帘,向外看去,装作是来看窗外的风景。

    不过,郭嘉不断抽动的嘴角却出卖了他。

    袁逢被李知奚落了一番,又被郭嘉喷了一身酒水,脸上青白之色频繁闪现,不过,他此时有求于人,也不好发作。

    袁逢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锦帕,在脸上擦了擦之后,强自笑道:“无妨,无妨……

    这不过是贤侄的无心之过罢了。”

    李知见袁逢如此隐忍,知道事情不简单,眉头一皱,直接问道:“袁公还是明说吧,今日来找本侯所为何事?”

    袁逢干咳了一声,朝着李知缓缓的说道:“今日老夫来骠骑将军不为他事,而是想与骠骑将军结盟。”

    说完,袁逢面色严肃的看着李知,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结盟?”李知看着袁逢,戏谑的问道:“袁公这话说的有趣。

    我等当初不是便约定好了,井水不犯河水吗?怎的还要结盟?”

    袁逢听到李知的戏谑、讥讽之言,苦笑了

    一声,朝着李知行了一个大礼:“还望骠骑将军大人大量,不要再计较往日之事。”

    李知见袁逢如此低三下四的道歉,有些疑惑不解。

    袁逢乃是袁家家主,更是世家的首领,为何会放下身段向他道歉?

    难道这袁家已经被逼到了山穷水尽之境?

    想到这里,李知更不想管袁逢的事情了,便转变话题道:“袁公当初出尔反尔得到了多少好处?

    可否与本侯说一说?本侯好奇的紧。”

    说完,李知便装作满脸好奇的看着袁逢。

    袁逢闻言,也知道李知不与涉足这趟浑水,不过他却没有放弃,回答道:“当初老夫和那何约定,等把骠骑将军逐出洛阳之后,便由大将军何进之弟何苗,顶替骠骑将军之位。”

    说到这里,袁逢便停下了话语。

    李知见此,戏谑的问道:“就只是这样?难道就大将军得利,袁公就没得什么好处?”

    说完,李知不屑看着袁逢,脸上满是不信之色。

    袁逢脸色一黑,不悦的说道:“老夫当初乃是看骠骑将军不顺眼,所以才帮了何进一把,岂会贪图什么好处?!

    骠骑将军太小瞧老夫了!”

    说完,袁逢看着李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若非当初骠骑将军杀戮过甚,老夫信不过你,也不会出尔反尔,与那何进联手对付你!”

    “呵!”李知被袁逢的无耻之言给气笑了,指了指马车的门帘儿:“既如此,袁公请吧,本侯懒得与你计较。”

    说完,李知放下手,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不再理会袁逢。

    袁逢见此,干咳了一声,厚着脸皮说道:“老夫观骠骑将军的马车十分的华丽,想在此处多观赏一下,还望骠骑将军应允。”

    “嗯”李知见袁逢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也不在意,眼睛也没睁,含糊的应了一声之后,对着外面的杨英喊道:“伯雄,回府。”

    “且慢。”袁逢见李知油盐不进,无可奈何,只得实话实说道:“骠骑将军,老夫说了!”

    李知闻言,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袁逢:“说吧。”

    袁逢叹了一口气之后,颓废的说道:“当初老夫和大将军约定,等把骠骑将军赶出洛阳之后,由他的弟弟何苗继任骠骑将军之位。

    而老夫可以得到一半的北军军权,并且,老夫还要扶持大皇子辩登基为帝。”

    说完,袁逢用真挚的目光看着李知:“骠骑将军,这便是当初我等的约定。

    老夫若有一字半句的假话,管叫老夫死无葬身之地!”

    “嗯”李知点了点头:“……”

第二百五十六章 再会袁逢(下)

    书接上回。

    听到袁逢的话之后,李知点了点头,说道:“还算不错,半个北军的军权,确实值得你出尔反尔了,没把本候卖贱了。”

    袁逢闻言,又是一个大礼:“还望骠骑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老夫一次。

    日后,老夫若再敢背叛,管叫老夫……”

    “停!”看到袁逢又要赌咒发誓,李知赶忙扬手打断:“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你发的誓言,从来就没灵验过。

    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你现在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吗?”

    说完,李知也不管袁逢尴尬的表情。皱着眉头问道:“是什么事情会让你这堂堂的袁家家主如此低三下四的来求本侯?

    说吧,本侯现在倒是非常的好奇。”

    “呼……”袁逢闻言,长长的舒一口气,对着李知说道:“这几年骠骑将军不在朝中,不知朝中之事。

    三年以前,本来还算老实的张让,势力疯狂的膨胀了起来而且,他更加的爱财了。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本来还算正常的陛下,近几年却越发的荒唐起来。

    对于张让的胡作非为不闻不见,反而还助纣为虐,处处给张让大开方便之门。”

    说到这里,袁逢满脸的怪异:“不仅如此,陛下竟然称张让为阿父,真是丢尽了历朝皇帝的脸面!”

    说完皇宫之事,袁逢叹了口气:“见张让如此猖狂,我与大将军被逼无奈,只得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张让。

    却不想,陛下竟然站在了张让的那一边,让我等处处受制于人,便是我等联合了朝中的众位大臣也无济于事。

    如今,张让已经总揽朝纲,行事更是无法无天。

    若有朝中的大臣敢在陛下面前参奏于他,第二日那大臣便会命丧黄泉。

    老夫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厚着脸皮来请骠骑将军出山,希望骠骑将军能带领我等与那张让对抗。”

    说完,袁逢便对着李知行了一个大礼,不再起身。

    李知见此,身子朝车厢之上一倚,闭上眼睛,连连摇头道:“此事本侯不管。

    既然陛下都站在张让的那一旁,那此事本候就管不了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完,李知便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李知听完袁逢的话之后,就明白了,这袁逢是拿他当傻子对待。

    若是事情真像袁逢所说的那样,到了如此紧急的地步,那怎的不见大将军何进出什么事?

    那何进不是还安安稳稳的坐在他大将军的位置上吗?

    若是张让当真是权倾朝野,那大将军之位岂会还是何进?

    而且,北军之中也并没有张让的棋子,难道张让是傻子不成?他不知道军权的重要性?

    想到这些之后

    ,李知就明白了,张让可能确实借着汉灵帝的势力嚣张了起来,但是,他绝对没有达到权倾朝野的地步。

    朝中的形式,很可能就是:‘袁逢和大将军何进的势力,与张让的势力不相伯仲’。

    也只有如此,袁逢等人才会想到拉拢李知,他们想利用李知打破这个僵局。

    想明白之后,李知更加懒得管袁逢了,对着还在行礼的袁逢说道:“袁公若想行礼便继续行吧,反正本侯也不在乎。

    至于你说的对抗张让之事,本侯才懒得去管你们之间的龌龊。

    你们自己去对付他吧,本侯想过本侯的平静生活。”

    袁逢闻言,缓缓的坐直了身体,看着李知,似关心、似威胁的说道:“难道骠骑将军就不怕,张让来找骠骑将军的麻烦?

    要知道,骠骑将军和张让之间可是有仇的。”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袁公不必再提此事!

    本侯于张让之间早已化解了仇恨。

    那张让虽然可恶,但是他却是个守信之人,既然答应了与本侯,井水不犯河水,那必定不会如袁公这般出尔反尔。”

    说着,李知话语一转,看着袁逢,戏谑的说道:“而且,那张让只要不傻,便不会来得罪本候。

    此时,你们与张让应该呈胶着状态吧?

    他与你们对抗已经是精疲力竭,他会傻到为自己增加一个对手?”

    说完,李知见袁逢还要反驳,扬手打断,不耐烦的说道:“好了!袁公就不要再劝了,本候不会涉足其中,你们自己玩儿吧!”

    随后,李知对着外面一引手,面无表情的看着袁逢,逐客道:“恕本侯无礼,袁公请吧。”

    “唉……”见李知面色坚定,袁逢叹了一口气:“骠骑将军此时不动手,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袁逢也不再逗留,干净利索的走出了车厢。

    等袁逢走后,李知的瞬间变凝重了起来,对着杨英吩咐道:“回府!”

    在缓缓行进的马车之上,郭嘉对着李知问道:“兄长,陛下……”

    郭嘉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知便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陛下之事,十有**便是那张让所为。”

    说着,李知身体一仰,躺在了车厢之中,感叹道:“为兄也没想到,这张让竟然会如此的大胆,这皇宫之中,肯定发生了我等不了解之事,不然,张让也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郭嘉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忧心忡忡的问道:“张让与兄长有仇,他会不会仗着这位假陛下的势,来为难兄长?”

    李知闻言,拍了拍胸口,得意一笑:“无妨,早在数年之前,为兄便已拿到了张让的把柄,他若是敢对为兄下手,为兄便……”

    说到

    这里,李知脸色一变,猛然的坐直了身子。

    他现在才醒悟过来,若是当今的陛下是假的,那他拿着的这些,张让的这把柄,有什么用?

    那两张纸上虽然皆是大逆不道之言,但是对于现在张让来说,这根本毫无作用。

    现在的张让,相当于半个皇帝,这些把柄不会他造成什么威胁了。

    想到这里,李知的脸色瞬间变阴沉了下来。

    见到李知的表情,郭嘉关心的问道:“兄长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可是想到了什么不妥之处?”

    李知闻言,面沉如水的点了点头:“为兄手上有张让的一些把柄。

    但是,连当今的陛下都被他替换了,那这些把柄便毫无作用了。

    为兄以前利用这些把柄威胁过张让,此时他得了势,岂会不报复为兄?

    现在想来,这几年为兄之所以会过的风平浪静,乃是因为由大将军和袁逢为为兄挡了刀。

    若是大将军和袁逢二人倒下,那张让的矛头必然会对向为兄!”

    闻听此言,郭嘉皱着眉头问道:“听兄长的意思,难道兄长要与大将军等人合作?

    既然要合作,袁逢来此之时,兄长为何说话那么难听?”

    李知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为兄才不会与那两人合作,与他们合作,为兄怕被他们出卖。

    那两人皆是出尔反尔之辈,若是与他们合作,为兄不仅要对付张让,还要防备着身后的刀子,太累了!

    对付张让,为兄一人足矣。”

    说到这里,李知脑中灵光一闪,看着皇宫的方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说道:“对付张让,或许并没有为兄想的那么困难……”

    郭嘉闻言,瞬间来了精神,朝着李知的身旁凑了凑,小声的问道:“兄长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正在看着皇宫方向沉思的李知,被郭嘉的话惊醒。

    随后,他便坦然的点了点头:“对付张让之事,为兄确实是有了一些头绪。

    不过,此事还没有彻底规划好,等日后为兄再说给贤弟听吧。”

    郭嘉闻言,急得抓耳挠腮,急切的说道:“兄长就不要再卖关子了?!

    既然已经有了头绪,那说说这个头绪也好。

    嘉也可以与兄长一起谋划一下嘛。”

    李知闻言,微微地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

    听着郭嘉的二重语,李知装作欣慰的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孺子可教也!”

    说完,也不理郭嘉快要翻上天的白眼儿,对着外面的杨英吩咐道:“伯雄,加快速度。”

    “喏!”

    “驾……”

第二百五十七章 商议(上)

    书接上回。

    李知来到家中之后,不理还要纠缠于他的郭嘉,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细细的思索了起来。

    “如今看来,把刘宏调包之人十之**就是那张让了。

    他可能也是被我给逼急了,怕我把那两张纸交给别人,所以他便来了个釜底抽薪之策。

    如今却是麻烦了,也不知道刘宏还活着没有。

    如果刘宏活着,那可是就还有转机,如果他死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想到这里,李知一拍桌子,喃喃自语道:“不行!我得查清楚此事,也好为日后做个准备。”

    说干就干,说到这里之后,李知猛然的站起身,匆匆的朝外走去。

    马车缓缓的移动,不一会儿,李知便来到了卢植府邸的门前。

    “啪啪啪…”杨英走上前去对着大门拍了几下。

    “哪位?”

    听到里面的声音,杨英回答道:“速去禀报你家老爷,骠骑将军李知前来拜访。”

    那说话之人闻言之后,从侧门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李知的马车,对着李知行了一礼:“骠骑将军在此稍后,小人去去就来。”

    说完,这仆人便匆匆的朝府内跑去。

    过了不一会儿,卢府的大门打开,卢植龙行虎步的走了出来,未语先笑道:“哈哈哈……贤侄可是稀客,快随老夫进府再说。”

    李知见到卢植之后,恭恭敬敬的对他行了一礼:“晚辈李知,见过卢公。”

    见李知以晚辈之礼敬他,卢植欣慰的点了点头,一把抓住李知的胳膊,大声笑道:“贤侄不必多礼,随老夫进府吧。”

    说完,便扶起李知,拉着他朝府内走去。

    等李知和卢植二人来到卢府大厅,各自坐定之后,卢植开口问道:“贤侄不在家中纳福,来老夫这里所为何事?”

    李知闻言,面色一肃,郑重其事的对着卢植说道:“小侄今日前来乃是有一种天大的事情要与卢公商议。”

    说着,李知看了看左右的仆人:“还望卢公屏退左右,此事不能入他人之耳。”

    卢植见李知说的严重,皱了皱眉头之后,对着一旁服侍的仆人挥了挥手。

    众仆人很识趣,见到卢植的手势之后,没有怠慢,朝着卢植行了一礼之后,缓缓的退了下去。

    等那些仆人退下之后,卢植对着李知开口问道:“如今贤侄可以说了吧?”

    李知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说道:“卢公,小侄认为,陛下已被他人替换!”

    “什么?!!”

    “砰!”

    “哗啦……”

    李知话音刚落,卢植便猛然的起身,连带着一旁的几案也被他摔到了一旁。

    不过卢植没有管这些,快步走到了李知的身旁,一把抓住他衣襟,大声的喝问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就知道!”李知心中苦笑了一声,他在来之时就已经想到了,把此事向卢植说清楚后,卢植一定会原地炸开。

    李知掰开了卢植的手,温声细语的对他说道:“卢公先不要着急,且听小侄慢慢道来。”

    卢植闻言,不仅没有平复心情,反而更加的激动,挥舞着右手大声的说道:“慢什么慢?!

    你赶快给老夫解释清楚!不然…老夫绝不饶你!!”

    见卢植如此激动,李知无奈一笑,缓缓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昨日奉孝贤弟来找小侄……而后今日清晨,小侄便……”

    李知对着卢植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总算是把事情说明白了。

    听完李知的解释之后,卢植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的发愣,嘴中呢喃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啊?

    宫中的守卫森严,怎会发生如此荒谬之事?!”

    李知在一旁听到了卢植的呢喃之语,站起身,走上前去,把卢植扶了起来,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别人确实是不可能。

    但是张让呢?张让是否有这个机会把陛下调包?”

    李知刚一说完,卢植便猛然呆住。

    过了良久之后,他才回过神,也没犹豫,立刻便向外冲去。

    李知见此,赶忙把他拦住,大声的说道:“卢公这是要去哪儿?!”

    卢植见李知拦着他,回过头,大声的呵斥道:“还能去哪儿?老夫去把那阉竖给宰了!

    你莫要拽着老夫,快放手!老夫一定要把他宰了!!”

    闻听此言

    ,李知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死死地抱住了卢植,对着他大声的吼道:“卢公,你冷静一些!

    你现在就是去,也不可能把那张让斩杀,反而会把自己折损在那里!

    不仅如此,若是卢公把张让逼急了,让他狗急跳墙,伤害到真正的陛下该如何是好?

    此事我等还需从长计议!”

    卢植闻言,停止了挣扎,颓废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哀声说道:“贤侄说的有理。

    可是…可是我大汉何时受过如此侮辱?!

    区区一个阉竖竟然能蒙骗了天下之人,这是何等的耻辱?!

    我等臣子有何面目生存于世间?!”

    听到卢植的颓废之语,李知摇了摇头,安慰道:“卢公此言差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等既然犯下了不察之罪,那便努力改过便是。

    倘若天下人都像卢公这般,听到这消息之后,只知道颓废、自责,那陛下何时何日才能够脱离苦海?”

    听闻此言,卢植强打着精神,点了点头:“贤侄说的不错,是老夫过于颓废了。

    我等还是商议商议该如何营救陛下吧。”

    李知闻言,便把早已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此事仅凭你我二人之力怕是办不到。

    还请卢公把朝中的忠贞之臣全部请来,我等与他们共同商议此事。”

    这才是李知今日来找卢植的真正目的,他在朝中的势力太过卑微,就算是发现了此事,也无能为力。

    所以他才来找卢植,想借用卢植这般忠贞之臣的势力揭发此事。

    并且,李知还想利用他们稳住朝纲,以免生起祸乱。

    “这……”卢植此时反而有些犹豫不定,用不确定的语气对着李知说道:“朝中虽然有不少的忠贞之臣,但是人心隔肚皮,老夫也不知谁忠、谁奸。

    万一老夫找来了张让的内应,岂不坏了大事?

    而且朝中有很多人都太过守旧古板,不知变通,老夫怕他们会坏事。”

    李知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对着卢植说道:“要不然卢公就先把阳公、蔡公两人找来。

    他们两人应该可以信任,毕竟他们两人一直在与张让作对。”

    卢植闻言,犹豫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他还是不太相信别人。

    毕竟,此事关乎刘宏的生死,他一点也不敢马虎大意。

    此事要是只是出了一丁点的岔子,那卢植便是大汉的罪人,所以,此时他除了李知之外不相信任何人。

    抱着这种心理,卢植缓缓的摇了摇头,拒绝道:“要不…我们还是别找别人了,合我们二人之力应该能够对付张让。”

    李知闻言,看了卢植一眼,诧异的问道:“卢公信不过蔡公和阳公?”

    “非也”卢植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说道:“他们二人虽是耿直之臣,但是他们却非常固执,不知变通。

    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出了一丁点的岔子,老夫万死难赎其罪,老夫不是不信他们,而是不敢信他们。”

    看着卢植固执的模样,李知无奈的拍了拍额头,对着他说道:“卢公可还记得我等刚见面之时的场景吗?”

    卢植闻言,疑惑不解的看着李知,不知他为何突然会提起此事,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等待着李知的下文。

    李知见他点头,便说道:“小侄记得,当初卢公可是劝小侄要相信他人,不要把任何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

    小侄听信了卢公之言,从那以后,小侄有力所不及的事情,便与他人合作,依照此法,小侄行事无往不利。

    如今卢公怎的也犯了此错?”

    卢植被李知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呆的望着李知。

    “唉……”良久之后,卢植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贤侄说的是,是老夫关心则乱了,此事仅凭你我二人确实很难应付。”

    卢植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在想明白之后,立刻匆匆的朝他的书房跑去,边跑边说道:“贤侄在这里少待,老夫这就去写拜帖,邀请那两位仁兄来此商议大事。”

    看着急匆匆的卢植,李知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坐在客厅之中无聊的发起呆。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之后,卢植带着阳球和蔡邕匆匆的走了进来。

    见到他们二人之后,李知赶忙起身对着他们二人行了一礼:“晚辈李知见过阳公、蔡公。”

    “行之贤侄起身吧。”杨秋和蔡邕二人,见李知身为骠骑将军还对他们行后辈之礼,欣慰的点了点头。

    待众人坐定之后,性格比较急躁的阳球对着卢植开口问道:“卢兄说有重要之事要与老夫商议,不知是何重要之事?”

    一旁的蔡邕也点了点头,把目光看向了卢植。

    卢植没有说话,反而把目光转向的李知,让他来解释。

    李知见此,无奈的点了点头,对着阳球和蔡邕二人细细的说了起来:“事情是这样的……”

    李知把假皇帝之事仔仔细细的对着二人说了一遍。

    “混账!”李知刚一说完,阳球便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声的喝骂道:“区区一个阉竖怎敢如此大胆?!

    老夫这便召集人马去斩了他!!”

    “又一个”李知崩溃的揉着额头,虚着眼睛看向了卢植。

    卢植见到李知的眼神之后,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随后,他连忙走上前去,把阳球拦住,又把李知劝解他的话对阳球说了一遍。

    好不容易的把阳球安抚下之后,卢植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他们二人说道:“阳兄、蔡兄,如今陛下遇难,不知是死是活,老夫恳请二位兄长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卢植对着他们二人一躬到底。

    阳球和蔡邕二人见到卢植如此作为,赶忙的走上前去,一把把他扶了起来,埋怨道:“卢兄何必如此?!

    我等亦是大汉之臣,陛下被贼人所困,我等敢不效死命?”

    说完,蔡邕对着卢植问道:“不知卢兄有何办法可以把陛下搭救出来?”

    卢植闻言,摇了摇头,把目光看向了李知。

    他在听闻此事之后,脑中一片空白,哪能想到什么办法?

    所以,他便把希望寄托在了,足智多谋的李知身上。

    李知见此,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对着面前的三人说道:“在小侄看来,那张让之所以囚禁陛下,为的无非就是权势。

    我等可以从此处下手,想办法让张让离宫,然后我等便可以入宫拯救陛下。”

    蔡邕闻言,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贤侄既然说张让贪图权势,那他一定会把陛下看得死死的,怎会轻易离开皇宫?”

    李知笑呵呵的说道:“蔡公可知道一个有权有势却有身体残缺之人,最希望得到什么吗?”

    蔡邕想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老夫不知,莫非是更大的权势?”

    除了这个,蔡邕再在也想不到别的了。

    “非也”李知摇了摇头,“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摇了几下之后,笃定的说道:“像张让这样的人,最渴望的便是恢复他那残缺的身体,还有长生不老!”

    “这……”三位老者闻言之后,面面相觑,他们各自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之色。

    随后,阳球眉头一皱,对着李知问道:“贤侄说的倒是有理。

    但是,我等如何能够取信于张让?

    毕竟张让也是混迹朝堂多年的老人儿。

    对于这些歪门邪道之事,他必然会有防备,岂会轻易相信他人?”

    李知听到阳球的担心之后,把折扇一合,指着自己说道:“他可能不会信别人,但他一定会信小侄

    如果天下人皆都疯传,小侄手中有生残补缺的长生不老之药,他一定会相信!”

    李知才不相信作为阉人的张让会受得了这个诱惑。

    对于张让,李知十分的了解,他知道张让虽然看起来不在乎他自己的残缺之身。

    但是,那只是表面,通过几年前的那场对话,李知就可以看出,张让十分的羡慕身体完整之人,所以这个计策,他一定会上当。

    听完李知的解释之后,卢植抚掌大笑:“哈哈……此乃绝妙之策也!

    确实如贤侄所说,说别人有长生不老之药,张让可能不信。

    但是,说贤侄这个“雷神”有此药,那张让必定会笃信不疑!”

    说到这里,卢植感叹的看着李知:“莫说是张让,若是老夫不知道此中内情,老夫也会信。

    毕竟贤侄身怀异术,说贤侄手中有长生不老之药,老夫信!”

    说到这里,卢植话音一转对着李知问道:“但是要如何把那张让骗出皇宫?

    万一他听到此事之后,假借陛下的名义,把贤侄招入宫中,严加拷问不老药之事该如何是好?!”

    李知闻言,呵呵一笑,自信的说道:“……”

    ps:读者有机会获得长生不老之药哟

第二百五十八章 商议(下)

    书接上回。

    听到卢植的问题之后,李知摇了几下折扇,自信的说道:“无妨,过几日小侄便以回家探亲的理由,携带全家老小离开洛阳,在半途之中再悄悄的返回。

    等谣言四起之时,小侄露个面便立刻躲到卢公府邸之中,然后,小侄再悄悄从卢公府邸溜走。

    到那时,张让想得到“长生不老药”,必然会对卢公下手,好把小侄从卢公府邸之中搜出来

    他若是找不到小侄,定然会用卢公作为人质逼小侄现身。

    到时小侄便以“长生不老药”为引,把那张让从皇宫之中引诱出来。”

    “贤侄且慢。”李知说到这里,便被卢植打断了话语:“有数年之前的曹节之事做为榜样,那张让岂敢出宫?

    长生不老虽好,那也要有命去享受,想必那张让不会如此愚蠢,此事贤侄想的有些欠妥了。”

    李知闻言,呵呵一笑:“若是小侄同意他把皇宫之内一半的侍卫全部带上呢?

    并且,小侄在与他约见之前,会先告诉他约定的地点,让他在那里尽管探查,看看有没有伏兵。

    如此一来,这张让岂能不放心?

    反正小侄的目的又不是伏杀张让,只要小侄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其余之事随张让折腾。”

    “可是……”卢植听到这番解释之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若是他不带宫中的禁卫,反而带了北军将士,或者是他把宫内的禁卫全部带上,把守卫皇宫的重任交给北军,该当如何?”

    “哈哈……”卢植话音刚落,李知便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这个难题张让自己帮我们解决!”

    卢植闻言,好奇的问道:“贤侄此言何意?”

    李知此时也停下了笑声,对着卢植回答道:“因为张让的胡作非为,令袁逢和何静二人起了警惕之心。

    所以他们二人便联合起来,共同把持着北军,不让张让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也就是说,北军其实算是张让的敌人,依张让惜命的性格来说,他岂敢让敌人护卫他的安全?

    至于把北军送入皇宫之中,他就更不敢了。

    张让囚禁了陛下,此时,他的心中必然十分的心虚,他岂敢把自己弱点交给敌人?

    难道他就不怕被袁逢等人发现了此事?”

    说到这里,李知对着卢植安慰道:“卢公请放心,小侄一定会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不会出岔子的。”

    说着,李知又对着卢植三人叮嘱道:“三位长辈,等小侄把张让引出皇宫之后,还要有劳三位长辈带兵入宫,用最快的速度掌控皇宫,然后寻找陛下的下落。”

    卢植闻言,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我等该用何兵?

    京中兵马皆被袁逢何进等人把持,我等手中没有可堪一用之兵。”

    李知闻言一愣,紧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卢公城外不是有数万兵马吗?

    再不济,也可以用云长贤弟麾下之将士,怎会无兵可用?”

    “不妥不妥”卢植连连摇头:“城外兵马没有陛下的旨意不可调动。

    而且,若是调动城外的兵马,必然会惊动张让,若是让他察觉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至于云长麾下的将士,老夫信不过北军之人。

    长去的时间到底还是太短了,怕是还没有彻底收拢军心。

    他的麾下若没有各个势力的暗探,老夫把头颅给你。”

    说完,卢植目光炯炯的看着李知。

    李知见此,略一思索,随后便苦笑了一声:“卢公这是看上了在下的那一千侍卫啊。”

    到了现在,李知哪还不明白,卢植并不是嫌这嫌那,而是看上了他麾下的那一千士卒。

    那些士卒是李知从十数万大军挑选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也不怪卢植会垂涎。

    “没错”卢植坦然的点了点头:“贤侄的那些士卒个个皆是精勇之士。

    更难得的是,他们皆都经过了沙场的历练,又辅以残酷的训练,纪律、勇武皆是上上之选。

    老夫对他们垂涎已久,如今有了指挥他们的机会,老夫当然不会放过。”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卢植,李知苦笑了一声,无奈的说道:“若小侄把这一千护卫给了卢公,那小侄该如何护卫自己的安全?

    要知道小侄将会面对拥兵数千、甚至数万的张让,若没有这些护卫,届时小侄怕是被那张让生擒活捉了。”

    “此言差矣。”卢植大手一摆,满不在乎的说道:“护卫贤侄之事,让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去做吧。”

    李知满脸无奈的看着卢植问道:“卢公不是也知道,云长贤弟的麾下有别家的暗探,让他们护卫小侄的安全,岂不是把小侄的行踪皆都暴露给了旁人?”

    “老夫不管”卢植固执的摇了摇头:“老夫不管贤侄如何应付那些军中暗探,贤侄麾下的那一千人,老夫要定了。”

    看着卢植一副老无赖的样子,李知揉了揉额头,想了一会儿之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就这样吧,明日本侯便把那一千护卫化整为零,一点点聚集到卢公之处,还望卢公善待他们。”

    说完,李知站起身,对着众人拱手一礼道:“本侯还有事,就不在此处逗留了,其他之事你们自己决定吧。”

    说完,李知扭头便走,他此刻却是有些生气了。

    “唉……”看着李知匆匆离去的背影,蔡邕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卢兄太过不近人情了。

    进宫皇宫,用城外之兵马也并非不可,为何非要用行之贤侄麾下之兵?”

    “唉”卢植也跟着长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无奈的说道:“老夫也知道此事做的有些过分但是老夫也是被逼无奈。

    拯救陛下之事,不可有一丁点儿的马虎。

    北军之中遍布各家势力的暗探,老夫很难信任他们。

    至于城外的兵马…说实话,老夫更信不过。”

    阳球猛然看向卢植,不解的问道:“为何?

    城外的兵马跟着卢兄征战沙场,为大汉立下了不世之功,怎的就不能信任?”

    卢植闻言,摇了摇头:“他们确实是跟着老夫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他们之中还掺杂了很多西凉之人。

    那董卓走的时候,根本没把他麾下的将士都带走,只带走了一些精英将士。

    城外兵马之中,还有数千董卓之军,老夫信不过董卓。

    虽然董卓远在他方,但是谁知道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暗子?

    他身边的那个李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京中一定留下了什么暗手。

    以前老夫对此事有

    所猜测,但是也懒得去跟他计较,毕竟只是数千人罢了。

    但是,事关重大,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太少,老夫没那个时间去一一的排查,所以只能把他们全部排除在内。”

    说到这里,卢植仰天长叹,悲愤的说道:“这诺大的洛阳,除了行之贤侄麾下的那一千士卒,连一支可信、可靠的兵马都没有,何其可悲!”

    听到听完卢植的解释之后,阳球和蔡邕面面相视,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

    他们俩人虽然不擅长领兵打仗,但是他们都知道一个道理,谁掌握了兵权,谁就掌握了大势。

    而如今忠于陛下之人,竟然连一只可靠的兵马都没有,这已经是败亡的征兆。

    想到这里,他们二人心神俱震,怔怔不语。

    过了许久之后,卢植回过神转头看着颓废不已的两人,疑惑的问道:“两位兄台为何如此?”

    被卢植这一问,蔡邕回过了神,用干哑的声音,对卢植问道:“卢兄,这整个京中连一只可靠的兵马都没有,便是我等把陛下救出来又能如何?

    若是张让狗急跳墙,岂不是……”

    说完,蔡邕紧紧的闭上眼睛,一副不堪设想的表情。

    “呵呵”卢植呵呵的一笑,安慰道:“蔡兄不必如此,老夫所说的没有兵马,那是指陛下被困之时。

    等陛下出来之后,一道圣旨便可收拢那些兵马。

    至于其中的那些暗探,就交给行之贤侄吧,他是骠骑将军,又足智多谋,他是整顿军中最好的人选,而且……”

    说到这里,卢植眼睛一眯,看着皇宫的方向,继续说道:“老夫无意之中得知皇室之中,还有一支暗地里的兵马。

    那些人只听从陛下的命令,平日之时,他们不显山不漏水。

    但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他们皆都能为陛下奋勇效死。”

    “这不可能!”阳球闻言,斩钉截铁的说道:“此事老夫也听说过,但是老夫认为那是无稽之谈。

    若当真有那么一只暗地里的兵马,陛下怎会被困?!”

    “确实。”蔡邕点了点头赞同了阳球之言:“卢兄可千万不要把希望寄托在那支虚无缥缈的兵马身上。

    等救出陛下之后,一定要做好准备,防止张让狗急跳墙。”

    听到二人之言,卢植呵呵一笑,对着他们解释道:“那只兵马确实存在,老夫见过他们的首领。

    在老夫想来,陛下之所以被困,必然是被张让打了个措手不及。

    张让乃是陛下身边之人,悄无声息把陛下的围困起来易如反掌。

    恐怕还没等那些暗地里的士卒发难,陛下便被张让所擒。

    他们投鼠忌器之下,不敢妄动,现在他们应该隐藏在暗地里伺机而动。”

    蔡邕、阳球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皆都点了点头:“甚好,如此一来,我等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说到这里,阳球站起身,对着卢植拱手一礼:“事不宜迟,老夫这就去散布谣言。”

    “善”蔡邕也站起了身,点了点头之后说道:“老夫也去帮帮手。”

    说完,他们两人也没有理会卢植的回礼,匆匆的向外走去。

    卢植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 谣言四起

    三日之后。

    “哎,你听到那个传闻没有?”

    “什么传闻?某家这两天快要累死了,没工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怎么?又有哪位王公贵族传出了什么风流韵事?”

    “可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有关于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胡说八道!世界上哪有如此荒谬之事?!”

    “你还别不信,若是说别人有能令人长生不老的本事,我也不信,但那人若是骠骑将军呢?”

    “嘶……当真?!”

    “我骗你干什么?!

    我听人说,骠骑将军手中有一枚能够生残补缺的长生不老之药。

    听说那是骠骑将军下凡之时,他师傅送给他的。

    骠骑将军乃是神仙下凡,此事不会有假。

    等他功德圆满之后,必然会吃下此药飞升天界。”

    “如果是骠骑将军的话,那此事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不过,这与我等有何干系?长生不长生的也轮不到我们。”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骠骑将军把长生不老药掉了,万一我们运气好,正好被我们捡到了,我们岂不是也能长生不老?”

    “呵!长生不老有什么好的?

    我们本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贫困之人。

    受几十年的罪之后,往黄土里一趟,就能永远的休息了。

    要是真长生不老了,难道你还要永远的受这等贫困之苦?”

    “额……倒也是,这长生不老之药也就对那些王公贵族有用,对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平民百姓来说,还不如一块菜饼来的实在。”

    “知道就好,行了!不跟你聊了,某家家中还有活要忙呢,先走了。”

    “等等我,我也跟你一起去,听说你家小子快要成亲了,什么时候摆一桌让我们沾沾荤腥?”

    “摆什么摆?!把人背到家里就算是成亲了,饭都吃不上了还摆什么酒席?!”

    “话不能这么说,怎么着,也不能苦了孩子,我们应该……”

    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乔装打扮的李知苦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这些农民想的倒是明白,朝中那些庸庸碌碌之人,连一个大字不识一筐的农民就都不如,何苦呢。”

    一旁的杨英左右看了看,小声的对着李知说道:“主公,有人盯着我们。”

    李知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妨,不用如此小心翼翼,越是小心越是容易暴露。”

    杨英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了。”

    说完,杨英犹豫了一下之后,又对着李知问道:“为何有那么多人在找主公?而且,这街上的流言……”

    说到这里,杨英停下的话语,他不知道该不该问。

    李知知道杨英想问的是什么事情,摇了摇头后说道:“无稽之谈,这些流言不过是本候的计策罢了。”

    说到这里,李知苦笑了一声:“不过本侯也没想到,朝中的众位大臣,对长生不老竟然如此的疯狂。

    幸亏是本侯跑的快,要不然的话,还不得让那些朝中大臣生吞活吃了?!

    现在朝中大臣都已经疯了,但凡是与本侯长得有些相似的人,他们都会派人盯着。

    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便是区区一个洛阳令,竟然都敢搜索本侯的府邸。”

    说着,李知眼中厉光一闪:“等此事过后,本侯一定会一一的回报这些疯狂之人!”

    说完,李知把目光转向了杨英:“伯雄,夫人等人可都已经安顿好了?”

    杨英警惕的看着四周,小声的回答道:“主公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二贤庄之中也加强了戒备,绝对不会让贼人钻空子。”

    “这就好。”李知点了点头:“走吧,不要在此处乱逛了,我等先回住所吧。”

    李知这几天快被那些流言逼疯了,朝中的众位大臣发动了一切的势力在疯狂的寻找着他,要不是他跑的急,恐怕还真就让人捉住了。

    现在李知居住在曹操的府邸之中,并且,曹操对长生不老之事好像也十分的感兴趣,多次的旁敲侧问。

    要不是李知及时的把自己的谋划说给了曹操听,怕是曹操都会找他要长生不老药。

    来到城西的一个小巷里,杨英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之后,便朝巷子中的一块大石一推。

    “咔咔咔……”一阵机括之音传来。

    这块高三尺,宽五尺有余的大石头,被杨英推到了一边,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等这个洞口露出来之后,李知抬腿便往里走去。

    这个洞口通着曹操的府邸,李知怕连累曹操,所以不敢正大光明的从曹操的正门进去,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挖了一条地道。

    通过长长的地道之后,李知来到了曹操的后花园之中,见到曹操正在凉亭之内纳凉。

    李知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了一张石凳上,抓起石桌上的一碗茶水,咕咚咚的灌了起来。

    喝完之后,李知把茶盏朝石桌之上一扔,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曹操见此,笑呵呵的问道:“怎么了?行之贤弟此次出去可是受了什么气?”

    李知闻言,又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孟德兄,你说天下人为何如此看中生死生死之事?

    仅仅是听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消息,这些人都像疯了一样,去寻找那并不存在的长生不老之药,这些人就那么怕死?”

    说完之后,李知又叹了口气,用手撑着下巴,半倚在石桌上,脸上满是郁闷之色。

    “呵呵……”见李知如此烦恼,曹操笑呵呵的说道:“若是说别人有此药,天下人没几个会信的,但是贤弟嘛……”

    曹操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要说旁人,便是为兄,在不知道真实情况的时候,不也是动心了吗?”

    说到这里,曹操长叹了一声:“自古艰难唯一死,天下何人不畏惧死亡?

    便是那些看起来笑看生死的勇士,心中也有对死的恐惧,只是他们意志坚定,强行压下了这种恐惧罢了。”

    说着,曹操把目光转向的李知:“自从出现那个谣言之后,行之贤弟便躲了起来。

    这让世人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在他们看来,贤弟一定是害怕长生不老药被他人所夺,所以才藏了起来。

    而贤弟藏起来,

    也从侧面证明了长生不老药乃是真实无虚。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碰碰运气?万一要是能得到此药呢?”

    李知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被朝中大臣的疯狂给吓到了。

    这个消息刚一传出去的时候,他的府邸之中便进入了无数的暗探。

    杀了一批又一批,他的骠骑将军府都快成为血色了。

    但是这都无济于事,在李知躲起来之前,他的骠骑将军府从来没少过访客。

    有很多李知并不认识的人,都来跟她套交情,旁敲侧击的问长生不老药之事。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李知都想拿把刀,把那些来拜访他的人,全都剁为肉泥。

    那些人太烦人了,他们拜访李知的时候,不仅是他们自己来,而且,他们还带了家眷,让家眷去与李知后院众夫人套交情。

    那几日,骠骑将军府的门槛都换了七八根,可见那些人的疯狂。

    然而,怪就怪在这里,朝中的重臣都为此事疯狂不已,但是张让却按兵不动,也没有派人打探,像是没有听到此消息一般。

    李知把鱼饵扔出去了,大鱼没上钩,反而引来了一群虾米,这让他深深的怀疑,自己的计谋到底对不对能不能成功。

    见李知有些颓废,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贤弟不必如此,这一切不过是贤弟的计策罢了,等把那张让诛杀之后,也就解脱了。

    我等身为陛下臣子,为陛下受一些委屈也是应当的。”

    李知闻言,抖了一下肩膀,把曹操的手抖了下去,给了曹操一个白眼儿,没好气的说道:“孟德兄长说的倒是轻巧,这可不是委屈,这是惊吓。

    孟德兄长没处在在下的位置,不知道在下的遭遇。

    当初,那些来在下府上拜访的那些官员,那眼神,都恨不得把在下给吃了。

    若不是在下有“杀神”这个名头,说不定那些人还真会对在下动手。”

    说到这里,李知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他当初出这个计策的时候,也没有想到,长生不老对人的吸引力会那么大。

    京中但凡是有点能力的人,都想得到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药。

    如今的李知,和《西游记》中的唐僧一模一样,是个人都想把李知捉住,然后逼问出长生不老药的下落。

    现在京中有很多人,甚至都在传言,李知乃是雷神下凡,他的肉身必定不凡,若吃他一块肉,长生不老怕是不太可能,但是,绝对能够延年益寿。

    就是这个无稽之谈,把李知吓得躲了起来。

    没办法,他现在就是个活生生的“唐僧”,那群年纪大了的老臣,见了他那副眼馋的模样,实在令人恶心、惊悚。

    看着李知郁闷的模样,曹操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现在对李知有没有长生不老药之事,也是半信半疑。

    说实话,自从京中的那些谣言出来之后,曹操一直认为,李知必然有一些灵药,就算不能长生不老,也肯定能让人延年益寿。

    不过曹操与李知乃是好友,李知不愿意说,曹操也不愿意逼他……

第二百六十章 张让上钩

    皇宫之中。

    “咱家吩咐你办的事情,你办得如何了?”

    张让看着面前的内侍,满是威严的问道。

    那内侍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礼道:“启禀张公,消息已经全部流转出去,不过……”

    说到这里,那内侍犹豫道:“不过若是他人把那李知给捉住了,我等该当如何?”

    “哼哼…”张让冷哼了两声,感叹的说道:“虽然咱家与那李知为敌,但是咱家也不得不承认,那李知确实乃是人中之杰。

    就凭京中这些废物,岂能把他捉住?

    咱家让你放出这消息,也不过是想把李知逼出来罢了。”

    内侍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他犹豫着问道:“张公,那李知的肉当真能……”

    说到这里,他看着张让,脸上满是期望之责。

    张让闻言,瞥了内侍一眼,不阴不阳的说道:“或许吧,等把那李知捉住之后,咱家才能知道他的肉到底有用没用。

    那李知身怀异能,疑似神仙下凡,他的肉身,说不定也有一些生残补缺的效应。

    你只要好好的替咱家办事,咱家不会忘了你。

    等到李知落网之后,咱家会分你一些肉食,让你能生残补缺,传宗接代。”

    内侍闻言大喜,对着张让连连躬身道:“多谢张公,多谢张公……

    奴婢一定不负所托,竭尽全力捉拿李知!”

    “嗯”张让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你下去吧。”

    等那内侍退下之后,张让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想得倒美,都想生残补缺,长生药可只有一枚,只有咱家能够享用。

    至于李知,若是你等真的想吃,那便把他分而食之吧,至于有用没用,咱家就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张让冷哼了一声,随后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之后,转身向的汉灵帝的宫殿走去。

    等来到宫殿之后,“汉灵帝”正在与那些宫女嬉戏打闹。

    张让看那些宫女一脸春色,浑身凌乱的样子,知道这刘宏刚才没干什么好事。

    张让见此,眉头一皱,对着刘宏呵斥道:“整日就知道嬉戏玩乐,也不知道给咱家分忧,咱家要你何用?!”

    “刘宏”闻言,看着张让,不悦的呵斥道:“朕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奴婢来管!”

    说着,他不耐烦的挥挥手:“没事你便退下吧,不要打扰朕享乐!”

    张让眯着眼睛看着“刘宏”,眼中满是厉色。

    过了一会儿之后,张让对着那些宫女挥了挥手。

    那些宫女见此,对这张让行了一礼之后,便立刻退下了,看也不看刘宏,显然,她们也知道这宫内是谁做主。

    “美人,别走啊……”见宫女退下,“刘宏”大为不舍,嚷嚷道:“不准走,朕命令你们停下!”

    然而,那些宫女却像是没有听到刘宏的话一般,对着张让行了一礼之后,便缓缓的退下了。

    刘宏见此,面色铁青,指着张让大声喝骂道:“朕乃天之骄子,万民君父,难道朕连享乐一番的权力都没有?!”

    说完,刘宏用吃人的目光看着张让,眼中满是杀气。

    “天之骄子?”张让没有在意刘宏的眼光,嗤笑了一声后,戏谑的问道:“张大牛,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三年以前,咱家把你从乡下招来,为的就是你这张神似陛下的脸。

    咱家没想到,你竟然还真觉得自己就是皇帝。”

    说到这里,张让看着“刘宏”大声呵斥道:“张大牛!你且记住,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贱民罢了!

    若是再敢如此折辱咱家,咱家定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大牛”闻言,满脸惊慌的说道:“胡说八道!朕就是当今天子刘宏!”

    “哼!”看着惊慌失措的张大牛,张让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你怕是得了失魂症吧?区区一个贱民也敢自称朕?!”

    说着,张让走到了张大牛的面前,一脚把他踹下了皇位。

    看着满脸惊恐之色的张大牛,张让蹲下身,阴测测的说道:“咱家既然能把你扶上皇位,也能把你踹下来!

    你不过是个替身罢了,莫要太得寸进尺!

    咱家让你干什么,你便干什么,若是胆敢违抗,咱家要了你的小命!”

    说完,张让看张大牛的眼光之中满是鄙视。

    随后,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甩甩衣袖,朝皇位走去。

    来到皇帝专用的软榻一旁,张让使劲的踹了踹一旁的一个枢纽。

    “咔咔咔……”一阵机关响声传来,软榻慢慢的移开,露出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张让见此,也没有惊奇,面色如常的走进了洞口之中。

    洞口连接着一条宽阔的通道,通道的两旁插着一些火把,把这条通道照耀得如同白昼。

    张让缓缓的在这条通道之中行走,边走、边喃喃自语道:“陛下,奴婢来看你来了。”

    在通道的尽头,有一堵石墙,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墙上。

    珠子的两旁用一些珠宝镶嵌着,看起来美轮美奂,让人不舍转目。

    张让走到那堵石墙跟前后,抬头望着那颗夜明珠,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张让才回过神,叹了一口气,举起右手,轻轻的拍了夜明珠三下。

    张让刚一拍完,那夜明珠瞬间便缩入了墙中,十分的神奇。

    “咔咔咔……”随着夜明珠缩入墙中,一阵机括之声传来,那张堵墙缓缓的向下落去。

    当那堵墙缓缓的落下之后,呈现在张让面前的是一个恢宏的大厅。

    这大厅长宽各有九十九丈,厅中四周皆是由金银铸成,金银之上镶嵌着无数的珠宝。

    大厅的顶端有九百九十九个巨大的灯笼,灯笼的上面铺满了铜镜,通过铜镜的反光,把整个大厅照耀的耀耀生辉,像是凌霄宝殿一般。

    这大厅四周有很多铜人,这些铜人皆是将军打扮,面目清晰、分明,其中还有李知的铜像。

    李知的铜像和其他的不同,他正坐在一辆战车之上,拿着折扇朝前挥舞着,看起来像是在指挥着千军万马冲锋一般,看起来十分的神武。

    等张让缓缓的走过了“铜像林”,来到大厅的正中央,那里有一口硕大的棺材。

    这口棺材长数十丈,宽也有数丈,棺材上有很多冰霜。

    棺材通体金黄,像是用黄金铸成。

    棺材的四周有数百的宫女雕像,这些雕像看起来非常的逼真,像是真人一般。

    等张让来到棺材一旁之后,拍了拍棺材上的一个凸起。

    等张让拍完之后,棺材的盖子便缓缓的朝一旁移去,看起来十分的神奇。

    等盖子移到一旁之后,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只见着棺材内部的四周,充满了冰块儿,而棺材的中央却是一口小一些的水晶棺材。

    透过透明的水晶棺材,可以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汉灵帝刘宏。

    张让看到刘宏之后,瞬间泪眼磅礴,蹲下身,哀声说道:“陛下,奴婢来看你来了,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陛下归天的这几年,奴婢可是过得战战兢兢。

    如果不是恰巧找到了一个和陛下长得十分相像的人,奴婢现在怕是已经跟着陛下而去了。”

    说道这里,张让轻轻的摸着刘宏的水晶棺材,喃喃的说道:“奴婢并不怕死,就怕完不成陛下的嘱托。

    你想让皇子协登基为帝,但是皇子协现在太过于年幼。

    而且,大将军何进和袁逢等人却想把大皇子扶上皇位。

    奴婢跟他们争权夺利的时候,也没占什么上风。

    若不是靠着那个假皇帝,奴婢怕是已经输了。”

    说道这里,张让擦了擦眼泪,满脸坚定的说道:“不过,何进已经答应与奴婢结盟,等把世家斗垮之后,奴婢便着手对付何进和刘辩!”

    说到此处,张让又像是发疯一般,使劲的拍了拍刘宏的棺材,大声的喝骂道:“让你戒酒、戒色你不听,现在好了?!你去世的如此之早,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咱家,你让咱家如何保护皇子协?

    若不是咱家聪明,来了个以假换真,怕是你这蠢货的遗愿,都会被人篡改的面目全非。”

    说完,张让顿了一顿,面色有些挣扎,像是在做什么困难的决定。

    过了良久之后,张让站起身烦躁的在大厅之中走来走去。

    等走到李知铜像一旁之时,见李知铜像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没好气的使劲的拍了一下铜像,大声的喝骂道:“要不是你这竖子,咱家哪用得着如此为难?!”

    说着,张让还不

    解恨,抬起右脚,使劲的在铜像之上踹着,直到把铜像的身上踹的乱七八糟之后,才稍微的缓和了一下张让心中的愤怒。

    等张让发泄了一通之后,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脸色瞬间变的坚定、阴狠。

    随后,他走到了汉灵帝棺材的一旁。

    看着汉灵帝的棺材,张让喃喃自语道:“陛下,你不要怪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对奴婢这种身残之人来说,那颗能够生残补缺的长生不老之药,诱惑太大了。”

    张让看着水晶棺材里的汉灵帝,喃喃的说道:“陛下,奴婢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知道你喜欢美女,奴婢便把你生前喜欢的宫女,全都做成了蜡人,好让你在阴曹地府中也有人服侍。

    该做的、能做的,奴婢都做了,现在奴婢该为自己打算一下了。

    毕竟,那个假皇帝看起来和你一般无二,都是酒色之徒,怕也不是长寿之人。”

    说到这里,张让满脸的兴奋之色,眼中透露出浓浓的野心:“只要咱家能够成为一个正常男人,再把大将军和袁逢打垮之后,咱家便会登基为帝,尝一尝做皇帝的滋味儿。

    你不要怪咱家,实在是这个诱惑太大了,生在天地间的大好男儿,谁不对你这个位置感兴趣?

    你也不用怕咱家登基之后天下会大乱,咱家早就把一切的事情都想好了。

    咱家这些年以来,疯狂的掠夺天下,天下万民已经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等咱家登基为帝之后,咱家便把这些年所搜刮的钱财全部分给天下人。

    到时,咱家便可收览天下民心,必然不会出什么叛乱。”

    说到此处,张让话语一转,看着刘宏安慰道:“陛下请放心,咱家绝对不会对陛下的后裔下手,更不会更改大汉的这个名号。

    你不是称咱家为阿父吗?咱家也不能驳了你的好意,便收你为义子。

    等咱家登基之时,咱家便改姓刘,如此一来,咱家也不算是谋朝篡位。”

    说着,张让像个神经病一般,朝着刘宏的尸体莞尔一笑:“别人都是子随父姓,到了咱家可好,父随子姓。

    不过咱…朕也不在乎这些,便是改了姓,朕还是朕。”

    说完这些之后,张让缓缓的站起了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棺材内的刘宏,喃喃的说道:“陛下,这一切事情你不要怪朕,要怪就去怪那李知吧,谁让他拿出了如此神药。

    你日后就不要再给朕托梦了,朕实在是不想见你。

    你若有事,还是给了李知托梦吧,他是神仙下凡,说不定还能给你在阴间谋一个好的职位。”

    “呼……”说完,张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几日,他快被噩梦给弄疯了,只要一闭上眼睛,便会见到汉灵帝刘宏的音容相貌。

    尤其是在张让心中萌发了登基为帝的念头之后,他每一次睡觉,都会梦到汉灵帝刘宏在梦中对他大声的斥骂。

    在梦中,不管张让怎么的挣扎、反驳也无济于事,张让都快被这种噩梦给逼疯了,所以才有了今日之行。

    张让今日来此,并不是为了看望汉灵帝,而是为了给他自己定定心,更是为了来安抚一下汉灵帝。

    他认为,自己做噩梦就是这刘宏搞的鬼,所以他才来安慰一下刘宏。

    张让看着刘宏的棺材,呆愣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

    此时,水晶棺材之中的汉灵帝,虽然面色平缓,但是到了张让的眼中,却是狰狞不已,像是随时能够破棺而出,掐死他一般。

    心虚之下,张让赶忙的走到了棺材盖儿的一旁,使劲的朝着棺材底下的一个机关踹了一下。

    “咔咔咔……”一阵机括之声传来,那棺材盖儿缓缓的滑动着。

    随着棺材盖缓缓的滑动,刘宏的遗体也一点一点被掩盖。

    正在刘宏完全被掩盖的时候,突然之间,在水晶棺材之中的刘宏,猛然的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睛之中,已经没有平常之色,眼白呈现出一片紫红之色,十分的骇人。

    “噗通”张让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张着嘴,满脸惊恐,却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咚!”过了一会儿,棺材盖终于完全合上,张让这才回过神,朝着棺材砰砰的磕起了响头。

    “陛下,奴婢知错了!

    还望陛下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火烧地宫

    书接上回。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张让一边磕头,一边大声的呼喊、求饶着。

    过了一会儿之后,地上便满是鲜血。

    不过张让却没有在意这些,抬起头,用惊恐的目光看着面前硕大的棺材,嘴中说着:“陛下,你可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或者…或者是不同意奴婢登基为帝?”

    说完,张让等了许久,也不见棺材里面有什么动静,略微的放心了一些。

    张让擦了擦额头的鲜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陛下,奴婢也是被逼无奈。

    等奴婢恢复了男儿之身后,若不登基为帝,奴婢便没有活路啊!

    毕竟,没有哪一个皇帝愿意身旁有一个手握大权,并且长生不老的男子。

    若是让奴婢放弃手中的权力,奴婢却又不舍得。”

    说到这里,张让看着面前的棺材,满脸的阴狠的说道:“陛下,不要怪奴婢心狠!”

    说完,张让猛然的站起身,看了棺材一会儿之后,转过身朝一旁的灯笼走去。

    来到那个大灯笼一旁之后,张让踮着脚尖,踮起脚,把那个大灯笼摘了下来。

    随后,张让提着灯笼来到了蜡人的一旁,他面色复的杂看了这些蜡人一会后,毅然决然的把手中的灯笼往上一扔。

    “呼呼……”一阵火苗传来,那些蜡人在遇到火之后,便缓缓的燃烧了起来,不一会儿,便连成了一片。

    张让看着被火围住的棺材,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朕就要登基为帝!谁也不能阻止!

    何进和袁逢不能、李知不能、便是你这皇帝也不能!”

    说完,张让扭身便走,不在看身后的熊熊大火。

    等张让走出大厅之后,回身看着身后的大火,怪异的笑了一声。

    随后,他便朝着一旁的一个按钮按了一下。

    “咔咔咔……”随着一道沉重的机括之音,沉入地中的那道石墙,缓缓的升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堵住了大厅的门口。

    等那道石墙完全升起来之后,张让看这石墙之上的那颗硕大的夜明珠呆呆的发愣。

    想了一会儿之后,他用脚踩着一旁的机关,不让石墙落下,从一旁捡起一块石头,使劲的朝那颗夜明珠砸去。

    “砰砰砰……”

    “怕啦啦…!”

    经过数十次的敲击之后,那颗夜明珠和周围的珠宝终于被敲了下来。

    夜明珠的后面是一些精巧的机关,张让见此,也不管这些机关有什么,用拿起石头便使劲的砸了起来。

    不一会儿,张让便把这些机关全部破坏。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松开了脚,发现这堵石墙并没有落下后,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让拍着石墙,喃喃自语道:“陛下,你就在里边好好的享受吧!

    人世间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一切交给朕吧!

    朕不会杀了你的子嗣,只会把他们贬为庶民!”

    说着,张让扭头就走,不再管身后之事。

    等张让来到通道外之后,对着远处侍

    卫大声的吩咐道:“来人!朕…咱家发现了一处地道,可能是有人想要行刺陛下,快快把它填了!”

    那些侍卫闻言,不敢怠慢,匆匆的跑了过来,望着地道面露惊恐之色。

    刘宏的皇位之下,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条地道,对于他们这些侍卫而言,是天大的失职,若是让贼人得逞,他们这些侍卫一个也别想活。

    那侍卫首领阴晴不定的看着张让,在场之人也就张让和他们这些侍卫,若是把张让永远闭嘴,然后再悄悄的把这条地道堵上,他们这些人岂不是就能安然无恙?

    张让看到侍卫首领的脸色之后,瞬间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左右看了看之后,发现这大殿之中,竟然就他和这些魁梧的侍卫,再没有别人。

    见此,张让强装镇定的对着侍卫首领的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条地道堵上!

    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必定会要了你等小命!

    也就是咱家心善,不与你等一般见识。

    若是换了旁人,必定在陛下面前告你们一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之后,张让便故作愤怒的朝外走去,边走边喝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赶紧把那个洞口堵上,这次咱家就饶了你们,若是再有下次,看咱家怎么收拾你们。”

    等张让走到一半之时,那侍卫首领才回过神,一个箭步路边窜到了他的跟前,伸手,拦住了张让,他的脸充满了是复杂、挣扎之色。

    张让见此,脸色苍白喝问道:“你不去堵那个洞口拦着咱家作甚?

    难道你就不怕一会儿陛下来了,发现那个洞口之后,治你等的罪?!”

    张让虽然说的硬气,但是他满脸惊恐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侍卫首领见此,面色铁青的说道:“张公何必跟属下绕弯子。

    皇宫之中出现了一条密道,确实是我等的失职。

    但是,我等却不想死,还望张公给我等想个法子让我等安然无恙的渡过此劫,不然……”

    说到这里,那侍卫“呛啷”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宝剑,眼中满是威胁之色,其意不言而喻。

    “咕嘟!”张让见此,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安抚道:“你不必如此咱家又不会乱说。

    只要你等和咱家都不说,这件事情便没人知道。

    等你等把那地道堵上之后,便能安然无恙,何必动刀动枪的。”

    说道这里,侍卫首领摇了摇头,看着张让满脸坚定的说道:“我等信不过张公,还望张公给我等一个保证,只要张公……”

    “住嘴!”那侍卫首领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张让大声的打断。

    张让听到“保证”二字的时候,他便动了真怒。

    他到死也忘不了那人,在他府邸之中,李知便是如此逼迫于他让他写下了那两张纸,从那以后,他便处处被李知所制。

    如果不是汉灵帝突然之间驾鹤西归,而他又恰巧找到了一个和汉灵帝长得非常相像的替身,怕是现在他还被那里去操控着。

    此时,张让在听到那侍卫说“保证”二字之后,瞬间便想起了那段屈辱的往事。

    在张让的眼中,面前的侍卫和当初的李知渐渐的重合了起来。

    “咱家绝不会写什么保证!绝不!”

    张让已经分不清,面前到底是李知,还是侍卫首领,嘶吼道:“上一次咱家已经受够了,这一次,咱家说什么也不会再写什么保证!

    你若是有胆子便杀了咱家,然后让陛下把你全家老小皆都斩杀!

    若是没胆子,那便相信咱家,咱家绝不会把此事说出去!”

    说着说着,张让便回过了神,所说的话语也慢慢的缓和了起来:“咱家乃是孤身一人,死不足惜,而你等却皆有家小,莫要做下后悔终生之事。”

    说完,张让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面前的众人。

    那侍卫首领听到张让的话之后,脸上的挣扎之色越发的明显了。

    他此时也左右不定,若是不杀张让,万一张让出了这个门口之后,便把此事禀报给了陛下,那他们这些人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若是杀了张让,他们这些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毕竟张让乃是陛下的心腹,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陛下必然会勃然大怒,并且,彻查此事,这倒是他们这些人怕是……

    想到这里,那侍卫首领满脸苍白的朝着张让行了一礼,哀求道:“若是陛下知道了此事,我等必然小命不保,还望张公不要把此事告诉陛下。

    只要张公不告诉陛下,日后但有差遣我等绝不违抗!”

    张让闻言,猛然的睁开了眼睛,他没想到今日的无心之举,竟然会收拢了一员大将。

    面前的这个侍卫首领,乃是统管皇宫所有侍卫之人,若是把此人收于麾下,那整个皇宫便都是他的天下了。

    想到此处,张让缓步的走到了侍卫首领了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等皆是为陛下效力之人,应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今日之事也怪不得你等。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等为了宫中的安慰兢兢业业从不抱怨,如此忠良之臣岂会有谋害陛下之心?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

    这个地道可能是以前挖的,只不过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如今你等发现了这个地道,为陛下出去了一个隐患,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说完,张让在那侍卫收敛的耳旁悄悄的说道:“只要你用心为咱家办事,咱家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完,他拍了拍侍卫的首领的肩膀,缓缓的朝外走去。

    侍卫首领看着张让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出话来,他此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相信张让。

    侍卫首领也算是宫中老人儿,对宫内的情况也非常的了解,他知道张让的性格,对张让来说,出尔反尔乃是常态,张让的话基本上没有可信之处。

    但是到了此时,侍卫首领已经没有了后悔的余地,因为张让已经走了,他除了心脏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便是为首领带住一旁的一个侍卫小声的问道:“将军我等是否现在就把那个洞口填上?”

    正在发呆的侍卫首领被手下的话惊醒,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把那,些洞口填死了,然后做一些伪装,不要让陛下看出来。”

    说完之后,侍卫首领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踉踉跄跄的走到了一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大殿之外怔怔发愣……

第二百六十二章 破绽百出

    “陛下临朝……”

    “臣等见过陛下,望陛下万福金安。”

    “诸卿平身。”随着“刘宏”慵懒的声音响起,众位大臣皆都纷纷的直起了身子。

    就在这时,张让踏前一步,开口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张让话音刚落,卢植便站了出来,朝着刘宏拱手一礼道:“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刘宏”看了张让一眼,等张让微微的点头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卢卿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卢植闻言,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上面的这位“陛下”。

    直到把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之后,卢植才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启禀陛下,老臣听闻京中有谣言说,骠骑将军手中有长生不老之药。

    以老臣看来,此事乃是无稽之谈,生老病死是天之大道,岂会有超脱之说?

    还望陛下发一道圣谕,为骠骑将军正名。”

    卢植话音刚落,张让便紧接着插口道:“此言差矣,空穴岂能不来风?

    如果骠骑将军当真没有长生不老药,那这些谣言是从何处传来的?

    况且,骠骑将军能御使雷电之事,在场的众位大臣也都见过。

    既然如此神异之事,都在骠骑将军身上发生了,那他有长生不老之药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到这里,张让话语一转:“然而,骠骑将军有此神药,却不献给陛下,反而在消息泄露之后躲了起来,可见其没有什么忠贞之心”

    说着,张让朝着“刘宏”躬身一礼道:“陛下,骠骑将军有长生不老之药却不贡献给陛下,可见其乃是无君无父之辈。

    还陛下请撤了骠骑将军之职,发下海捕文书,捉拿李知。”

    听到张让此言,“刘宏”的眼中满是精光,他本来只是一个乡下农夫,被张让带到京城之后,成了当今皇帝,他的野心也随着时间推移“噌噌”的往上涨。

    本来他就没有享受够这世间的繁华,但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几年的寿数了,所以他才会抱着及时享乐的心态,破罐子破摔,疯狂的祸害自己的身体。

    如今“刘宏”听到长生不老之事,心动不已,如果能够得到此药,岂不是能够永远的享受这种奢华的生活?

    想到这里,“刘宏”满脸激动的说道:“快!快发圣旨,把那个叫什么李知的,给我捉起来,我要长生不老药!!!”

    “不可!”“刘宏”的话语刚落,卢植便大声的反驳道:“骠骑将军为我大汉朝剿灭了黄巾,这才有了这几年的平静。

    如此功绩,岂能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谣言并撤销了他的职位,捉拿他?

    不妥!此事老臣绝不同意!

    若是陛下一意孤行,老臣便撞死在这大殿之上!”

    说完,卢植便装模作样的朝着一旁的铜柱撞去。

    卢植一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阳球,赶忙一把抓住了他,朝着“刘宏”大声的说道:“陛下不可啊!卢公乃是三朝老臣,若是撞死在大殿之上,陛下必定会遗臭万年!

    而且,如今天下并不稳定,若是有反贼以此为借口,揭竿起义。

    待他们打到京城,因为卢公被陛下逼死,城外的那些大军说不定会将投向那些反贼,届时,陛下的性命堪忧

    啊!”

    阳球的话语刚落,朝中的诸位大臣皆都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阳球在乱说些什么。

    阳球刚才所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有没有反贼还是两说,就算是有反贼,他们怎么可能会打到京城?

    黄巾那么厉害,都没有打到京城,些许反贼便能做到?真当天下的各个势力是吃素的吗?

    正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一旁的蔡邕对着刘宏拱手一礼,满脸严肃的说道:“启禀陛下,阳公所言甚是!

    若是陛下当真让卢公撞死在朝堂之上,天下必然大乱,陛下的性命难以保全,还望陛下三思而行。”

    蔡邕的话音刚落,朝中便升起了一道道的喧哗之音。

    若是阳球一个人犯糊涂的还罢了,蔡邕也一起犯糊涂,那这就不是糊涂事,这其中必然有蹊跷之处。

    在文臣首位的袁逢,听闻此言之后,也是颇为的诧异,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阳球和蔡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到了此时,袁逢也算是看出来了,今日卢植、阳球、蔡邕三人,皆都是在演戏给陛下看。

    而且,这个戏码还非常的无知,他们也不知为何如此。

    正在袁逢疑惑不解的时候,“刘宏”不理对他疯狂使眼色的张让,对着一旁的侍卫大声的呼喊道:“来人!来人!

    赶紧把卢植拿下,看管起来,千万不要让他死了!

    我还要做皇帝!我不要被人杀了!我还要长生不老呢!”

    听到“刘宏”口不择言的话语之后,卢植等三人相视了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们今日前来,不仅是要实行计划,而且还要再次确认一下,当今陛下到底是真是假。

    通过刚才这位“陛下”的话,他们三人皆都明了,这位“陛下”必定是假的!

    要是原来的陛下,他绝对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大臣寻死就感到害怕。

    几年前,原来的那位陛下杀了不知多少大臣,也没见他如此慌张过。

    如果这位陛下,还是原来的那个,岂会因为卢植的生死而感到惊慌?

    此时,袁逢也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刘宏”,他不知道陛下为何会如此的惊慌。

    阳球和蔡邕的话语,一听就是敷衍之言,若反贼如此轻易的便能攻到京中,那这天下早就该完了,还能用等到现在?

    想到这里,袁逢抚着须,看着惊慌失措了的“刘宏”,若有所思。

    “刘宏”喊完之后,发现侍卫没有动手,便大声的呵斥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杀了?!

    不不不……别杀!千万别杀,也别让他自杀,起来把他给我捉起来!”

    侍卫首领听到刘宏这乱七八糟的命令,犹豫不决,随后,把目光转向了张让。

    张让虽然痛恨“刘宏”没有说没有听他的话,不过,此次“刘宏”倒是歪打正着,办了件好事,张让正巧没有合理的理由把卢植拿下,如今刘宏此言,却是雪中送炭。

    察觉到侍卫看向自己的目光之后,张让微微的点了点头,同意了此事。

    见张让同意之后,那侍卫首领松了一口气,随后,他便带着几个侍卫朝着卢植走去。

    等来到卢植一旁之后,那侍卫首

    领对着卢植拱手一礼道:“卢公不要让末将难做,请吧。”

    卢植见此,瞥了张让一眼,随后便装作愤怒的说道:“陛下,你若是撤了骠骑将军的职位,哪怕你把老夫捉起来,老夫也会自杀!”

    卢植话音刚落,“刘宏”便赶紧点头道:“不撤不撤,让他继续当,只要你不自杀,一切都好说!”

    卢植闻言,用怪异的目光看了一眼“刘宏”,随后,他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跟着那些侍卫朝着殿外走去。

    看着卢植的背影,张让陷入了沉思之中:“刚才卢植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看破了张大牛的伪装?

    不可能啊,张大牛和陛下长得一般无二,便是我都分不清谁是谁,卢植怎么可能会分得清?”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还有些惊慌失措的张大牛,瞬间便明白了。

    张让一拍额头,心中痛苦的呻吟道:“烂泥扶不上墙啊!

    今日卢植三人来此,根本不是为了李知之事,而是为了试探当今陛下的真假。

    如今看来,他们已经确定了当今陛下是假的了,大事不妙啊!”

    想到这里,张让又摇了摇头,现在他最主要的事情是把李知捉住,然后逼问出长生不老药,只要能够长生不老,他有的是办法对付朝中的大臣。

    想到这里,张让便把卢植之事压在了内心的深处,专心致志的在想着如何坑害李知。

    过了一会儿之后,张让定了定神,对着刘宏拱手一礼道:“启禀陛下,还望陛下发一道给骠骑将军的圣谕,传遍天下,让骠骑将军尽早回京述职。

    并且,陛下也可以利用这次的机会为骠骑将军正名,让天下人都明白,长生不老药之事乃是无稽之谈。”

    “对对对…”“刘宏”闻言之后,连忙的点了点头。

    他本来就是个没有什么见识的普通农者,当了皇帝也没学多少本事,所以他对张让的话言听计从:“张卿说的对,就如此办。

    来人,发下圣旨,让天下人都知道长生不老药之事,乃是无稽之谈,让他们都别胡思乱想,老老实实的种地吧。”

    张大牛今日被卢植吓得有些惊慌失措,此时也没有回过神来,所以他说话的时候,不免带上了家乡的口音,和他原本的语气。

    听闻此言,张让脸色一黑,张大牛如此说话,朝中的这些大臣哪能看不出破绽?

    朝中大臣皆都是人精,听到张大牛的话语之后,皆都猛然的抬头看着张大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们不傻,虽然这几年他们觉得陛下行事确实是荒唐了一些,但是,因为刘宏以往便有些荒唐,所以再荒唐一些,他们也能接受。

    但是刘宏怎么说也是侯爵出身,他虽然昏庸,但是他的礼仪方面没有可挑剔的地方,如今怎会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不仅是众位大臣心中有疑惑,袁逢也有些疑惑不解。

    今日的事情太怪了,先是卢植等人莫名其妙的演了一场粗鄙不堪的戏,再然后就是陛下的反常行为。

    袁逢眯着眼睛,看着刘宏,心中想到:“难道…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的地方?

    或者…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之处?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想不明白啊………”

第二百六十三章 风起云涌

    书接上回。

    李知正在曹操府邸之中悠闲的饮茶,俗话说的好“尽人事,听天命,”到了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成与不成将由老天来定。

    正在他悠闲的品茶之时,曹操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喊道:“贤弟,事情成了!”

    李知闻言,骤然起身,快步的走到了曹操的一旁,满脸惊喜的问道:“卢公被捉起来了?”

    曹操点了点头:“正是,今日早朝,卢公一通胡搅蛮缠,便被捉了起来。”

    说到这里,曹操冷笑一声:“哼!果然如贤弟所说,当今陛下乃是假的!”

    曹操此时还有些惊魂不定,今日早朝他也去了,见到了当今“陛下”的丑态。

    原本曹操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希望李知猜错了,但是在今日早朝见到当今陛下的丑态之后,他便彻底的死心了。

    见到曹操如此表情,李知知道他信了自己,所以便戏谑的问道:“孟德兄现在信了吧?”

    以往之时,李知就看出,曹操对他所说的那些话将信将疑。

    李知虽然不知道今日在早朝之上发生了何事,但想必是那假的刘宏出丑了。

    “唉……”听到李知的戏谑之言,曹操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信了,如何能不信?!

    当今陛下就算是再糊涂,也不至于遇上一点小事便惊慌失措。”

    说到这里,曹操面色莫名的摇了摇头:“为兄真没想到,那张让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竟敢让人以假乱真。

    难道他就不怕,陛下被人救出之后,找他算账吗?!”

    看着气愤的曹操,李知微微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到了现在,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既然张让已经把陛下给换了,那陛下可能已经……。

    不过,这话实在是不适合说出口,毕竟,没到最后,谁也不敢明言陛下的生死之事。

    想到这些之后,李知摇了摇头不再乱想,转变话题道:“今日早朝,那张让如何看待长生不老之事?”

    曹操闻言,精神一振,看着李知笑呵呵的说道:“一切皆如贤弟所料,张让对于长生不老之事十分的向往。

    可见他确实是笃信了此事,贤弟的计策成矣!”

    说到这里,曹操看向李知的目光满是敬佩。

    在曹操与李知相交的这段时日之内,他就从来没见过李知的计策失败过。

    不管是何事,只要李知出了计谋,那便百谋百中,从没失手过。

    这种庙算之法,让曹操十分的向往,他也想像李知一般神机妙算。

    “好!”李知没有在意曹操的目光,他在听到张让已经中计之时,大声叫好,兴奋的在厅中走来走去。

    随后,李知脚步一停,满脸兴奋的看着曹操说道:“即如此,还望孟德兄给那张让传个信。

    就说:‘三日之后,本侯在城东小树林,恭候张公大驾,一同商谈长生不老之事’。”

    曹操闻言,眉头一皱:“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我等可以先缓几天,吊吊张让的胃口,然后再传信于他,岂不是更好?”

    李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用折扇指着皇宫的方向说道:“在下何尝不知道此事缓一缓,效果会更好?

    但是,在下实在是不想卢公受刑。

    张让捉住卢公之后,为了逼问出在下的下落,必然会对卢公用刑。

    卢公乃是耿直忠贞之人,哪怕在大刑之下也不会说出在下的下落。

    但是,他已经上了年岁,怕是熬不住刑罚。

    若是卢公有个三长两短,在下于心何安?”

    “贤弟此言差矣!”李知话音刚落,曹操便大摇其头,反驳道:“欲行大事岂能惜身?

    陛下安慰关乎大汉兴衰,岂能因一人而冒险?

    想必卢公在同意贤弟计谋之时,已经做好了以死报国的心思。

    贤弟如此作为,不仅不会令卢公感到高兴,反而会令他羞辱!

    营救陛下之事,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再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想必卢公十分乐意以皮 肉之苦换取多一份胜算。”

    听闻此言,李知有些沉默,他虽然知道曹操说的有理,但是他依然固执的摇了摇头:“孟德兄不必再劝。

    在下承认孟德兄说的有理,但是在下实在不忍心卢公受此折磨

    。”

    说着,见曹操还要劝他,李知挥了挥手:“孟德兄不必多言,就这么定了!”

    “唉……”曹操长叹了一声:“贤弟意气用事啊!”

    李知摇了摇头,没有在意曹操的话,在以前,李知位卑权微的时候,做了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如今,他总算是是有些自保之力,岂能再如以前那般行事?

    现在,李知不想再做有愧于心之事,所以他才会一意孤行的提早发动计谋。

    见曹操满脸的不愉之色,李知转变话题问道:“孟德兄,今日早朝之上,那袁逢可曾起疑心?”

    听到李知转变话题,曹操也不再抓着不放,从善如流的说道:“一切皆如贤弟所料,等卢公三人演完那场戏之后,袁逢确实起了疑心。

    但是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可能是半信半疑,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吧。

    毕竟此事太过于荒谬,当初贤弟对为兄说起此事之时,为兄不也是不相信此事吗?

    便是在今日之前,为兄依然是半信半疑。”

    李知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曹操急忙问道:“何进呢?今日早朝之上何进是是什么反应?”

    闻听此言,曹操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满脸诧异的摇了摇头:“今日早朝之上,大将军毫无反应,像是没有察觉此事一般。”

    说到这里,曹操也察觉到了蹊跷之处。

    何进就算是再傻,也应该看出了陛下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会可能毫无反应?

    李知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果然如此!”

    听闻此言,曹操赶忙问道:“贤弟可是想明白了?”

    “嗯”李知闻言,点了点头,微眯着眼睛,用折扇点着下巴说道:“陛下被调包之事想必何进早已明了!”

    “不可能!”李知话音刚落,曹操便大声的反驳道:“若是何进知道此事,为何不挑破此事?

    何进与张让乃是政敌,只要何进挑明此事,张让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此乃铲除张让的大好良机,何进为何会弃之不顾?”

    “唉!”李知叹了口气,走到了大厅门口,看着远处的风景,微声说道:“一切皆是权力、**作祟。”

    曹操闻言,赶忙追问道:“此言何意?”

    李知用折扇指着皇宫的方向,面无表情的说道:“想必何进已经与张让达成协议,共同扶持皇子辩。

    也只有如此,何进才会对此事视而不见。

    何进所思所想,皆是辅佐皇子便登上皇位,好让他能够权倾天下。

    张让此举,又没妨碍他的目标,他为何要挑明此事?

    再说,自从何皇后毒杀王美人之后,陛下便与何进渐行渐远。

    若是陛下遇难,对何进来说是件好事,如此一来,他更不可能会挑明此事。”

    曹操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不解的问道:“就算如此,可是何进与张让是政敌,他们怎么可能会结盟?

    难道何进就不怕张让出尔反尔?”

    “他还真不怕”李知摇了摇头之后说道:“张让把陛下调包之事,乃是天大的把柄,何进知道此事之后,算是拿住了张让的死穴,怎么可能会害怕张让出尔反尔?

    只要何进利用此事逼迫张让,把皇子辩立为太子,那便大局已定。

    在这位假陛下还活着的时候,张让被何进拿住了把柄,他必然不敢废了太子。

    等这位假陛下归天之后,皇子辩便会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帝,到时,何进就更不怕张让了。”

    说到这里,李知脸色一变:“不好!此事怕是有了变故!”

    曹操闻言,赶忙走到他的一旁,急声问道:“什么变故?”

    李知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此事还说不准,我们先假设何进已经和张让结盟,那我等今日的计策恐怕会被何进识破!

    那何进虽然没什么智慧,但是其麾下却有不少智谋之士,他们一定会察觉出今日的蹊跷之处,到时,何进岂能不插手此事?”

    听完李知的解释之后,曹操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确实,何进就是最大的变故,贤弟可有妙法解决此事?”

    李知闻言,在厅中来回徘徊着,思索着破解之法。

    想了半天,李知也没想出什么头绪,因为此事事发仓促。

    而且,他们这一方的实力与

    对方的实力相差太远。

    何进和张让结盟势力太大了,要想对付他们十分的艰难。

    仅凭李知手中的这点筹码,怕是很难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想到这里,李知更加的为难了,他叹了一口气之后,对着曹操说的:“何进和张荣二人联盟,势力庞大。

    若仅凭我等手中的这点势力,怕是很难与其相抗。

    再好的计谋,也弥补不了绝对的实力,此事难矣!”

    闻言,曹操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既然他们能结盟,我等为何不能结盟?

    我等可以暂时与世家结盟,共同对抗张让等人。”

    李知摇了摇头:“与世家结盟之事,在下也想过,但是此事很难行得通。”

    曹操不解的问道:“为何?”

    “唉…”李知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我等与世家并没有利益关系,就算是勉强与其联盟也是貌合神离。

    张让和何进两人乃是各取所需,他们一个需要稳固自己的地位,一个需要扶持自己的外甥上位,所以他们才能结为盟友。

    而我们与他们不同,世家所求的乃是军权,而我们没法给世家军权。

    如今陛下被困,军权之事皆操于大将军之手,世家不与大将军结盟,对于我等来说,已是邀天之幸,哪敢再奢求其他。”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等是否可以假借陛下之名向其许诺,‘若陛下脱困他能便可得到军权’。

    等陛下脱困之后,我等便把此事一推了之,想必那些世家也不敢为难陛下。”

    李知闻言,白了一眼曹操,没好气的说道:“孟德兄把世家想的太简单了吧?

    世家之中能人辈出,如此伎俩他们岂会看不破?

    世家又不是傻子,以前陛下没有被困之时,不同意世家掌控军权,难道被困了一次,就会改变主意?

    而且,陛下出尔反尔的本事天下闻名,世家可不会相信他。”

    听到这里,曹操叹了口气,不耐烦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办?总不能不管此事了吧?”

    李知看着焦躁不已的曹操,微微地摇了摇头:“无妨,此事在下已有了解决之法。”

    “我就知道!”曹操闻言,一巴掌拍在了李知的肩膀上,满脸责怪的说道:“贤弟怎么总是如此神神秘秘?!

    有了办法,不早说?!

    速速道来!不然为兄饶不得你!”

    李知揉揉肩膀,苦笑了一声:“君子动口不动手,孟德兄何必如此焦急?

    此事急不得,在下所想的办法还有一些疏漏之处,所以才犹豫不决。”

    曹操闻言,更是心痒难耐,急忙问道:“到底是什么办法,快快道来,让为兄给你参详参详。”

    李知也不推辞,点了点头之后,指了指大将军府的方向,朗声说道:“在下的解决之道就在大将军身上。”

    曹操不解的问道:“何进与张让乃是盟友,他身上怎会有解决的办法?”

    “盟友?”李知嗤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所谓的盟友,不过是利益结合罢了。

    他们之间一旦有了利益冲突,所结之盟,必然会在顷刻之间断裂。

    盟友是最可靠之人,同时也是最不可靠之人。

    利益结合之时,盟友便是最可靠之人,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盟友出生入死。

    但是当他们的利益有了冲突之后,第一个背叛的也是他们。

    只要我等能给何进相同、或者超过张让所带给他的利益之时,何进必然会反手一刀,把张让推入深渊!”

    曹操闻言,思索了良久之后,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李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谨受教。”

    李知见此,一把扶起了曹操,问道:“孟德兄这是干什么?怎的还行起了大礼?!快快起来。”

    曹操从善如流的直起了身,笑呵呵的说道:“贤弟说的这些盟约之事当真精彩,令为兄收获斐然,所以才有此礼。”

    说着,曹操话语一转:“贤弟要用什么利益去破坏何进和张让的盟约?”

    李知看向皇宫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还是要借用陛下的名义啊。”

    说着,李知见曹操还要继续发问,摇了摇头打断道:“其他的事,等在下去见见何进之后再说吧……”

第二百六十四章 策反何进(1)

    书接上回。

    李知乔装打扮了一番之后,带着杨英向何进的府邸行去。

    来到何府门前,杨英递上了拜帖之后,不一会儿何府的大门便大开。

    “哈哈哈……”何进大笑着从门口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道:“骠骑将军可是稀客,怎么有空来本将军府上?”

    李知闻言,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怎么?大将军不请本侯进去坐坐?”

    “是本将军失礼了”何进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额头,朝着他的府内一引手:“骠骑将军,请。”

    李知也不犹豫,点了点头之后,立刻朝大将军府内走去。

    等来到何进的会客厅之后,何进急不可耐的开口问道:“不知骠骑将军今日来本将军府上所为何事?”

    李知闻言,没有明说,反而意有所指的说道:“不知大将军发现了没有,近日以来陛下的行为有些反常?”

    说完,李知目光炯炯的盯着何进,看他如何反应。

    闻听此言之后,何进的脸色一变,随后便面色如常的摇了摇头:“是吗?本将军倒是没答应这些。”

    说道这里,何进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陛下往日之时,行事就有些荒唐,如今也不过是更加荒唐罢了,骠骑将军不必大惊小怪。”

    何进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没想到李知把他刚才的表情全部看到了眼里,这更加确定了李知心中的想法。

    李知若有所思的看着何进,不紧不慢的问道:“本候听闻大将军和张让我走的有些近,不知是真是假?”

    李知话音刚落,何进便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胡说八道!

    骠骑将军是听谁说的?!

    本将军和张让有不共戴天之仇,岂会与他同流合污?!

    此,必然是有人记恨本将军,所以才在背后传本将军的谣言,本将军绝没做过此事!”

    李知微微的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本侯也不信此等谣言,毕竟大将军乃是国舅,而张让乃是我大汉蛆虫,以大将军的身份,岂会与那种蠢虫同流合污?”

    说到这里李,知话语一转:“况且大将军乃是皇子辩的舅舅,若是大将军与张让结盟,岂不是让皇子辩受天下人唾弃?

    如此不智之事,想必大将军也做不出来。”

    “甚是,甚是。”何进连连点头,一脸赞同的说道:“皇子辩乃是本将军的外甥,本将军岂会害他?骠骑将军多心了。”

    说着,何进话语一转,满脸狂热的看着李知问道:“听闻骠骑将军手中有长生不老之药,不知……”

    说到这里,何进有些坐立不安,紧紧的盯着李知,目光之中也尽是贪婪之色。

    李知见此,莞尔一笑,随后微微的点了点头:“确有此事,此药乃是本侯下山之时,师尊所赠。

    不过,这长生不老之药只有一枚,本侯还想着自己享用,可没打算给别人。”

    说道这里,李知看着何进,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大将军对此药有兴趣?”

    何进闻言,眼中贪婪之光大盛,连连点头,坦然的说道:“正是,谁不

    想长生不老啊?

    不知骠骑将军可否割爱?

    不管骠骑将军想要什么,哪怕是要本将军的大将军之位,本将军也应了!”

    说完,何进用贪婪、期待的目光看着李知,等待着他的回答。

    李知闻言,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笑呵呵的说道:“此事嘛…还有待商榷。

    毕竟,陛下和张让也派人问了此事。

    本侯手中只有一粒长生不老之药,不知该给谁是好。”

    说完,李知装作一副左右不定的苦恼模样。

    何进闻言,眼中精光大盛,急忙问道:“这么说来,骠骑将军手中之药,当真要让出来?”

    何进没想到,李知竟然会把长生不老之药让出来。

    他与张让合作,其中未尝没有,合他们两个人的势,逼迫李知的意思。

    如今看来,事情却是有了转机,何进怎么也没想到,李知竟然不把长生不老之药当回事儿。

    听到李知说,要把长生不老药让出来的时候,何进反而有些疑神疑鬼了。

    以己推人,若是何进得了长生不老之药他才不会舍得给别人,早就一口吞下去了,所以他才会怀疑此事:“莫非其中有诈?”

    “正是”正在何进疑神疑鬼的时候,李知肯定的点了点头,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枚长生不老之药虽然神异,但是却有一个限制。”

    李知话音刚落,何进便连忙问道“是何限制?”

    李知苦恼的摇了摇头:“这长生不老之药,若是男子服用,需要在五十岁那一年,阳月阳日阳时,混合着九百九十九个童子之尿服下才能起效。

    此法太过恶心了,本侯一直有些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在五十岁的时候服用此药。

    如今,本侯再也不用再左右为难了。

    也不知是谁把本侯拥有此药之事传了出去,本侯若想保得性命,只得把此药丢出去。”

    听李知这么一说,何进反而相信了此事。

    在何进看来长生不老乃是逆天之事,必然会有很多禁忌和规矩。

    李知虽然说的恶心,但是童子尿避邪之事,自古以来便有此说法,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

    想通这些之后,何进对李知更加热情了,满脸笑容的对他说道:“骠骑将军当真是胸怀坦荡,如此重要之事,也能坦然的说出口,本将军佩服。”

    说着,何进端起了茶盏:“本将军以茶代酒,敬骠骑将军一杯。”

    李知见此,也不推辞,端起了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

    等何进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试探的对着李知说道:“不知骠骑将军想把这枚长生不老之药赠与何人?”

    李知闻言,装作苦恼的摇了摇头:“本侯也有些犹豫不定。

    本来,本侯想把此药交给陛下,但是陛下近来却有些反常,令本侯心中有些疑虑。”

    “不可!”李知话语刚落,何进便立马制止。

    见何进制止,李知装作不解的问道:“为何不可?

    陛下

    乃是天子,与长生不老之药相得益彰,为何不能给他?”

    说着,李知目光炯炯的看着何进,眼神的深处有一丝戏谑之色。

    何进被李知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声之后,口不择言的说道:“陛下昏君一个,如此昏庸之人若长生不老,岂不是遗祸无穷?”

    “大将军慎言!”何进话语刚落,李知便义正言辞的对其呵斥道:“陛下乃是万民君父,大将军亦是陛下之臣,为何会如此中伤陛下?

    大将军今日之言,本侯就当没听到,但是还望大将军莫要再如此诋毁陛下。

    不然,本侯与大将军誓不甘休!”

    说完,李知装作愤怒的把头转向了一旁,一把抓起了一旁的茶盏,狂饮起来,不再理会何进。

    何进见此,也知道他刚才所说的话有些失言了,赶忙弥补道:“本将军今日清晨下了早朝之后喝了些酒,刚才所说之话皆为醉话矣,骠骑将军不必当真。”

    李知闻言,哭笑不得的看着,身上无一丝酒意的何进。

    他现在倒是有些佩服何进了,这种一听就是假话的谎言,何进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这脸皮真厚。

    不过李知也并不是真的生气,他刚才之所以假装生气,不过是想占据一些话语上的主动权罢了。

    如今见何进主动退让,李知也不再追着不放,转变话题道:“不知大将军认为本侯的这枚长生不老之药该给谁?”

    说完,李知笑呵呵的看着何进,眼中尽是促狭之色。

    何进闻言,看了李知一眼,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给本将军了!

    本将军乃是当朝大将军,地位仅在陛下之下。

    本将军不仅是当朝皇后的兄长,而且对我朝也有大功。

    黄巾之事若不是本将军运筹帷幄,岂能如此轻易的便会平定?

    这满朝上下,除了本将军之外,谁还配享用长生不老之药?”

    “咳咳…”李知闻言,干咳了两声,他对何进的臭不要脸,感到十分的敬佩。

    敢在李知这个剿灭黄巾之乱的主帅面前抢功劳,也就何进干得出来了吧?忒不要脸了!

    李知虽然心中不悦,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来,更没有反驳何进的话。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天下人皆都知道是谁平定了黄巾之乱,哪怕是何进说破天,这个功劳也跑不了。

    不过嘛……虽然李知并不在意此事,但是,现在李知却闭口不言,他想拿一拿架子,吊一吊何进的胃口,杀一杀他的威风。

    见李知闭口不言,何进也知道他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所以便赶忙补救道:“当然,剿灭黄巾之事,骠骑将军也出了大力,功劳仅在本将军之下。”

    “哪里哪里…”李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何进,阴阳怪气的说道:“剿灭黄巾皆是大将军的功劳,在下岂敢居功?”

    说着,李知便猛然的站起了身,朝着何进拱手一礼道:“大将军勿怪,本侯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忙,就先走了,他日我等再聚。”

    说完,李知也不在何进回礼扭身便走,像是被何进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