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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章 荀彧加入

    李知坐马车回到荀府之后,走进正厅,便看见荀彧正在饮酒,而郭嘉戏志才两人正在劝他。

    “唉……!”

    李知看到这种情况叹了一口气,已经两天了,这两天,荀彧除了去阳府,看望病倒在床上的阳球,便一直在喝酒。

    直到喝的醉去,醒来之后依然如此,甚至于连饭都很少吃,看到这种情况,他心里也非常难受。

    说实话,他现在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万一到时候他不同意自己这计划,怕是又要节外生枝。

    不过李知看到荀彧烂醉如泥的样子,却令他想起了,他入宫的那一天清晨,荀彧对不厌其烦的叮嘱,还有荀彧入宫之后慷慨陈词的豪迈。

    想到这里,李知叹了一口气,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李知实在是有些心软。

    “文若兄今日去阳府,阳公身体如何?”

    听到李知问他,荀彧醉眼朦胧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还能如何,医者说是心病,心病当然需要心药医,可现在曹节还活的好好的,如何做药?”

    说到这里,他又苦笑了一声,随即,拿起酒坛狂饮起来。

    李知看他如此,犹豫了很久,才对他说道。

    “若有机会诛杀曹节,文若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咣当……!”

    荀彧闻言立马起身,却因为饮酒过多而差点摔倒。

    但他没管这些,目光炯炯的看着李知,便是酒坛掉在一旁也皆然不顾。

    快步的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李的衣袖,急切的对他问道

    “行之贤弟此言当真,莫要哄骗在下。”

    “唉……!”

    李知见他如此急切,叹了口气。

    “文若兄且先放开在下,当真,当真!”

    荀彧听他说真有办法,更加急切了。

    “行之贤弟快快道来!”

    李知见他如此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文若兄可还记得,我等刚来洛阳之时,奉孝贤弟所出之计策?”

    荀彧闻言一愣,随即脸色大变。

    “行之贤弟是说…伏杀曹节……?!”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挣扎不已,心中亦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虽然他有心拒绝,但是一想到阳公躺在病床之上的惨状,便开不了这个口。

    荀彧在那里怔愣半晌,最后失魂落魄的放开李知的衣袖,走向席位一屁股瘫坐了下来,嘴中喃喃自语。

    “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

    看荀彧到了此时,还是有些想不开,李知亦是有些无奈,心想:“请将不如激将,且看我激他一激。”

    “文若兄之名声比大汉还要重要?比阳公之安慰还要重要?比天下百姓还要重要?”

    荀彧闻言,怔怔的看着李知,久久不言。

    良久之后,荀彧想到阳球在病榻之上的音容,咬了咬牙,长出一口气后,对李知问道。

    “行之贤弟所言有理,此事有何需要在下之处,请行之贤弟尽管开口,但凡在下能做到之事,绝不推辞!”

    李知闻言大喜,这最后的一块木板也总算是拼上了,他对此事的把握便瞬间涨到了九成以上。

    “文若兄大义,文若兄掌陛下之文事,可否在他人不得知的情况下,能弄得一道空白诏书?”

    说完之后,李知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荀彧。

    “这个……。”

    荀彧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沉思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虽然诏书保管严密,但是在下若是想些办法,倒是也能弄出一份诏书。”

    说到这里,他看向李知带着疑问道:“行之贤弟是要用诏书把曹节引诱出宫,然后诛之?”

    李知摇了摇头,对荀彧解释起来。

    “引诱曹节出宫之事,在下倒有其他办法,让文若兄去取这一道诏书,却是有其他用处。”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有些若有所思,随即,目光一亮,对荀彧急切的问道

    “文若兄去取诏书之时,能不能多拿几道?算是有备无患。”

    荀彧闻言,虽然不知道他要这么多诏书干什么,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此事不难,在下略施小计,便能拿到几道,只是诛曹节之事,行之兄可有把握?”

    李知闻言大喜过望,听他问自己有没有把握,他自信的说道。

    “文若兄尽可放心,不说是十成的把握,但是九成把握在下还是有的。”

    荀彧闻言,点了点头,通过这些时日,他对于李知的性格也有所了解,知道李知是个谨慎稳重之人,必然不会说大话。

    “既然行之兄如此自信,那在下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明日上值之时,在下便去取诏书。”

    荀彧说完之后,突然间察觉,自己身上因为这两天醉生梦死之故,身上的味道已经闻不得了。

    本来他心如死灰,便是发现了此事也不在乎,但是现在他心中又升起了希望,所以察觉到此事之后便脸色大变。

    毕竟他本来就有些洁癖,这让他如何受得了,对着三人拱拱手。

    “诸位贤弟稍待,在下去沐浴更衣稍后便来!”

    说完之后,他便匆匆的向后厅走去。

    而留下的三人面面相觑,随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郭嘉一边笑一边说道:“文若兄这爱干净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不过两天没有洗漱,便如此紧张。

    日后若是有什么急事,几天都没有时间洗漱,看文若兄到时候怎么办!”

    李知闻言,笑了笑便没有说话,他内心也十分赞同郭嘉的话。

    要知道日后乃是乱世,行兵打仗之事更是寻常。

    荀彧亦有为军师之时,到时候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他洗漱,爱干净是好事,但是有洁癖便是大障碍了。

    就在此时,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戏志才,脸色莫名的对李知问道:“陛下夺了行之兄酿酒之方,行之兄可曾记恨陛下?

    且,行之兄日后靠什么招揽灾民?

    郭家村的千余灾民,行之兄又欲如何处置?”

    李知闻言戏虐的笑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说道:“在下只是答应把酿酒的法子交给陛下,但是并没有说在下便不酿酒了。

    而且这个酿酒之法,只是一颗种子罢了,陛下既然愿意为在下辛勤的培育这颗种子,便是让陛下赚些钱财又能如何?

    到时,这颗种子成长为参天大树,结出果实之后,便是在下采摘之时。

    至于灾民之事,在下又非是只会酿酒,在郭家村时,在下提到的那几样东西,心中亦有了些定数。

    回去之后便能做出来,到时自然财源滚滚,志才贤弟不必担心在下因无钱财,而把那千余灾民弃之不顾。”

    戏志才闻言,心中稍安,随即,又大为不解,好奇的问道:“行之兄为何说酿酒之法只是一颗种子,可否为在下解惑一番?”

    闻言,李知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不可说,不可说……!到了那时,志才贤弟自然知道。”

    戏志才见他不愿意多,说便也不再多问,不过他的神情却有些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郭德的声音。

    “禀报主人,杨英回来了,只是众护卫皆是伤痕累累……!”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一章 杨英归来

    书接上回,李知他们三人听到郭德的禀报,面色皆是一变,猛然起身,同时向门外走去。

    待到他们三个人走到门外,就看到门外有七八个护卫伤痕累累的护着一辆马车,其中两人抬着满身包扎的杨英。

    杨英见他们三个人出来,正要挣扎的从担架上下来行礼。

    李知见此赶忙走上前去,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行礼。

    “伯雄有伤在身,切不可乱动。”

    “主公,恕属下失礼了,此次解良县之行,属下不辱使命,把长生兄的家小接了回来。”

    李知闻言,对杨英之忠义大为感动,遂闻言安抚道。

    “伯雄莫要多言,快快下去疗伤去吧,有事日后再说。”

    杨英在担架上却是摇摇头,对李知言道。

    “多谢主公挂怀,属下无事,虽然伤口多了一些,但却没有伤及筋骨。”

    说到这里,他指了一下被众人护在其中的马车。

    “在马车之中便是长生兄之妻小,我等到解良县之时,长生兄之妻,便已产有一子。

    我等到那之时,有一些地痞恶霸正在寻衅滋事,被我等打发了之后,便也没有在意。

    我等与嫂夫人说明来意,嫂夫人同意之后,我等便或者马车往往洛阳赶来。

    不想在路上碰到了一伙山贼,而其中,那日寻衅滋事的恶霸便是其中之一,我等与其厮杀了一番,将他们击退。

    因为要护卫嫂夫人,所以便不愿与其多加纠缠,便也没有去追赶,只是急急的向洛阳赶来。

    不想,他们跟着我等身后一路追杀,直至到了今日我等来到洛阳地界,他们才算是罢手。”

    李知听杨英把前因后果说得明白之后,心中大怒,眼光亦是冷冽无比。

    看一下伤痕累累的众护卫,他心中有些不忍,对伺候在一旁的两侍女和郭德吩咐道。

    “春儿,你带些家仆为众护卫安排房间,让众护卫好好养伤。

    另外,出去寻一些医术高明的医者来,为众护卫医治。

    医治之前,先从府内提出一坛最烈的酒与众人擦洗伤口。”

    “唯。”

    春儿福了一福,便把众护卫带了下去,看到他们走后,李知又对郭德吩咐道。

    “汝去卢公府邸,找到长生之后,就说其妻子已经来了,让他速速回来。”

    “喏!”

    郭德闻言立刻应了一声,然后匆匆去办了,这是李知又对身边的秋儿说道。

    “我等身为男子,长生贤弟不在,我等不便见其夫人,汝去把我这弟妹安顿下来,等长生兄贤弟来之后在言其他。”

    说到这里,他对着车厢微微的行了一礼。

    “弟妹且先随我这侍女去安顿下来,过一会儿长生兄便来了,弟妹不必着急。”

    李知话音刚落,马车厢中便传来了一声柔和的女声。

    “多谢伯兄,伯兄有心了,妾身一切听由伯兄安排。”

    “既如此,弟妹好好照养身体便是。”

    说到这里,他又对秋儿嘱咐道。

    “去寻一些生育过,并且其子嗣皆都存活下来的妇人,让她等对弟妹指点一下。”

    说到这里,又对郭嘉和戏志才说道。

    “我等不便在此,便先回府吧。”

    “善!”

    两人见李知把众多事情皆都安排妥当,便也跟他一起回到了府中。

    当晚,荀府李知别院正堂中。

    郭嘉关羽李知三人正在共饮。

    “长生贤弟,弟妹可还安好?”

    关羽闻言,先是对李知行了一礼,面带感激之色的说道。

    “多谢兄长,若非兄长,怕是内子与幼子……!”

    说到这里,他眼中带着后怕之色,随后满目尽是寒光,显然心中亦是起了杀心。

    每次想到此事,他看向李知的目光都充满了感激之色,他知道若不是李知,自己的妻小怕是已然遭遇不测。

    “千言万语皆在酒中,某敬兄长一杯!”

    说完端起酒盏把盏中之酒一饮而尽。

    李知同样的喝了一盏酒之后,摆了摆手,对关羽说道。

    “长生贤弟不必如此,我等虽然不是兄弟,但胜似兄弟,些许小事不必在意。

    不说这些,长生兄近日来在卢公处学得怎样?”

    关羽闻言,对李知更为感激,若不是李知,他怕是没有机会拜卢植为师。

    他本来就是一个杀人逃犯,如今不仅是一家团聚,更是拜了卢植这种兵法大家为师。

    在恩师的教导下,自己的用兵带兵之法亦是大有长进,若没有李知,自己怕是还在潜逃,哪能遇到这么多的好事,让他如何不心里充满感激。

    不过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辞之人,感激之语便也不再多说,只是把这些恩情牢牢的记在心中,等待以后有机会再报。

    “烦扰兄长挂念,某在恩师之处所学甚多,然,恩师学识之广博令人惊叹,某之所学不过是恩师之万一,惭愧的很。”

    提到卢植,关羽满脸的敬仰之色,可见已被其学识所折服,说到这里关羽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李知说道。

    “兄长,恩师言某之表字太过虚无缥缈,便与某改了个表字,叫做:云长。”

    “云长?此表字甚好!”

    李知表面上一阵的赞叹,心中却颇为感慨。

    “关二爷呦,你终于开始慢慢的回归历史的本来轨迹了,只是希望日后可不要跟刘备跑了。”

    就在他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关羽又开口问他。

    “兄长,今日某来此,除了与兄长道谢之外,还要与杨英兄弟道谢。

    某听内子所言,当日遇到山贼之时,如果不是杨英兄弟,为内子所坐的马车挡了几刀,怕是后果难料!

    不知,杨英兄弟身体如何,伤势可好些了?”

    “云长贤弟不必担心,为兄以寻医者为伯雄看过伤势,皆是皮肉之伤,并未伤筋动骨,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关羽一听便也放下心来,他心中对杨英也是十分的感激。

    虽然杨英只是奉命行事,但是毕竟也是为其妻子挡了几刀,他暗暗的记下了这个人情,打算日后再报。

    “某看杨英兄弟亦是擅长使用大刀,某学过几路刀法,改天杨兄弟身体好之后,便传于他,以免日后护不得兄长的安危。”

    “善!为兄先替伯雄谢过云长贤弟了,来来来,为兄敬贤弟一杯”

    说着李知便赶紧举起酒盏敬了关羽一杯,把此事定下。

    此时的他心中十分的惊喜,这可是武圣关羽亲自教导刀法,那是求之不得的天大机遇。

    虽然他与关羽兄弟相称,但关羽毕竟不是他的下属,有些事情关羽便是想出手,也赶不过来。

    而杨英则不同,他是自己的家将,时刻护卫的自己左右,若是杨英的身手好一些,对自己也大有裨益。

    不指望杨英成为关羽那种顶尖的武将,若是在二流武将之中,能够排前几名,他便心满意足了。

    毕竟只是护卫他的安全,没必要多厉害,一流垫底二流顶尖足以。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二章 义父

    却说,李知关羽饮酒正到酣处,就听李知开口问他。

    “我那侄儿如今如何,身体可还康健,可取了名字?”

    关羽闻言,冷峻的面上罕见的出现了慈祥之色。

    “烦劳兄长挂怀,某之幼子出生便有七斤余,十分康健,取名关平,愿天下太平之意。”

    “关平?”

    李知的脸色颇为奇怪,有种行走在历史书之上的怪异感觉。

    关羽见他闻言不语,脸色颇为怪异,便关切的问道

    “兄长可是身体不适?”

    “啊?”

    李知被关羽的话惊醒。

    “为兄无碍,为兄只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不说这些,今日贤弟可曾把我的侄儿带来?”

    “内子带着平儿在兄长后院之处,与兄长妾室一起。”

    “哦?”

    他听到关羽真的把关平带来了,心中十分的好奇。

    遂吩咐郭德道:“大德,去后院之处,把秋儿和弟妹寻来,就说我要见见我的侄儿。”

    “喏!”

    在门外伺候的郭德,应了一声后便匆匆而去。

    过了一会儿,秋儿带着一位长相温婉,抱着一个婴儿的女子走了进来。

    关羽起身走到这个女子身边,为李知介绍。

    “兄长,此乃内子胡氏。”

    又对其妻子介绍道。

    “贤妻,此乃某之兄长,此次我等一家老小能够平安无事,为夫更是卢公为师,皆是兄长之恩也,快快拜见兄长。”

    胡氏闻言,福了一身言道:“妾身见过兄长,兄长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

    “弟妹不必客气,既然你等称我为兄长,那这些事情便是为兄该做的,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起来。”

    说着,他虚扶了一下胡氏。

    待到胡氏起身之后,李知看着她怀中的关平,对胡氏问道

    “可否让为兄看一下我这侄儿?”

    胡氏闻言,把目光看向关羽,但看到关羽微微点头之后,便赶紧把关平递给李知。

    李知把关平接过来,仔细的观看起来。

    只见怀中幼儿,虎头虎脑,皮肤稚嫩长相可爱,也许是吃饱了的缘故,现在正在憨憨入睡。

    李知抱着关平,轻轻的拍打着,好让它睡得更为舒适一些,眼中充满了喜爱之色。

    关羽在一旁看他如此喜欢自己的幼子,神色一动。

    “兄长如此喜爱某之幼子,便收其为义子如何?如此你我兄弟亲上加亲岂不妙哉?”

    李知闻言一愣,接着便大喜过望。

    “贤弟此言大善,便如此说定了!日后平儿便是为兄之义子了!”

    说着,李知把一块透明的配饰,从腰上解了下来戴在关平的脖子上。

    这却是当初他刚来这个世界之时,带来的那副平面眼镜。

    他让人把这两只镜片好好的雕琢了一下,制成两块配饰,在与郭嘉结拜之后,他与郭嘉一人一块。

    这配饰代表了他的身份,日后李知的所有下属,家将,仆人皆要称呼关平为少主。

    关羽看到李知送给关平的配饰,如此的晶莹剔透,雕工亦是上乘,推辞道。

    “兄长,如此珍贵之物,岂能给某幼子?快快收回去吧。”

    说着,:他就要从关平的脖子上,取下配饰还给李知,却被李知一把按住。

    “这件配饰算不上多值钱,只是代表了为兄的身份罢了,再说这配饰是送给平儿的,又不是给贤弟,贤弟莫要多管闲事。”

    说着他便不理关羽,自顾自的摇晃着关平,充满喜色的看着幼小的关平。

    “这……某代犬子多谢兄长了。”

    这时,自从饮宴开始,便一直沉默不语的郭嘉开口道。

    “此配饰乃是兄长家传之物所制,云长生却要小心一些,不要损坏了”

    关羽闻言一脸正色的对郭嘉保证。

    “奉孝贤弟请放心,兄长把如此重要之物送于犬子,某必保证其完好无损!”

    “云长贤弟不必如此,不过是一死物罢了,与你我兄弟之义相比,算不得珍贵”

    李志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他这么说,内心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他在现实中见识了太多的工艺制品,这一副平面眼镜算不上什么,只是因为和他一起穿越到这个时代,所以有些纪念意义罢了。

    如今送给自己的义子,也有与那个时代诀别的意思。

    时间如水一般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关羽起身告辞。

    “如今天色已然不早,我便告辞了,兄长且歇息吧。”

    李知看看外面的天色,确实已经月入中天。

    “现在确实不早了,贤弟慢走”

    说着,他便起身去送关羽。

    待到关羽走后,李知回到正厅,看着还在独自喝酒的郭嘉问道。

    “贤弟近几日为何沉默寡言?可是有什么心事?”

    郭嘉闻言,颇为失落的叹了一声气。

    “自从我等来洛阳,虽然认识了几个知己好友,但也处处受到排挤。

    甚至于,连我大汉的皇帝,都图谋兄长酿酒秘法,这洛阳当真是礼乐崩坏,人心不古。

    没来洛阳之时,嘉心中对洛阳充满了憧憬,如今却是……!”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满脸的鄙夷不屑之色。

    李知闻言一乐,没想到这点小事情就把郭嘉打击的不轻,要是他进入自己的那个时代,还不是被那个时代的尔虞我诈给气死?

    “贤弟如此想却是有些偏颇了,这天下哪能处处都是好人,如今我等来洛阳,能交得三五好友已是贪天之幸。

    即便是碰到了几个龌龊之辈,那也是世之常事,贤弟何必耿耿于怀,至于当今陛下图谋为兄酿酒秘法之事……。”

    说到这里,李知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

    “为兄不仅把酿酒秘法交予陛下,而且回到郭家村之后,为兄还欲把郭家村之中,酿酒的几个大匠送于陛下。”

    “兄长……!?”

    郭嘉听他说不仅要送酿酒的方法,还要送人,先是满脸的不忿的喊了一声,接着便停住话语思索起来。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兄长了,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想着报复,而且还要再送好处给让他吃亏之人,这不符合自己这位兄长的脾性,这其中必有阴谋。

    李知看他陷入深思,也不提醒他,就在一旁夹了几筷子菜,慢慢的品尝起来。

    良久之后,郭嘉依然毫无头绪,烦躁的一口饮尽了面前的酒。

    “兄长莫要考校于嘉,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兄长有什么图谋?”

    见他实在想不出来,李知也不再逗他,对他解释起来。

    “这酿酒之法和这些匠人们皆是种子,当今陛下爱财,得到这些之后必然会大力发展酒坊。

    到时,当今陛下必定会召集无数匠人,与酿酒之法相比,这些匠人更得为兄看中。

    如今天下不稳,乱象丛生,洛阳却是天下中心,如若将来天下大乱,洛阳必是受影响最重的那一个。

    届时,为兄便趁乱带人突入酒坊,把其中的匠人全部带走,不比我等在郭家村一个一个的培养强?

    此事便是如此,贤弟如今可知道,为兄为何被人抢走了酿酒之法,还不生气了的原因了吧?”

    听到他的解释,郭嘉双目放光,充满佩服的看着他,大声喝道。

    “兄长真乃奸诈之人也!”

    “呸!奸诈二字是夸人用的吗?讨打!”

    “兄长饶命……!”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三章 计划开始

    翌日。

    李知在荀府大厅之中来回的走来走去,脸上挂着焦急之色。

    “怎么还不来?文若兄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越想他心中越是不安,便不停的走来走去,把在一旁的郭嘉都转得有些晕了。

    “兄长不必焦急,文若兄足智多谋,行事亦是谨慎稳重,必然不会出什么岔子,兄长多心了。”

    郭嘉这下也算是发现了李知的一个弱点,那就是他总是胡思乱想。

    在一旁的戏志才也跟着安慰他。

    “奉孝贤弟所言极是,行之兄确实有些多虑了,文若兄心思缜密,行事谨慎,必然马到功成,行之兄耐心等候便是。”

    就在李知焦急,而另外二人安慰他之时,荀彧缓缓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文若兄可成功了?”

    李知看到荀彧走进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急切的问道。

    荀彧朗声一笑,没回答他的问题,但却说了另外一言。

    “今日御书房突然失火,把里面的东西烧了个精光,备用的诏书更是化为灰烬,想必是上天看到宦官为祸天下,遂降下此罚。”

    李知闻言大喜。

    “文若兄果然足智多谋,快把诏书拿出来让在下看看。”

    “行之贤弟倒是聪明。”

    荀彧先是笑了一声,便从衣袖中拿出了四五封诏书交给李知。

    李知展开诏书一看,上面除了开头的那一些必备之语,后面皆是空白,而尾处也加盖了玉玺。

    这些诏书只要填上内容,便可当成真正的圣谕来用。

    “好好好……!”

    他看到这些连声叫好。

    “在下就知道文若兄出马,必定马到功成,果不其然,这种重要之事,都能被文若兄轻描淡写的做成,在下佩服不已!”

    听到他这么说,在一旁的戏志才和郭嘉面面相觑,随后同时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在厅中走来走去,快要疯了一般,若不是我等两人劝慰,怕是你现在都上房去了,还相信文若兄?呸!不要脸!

    李知此时也看到了两人鄙视的眼光,心中略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

    “在下现在便去张扬处,让张让给曹节送书信,就说五日后在下在城外等他,给他赔罪,并且,欲把酿酒秘法交给他,看他上不上钩。

    文若兄在家中好好的书写一下诏书,到时候有大用,上面便写……如此这般……”

    李知对荀彧嘱咐了一下之后,便匆匆的向外走去。

    张让府邸。

    李知来到张让府之后,却听张府下人说到张让在皇宫之中,并没有回府,便在张让宴客之处坐了下来,等待张让。

    约有一个时辰之后。

    “哎呀呀……!让三绝公子久候了,是咱家的不是,咱家先行赔礼了。”

    张让走进来之后,看到李知在那里独自饮茶,便假模假样的赔礼道。

    “张公不必多礼,是在下来的突然,没有通知张公,却是在下不是。”

    待到两人互相虚假的行完礼,坐定之后。

    “三绝公子今日来咱家之处,可是有什么要事?”

    “今日在下前来却是有事相求。”

    “哦?”

    张让闻言,眯了一下眼睛。

    “不知是何事?若是咱家能办到,咱家一定不会推辞。”

    李知指了一下皇宫的方向,看了一下四周的仆人没有说话。

    张让看到他如此,却是脸色一变,对周围的仆人说道:“你等且都退下吧!”

    “喏!”

    众仆人应了一声,便缓缓的退下了,待到仆人退下之后,他面色凝重的看着李知。

    “公子现在有话可以说了吧。”

    李知先是陪了一声罪。

    “张公见谅,此事事关重大,由不得在下不小心。”

    李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

    “诛杀曹杰老贼之事,便从今日开始了!”

    张让闻言,突的站了起来,神色有些复杂的问道:“怎么如此急?这才几天便要行事?”

    李知正色的看着张让。

    “诛贼之事宜早不宜迟,宜急不宜缓,晚了怕是再生事端。

    今日在下前来,便是想托张公把此书信交给曹节老贼。

    并与他说:五日之后,在下在城外以东一里之处,恭候曹公大驾,并把酿酒之法教于曹公,以为赔罪之物。”

    说完,李知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张让,这封书信是李知托荀彧写的。

    荀彧在写的时候,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自己的书房都点了,写废了无数次之后,荀彧更是用烈酒把自己灌得大醉,在醉酒之下,才算是勉强的把书信写完。

    当写完书信之后,第二天荀彧一天没吃饭,倒不是被气的,而是被李知的口述的那种阿谀奉承之词恶心的。

    等写完书信之后,知道书信内容的荀彧三人,看李知的眼光都不对了。

    皆是觉得,幸好李知是自己这一边的,如若李知入宫当内侍的话,必然是另一个曹节,太会拍马屁了。

    张让拿着书信,怔怔的看着上面的字迹,有些沉默不语,他和曹节之间并非没有感情。

    他初为宦官之时,便是曹节带着他,也是因为曹节,他才能皇宫这个纷乱的环境下顽强的生存下来。

    如若不是曹节挡住了他的路,他真的不想与曹节拼个你死我活,他更想给曹节一个舒适的晚年。

    可惜,曹节太过于恋权,死死抓住十常侍之首的位置不放,令他不得不想办法踢开这块绊脚石。

    “呼……”

    张让面色复杂的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李知。

    “咱家明白怎么做了,只是当三绝公子行事之时,咱家希望三绝公子能给他留一个全尸。”

    说到这里,张让的表情有些惆怅。

    “曹节老……曹节也曾有恩于咱家,咱家实在不忍心看他下葬之时连个全尸都没有,还望三绝公子答应。”

    李知闻言,若有所思的看着张让,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试探着问道。

    “若是在下不答应此事,张公是否还会去送书信?”

    张让闻言怔然不语,呆呆的看着手中的书信,良久之后,双拳紧握的看着李知目光坚定的说道:“罢了!

    就当咱家从没有说过此话吧,届时三绝公子将其分尸也好,剁为肉泥也罢,皆由得公子,此事咱家不会再多问。”

    说到这里,张让一屁股瘫坐在席位上,像是泄了气一般。

    李知见他如此说,心中颇为的矛盾,本来他还以为张让会顾忌些以前的恩情,如若李知不允,他便会断然拒绝此事。

    如今看来,张让在权利和恩情之间,却是选择的权利,李知心中的警笛长鸣。

    这样一个为了权力能够放弃一切的人,十分的可怕,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某个想法。

    “如此,此事便交与张公了,在下现在便回去准备一下,告辞!”

    “三绝公子慢走,来人,替咱家送送三绝公子!”

    张让像是还没缓过劲来一般,也没有亲自送李知出门,只是吩咐了一个仆人送他出去。

    看着李知离去的背影,张让眼中满是复杂,随后目光转向皇宫的方向,喃喃自语。

    “曹公啊……!莫要怨咱家心很,我等宦官最大的追求除了钱以外,可不就是这个位置了吗。

    如今这个位置被你霸占,我等连一丝的机会都没有,是你逼得咱家不得不如此行事!”

    张让说到这里反反复复的在重复着一句话,像是在找心理安慰。

    最后,更是一把把面前的几案掀翻,大声喊了出来。

    “是你逼的!不是咱家愿意如此!是你逼的!是你逼的……!!”

    最后,他泄气般瘫坐在地上怔怔不语。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章 荀彧加入

    李知坐马车回到荀府之后,走进正厅,便看见荀彧正在饮酒,而郭嘉戏志才两人正在劝他。

    “唉……!”

    李知看到这种情况叹了一口气,已经两天了,这两天,荀彧除了去阳府,看望病倒在床上的阳球,便一直在喝酒。

    直到喝的醉去,醒来之后依然如此,甚至于连饭都很少吃,看到这种情况,他心里也非常难受。

    说实话,他现在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万一到时候他不同意自己这计划,怕是又要节外生枝。

    不过李知看到荀彧烂醉如泥的样子,却令他想起了,他入宫的那一天清晨,荀彧对不厌其烦的叮嘱,还有荀彧入宫之后慷慨陈词的豪迈。

    想到这里,李知叹了一口气,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李知实在是有些心软。

    “文若兄今日去阳府,阳公身体如何?”

    听到李知问他,荀彧醉眼朦胧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还能如何,医者说是心病,心病当然需要心药医,可现在曹节还活的好好的,如何做药?”

    说到这里,他又苦笑了一声,随即,拿起酒坛狂饮起来。

    李知看他如此,犹豫了很久,才对他说道。

    “若有机会诛杀曹节,文若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咣当……!”

    荀彧闻言立马起身,却因为饮酒过多而差点摔倒。

    但他没管这些,目光炯炯的看着李知,便是酒坛掉在一旁也皆然不顾。

    快步的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李的衣袖,急切的对他问道

    “行之贤弟此言当真,莫要哄骗在下。”

    “唉……!”

    李知见他如此急切,叹了口气。

    “文若兄且先放开在下,当真,当真!”

    荀彧听他说真有办法,更加急切了。

    “行之贤弟快快道来!”

    李知见他如此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文若兄可还记得,我等刚来洛阳之时,奉孝贤弟所出之计策?”

    荀彧闻言一愣,随即脸色大变。

    “行之贤弟是说…伏杀曹节……?!”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挣扎不已,心中亦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虽然他有心拒绝,但是一想到阳公躺在病床之上的惨状,便开不了这个口。

    荀彧在那里怔愣半晌,最后失魂落魄的放开李知的衣袖,走向席位一屁股瘫坐了下来,嘴中喃喃自语。

    “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

    看荀彧到了此时,还是有些想不开,李知亦是有些无奈,心想:“请将不如激将,且看我激他一激。”

    “文若兄之名声比大汉还要重要?比阳公之安慰还要重要?比天下百姓还要重要?”

    荀彧闻言,怔怔的看着李知,久久不言。

    良久之后,荀彧想到阳球在病榻之上的音容,咬了咬牙,长出一口气后,对李知问道。

    “行之贤弟所言有理,此事有何需要在下之处,请行之贤弟尽管开口,但凡在下能做到之事,绝不推辞!”

    李知闻言大喜,这最后的一块木板也总算是拼上了,他对此事的把握便瞬间涨到了九成以上。

    “文若兄大义,文若兄掌陛下之文事,可否在他人不得知的情况下,能弄得一道空白诏书?”

    说完之后,李知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荀彧。

    “这个……。”

    荀彧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沉思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虽然诏书保管严密,但是在下若是想些办法,倒是也能弄出一份诏书。”

    说到这里,他看向李知带着疑问道:“行之贤弟是要用诏书把曹节引诱出宫,然后诛之?”

    李知摇了摇头,对荀彧解释起来。

    “引诱曹节出宫之事,在下倒有其他办法,让文若兄去取这一道诏书,却是有其他用处。”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有些若有所思,随即,目光一亮,对荀彧急切的问道

    “文若兄去取诏书之时,能不能多拿几道?算是有备无患。”

    荀彧闻言,虽然不知道他要这么多诏书干什么,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此事不难,在下略施小计,便能拿到几道,只是诛曹节之事,行之兄可有把握?”

    李知闻言大喜过望,听他问自己有没有把握,他自信的说道。

    “文若兄尽可放心,不说是十成的把握,但是九成把握在下还是有的。”

    荀彧闻言,点了点头,通过这些时日,他对于李知的性格也有所了解,知道李知是个谨慎稳重之人,必然不会说大话。

    “既然行之兄如此自信,那在下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明日上值之时,在下便去取诏书。”

    荀彧说完之后,突然间察觉,自己身上因为这两天醉生梦死之故,身上的味道已经闻不得了。

    本来他心如死灰,便是发现了此事也不在乎,但是现在他心中又升起了希望,所以察觉到此事之后便脸色大变。

    毕竟他本来就有些洁癖,这让他如何受得了,对着三人拱拱手。

    “诸位贤弟稍待,在下去沐浴更衣稍后便来!”

    说完之后,他便匆匆的向后厅走去。

    而留下的三人面面相觑,随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郭嘉一边笑一边说道:“文若兄这爱干净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不过两天没有洗漱,便如此紧张。

    日后若是有什么急事,几天都没有时间洗漱,看文若兄到时候怎么办!”

    李知闻言,笑了笑便没有说话,他内心也十分赞同郭嘉的话。

    要知道日后乃是乱世,行兵打仗之事更是寻常。

    荀彧亦有为军师之时,到时候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他洗漱,爱干净是好事,但是有洁癖便是大障碍了。

    就在此时,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戏志才,脸色莫名的对李知问道:“陛下夺了行之兄酿酒之方,行之兄可曾记恨陛下?

    且,行之兄日后靠什么招揽灾民?

    郭家村的千余灾民,行之兄又欲如何处置?”

    李知闻言戏虐的笑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说道:“在下只是答应把酿酒的法子交给陛下,但是并没有说在下便不酿酒了。

    而且这个酿酒之法,只是一颗种子罢了,陛下既然愿意为在下辛勤的培育这颗种子,便是让陛下赚些钱财又能如何?

    到时,这颗种子成长为参天大树,结出果实之后,便是在下采摘之时。

    至于灾民之事,在下又非是只会酿酒,在郭家村时,在下提到的那几样东西,心中亦有了些定数。

    回去之后便能做出来,到时自然财源滚滚,志才贤弟不必担心在下因无钱财,而把那千余灾民弃之不顾。”

    戏志才闻言,心中稍安,随即,又大为不解,好奇的问道:“行之兄为何说酿酒之法只是一颗种子,可否为在下解惑一番?”

    闻言,李知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不可说,不可说……!到了那时,志才贤弟自然知道。”

    戏志才见他不愿意多,说便也不再多问,不过他的神情却有些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郭德的声音。

    “禀报主人,杨英回来了,只是众护卫皆是伤痕累累……!”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二章 义父

    却说,李知关羽饮酒正到酣处,就听李知开口问他。

    “我那侄儿如今如何,身体可还康健,可取了名字?”

    关羽闻言,冷峻的面上罕见的出现了慈祥之色。

    “烦劳兄长挂怀,某之幼子出生便有七斤余,十分康健,取名关平,愿天下太平之意。”

    “关平?”

    李知的脸色颇为奇怪,有种行走在历史书之上的怪异感觉。

    关羽见他闻言不语,脸色颇为怪异,便关切的问道

    “兄长可是身体不适?”

    “啊?”

    李知被关羽的话惊醒。

    “为兄无碍,为兄只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不说这些,今日贤弟可曾把我的侄儿带来?”

    “内子带着平儿在兄长后院之处,与兄长妾室一起。”

    “哦?”

    他听到关羽真的把关平带来了,心中十分的好奇。

    遂吩咐郭德道:“大德,去后院之处,把秋儿和弟妹寻来,就说我要见见我的侄儿。”

    “喏!”

    在门外伺候的郭德,应了一声后便匆匆而去。

    过了一会儿,秋儿带着一位长相温婉,抱着一个婴儿的女子走了进来。

    关羽起身走到这个女子身边,为李知介绍。

    “兄长,此乃内子胡氏。”

    又对其妻子介绍道。

    “贤妻,此乃某之兄长,此次我等一家老小能够平安无事,为夫更是卢公为师,皆是兄长之恩也,快快拜见兄长。”

    胡氏闻言,福了一身言道:“妾身见过兄长,兄长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

    “弟妹不必客气,既然你等称我为兄长,那这些事情便是为兄该做的,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起来。”

    说着,他虚扶了一下胡氏。

    待到胡氏起身之后,李知看着她怀中的关平,对胡氏问道

    “可否让为兄看一下我这侄儿?”

    胡氏闻言,把目光看向关羽,但看到关羽微微点头之后,便赶紧把关平递给李知。

    李知把关平接过来,仔细的观看起来。

    只见怀中幼儿,虎头虎脑,皮肤稚嫩长相可爱,也许是吃饱了的缘故,现在正在憨憨入睡。

    李知抱着关平,轻轻的拍打着,好让它睡得更为舒适一些,眼中充满了喜爱之色。

    关羽在一旁看他如此喜欢自己的幼子,神色一动。

    “兄长如此喜爱某之幼子,便收其为义子如何?如此你我兄弟亲上加亲岂不妙哉?”

    李知闻言一愣,接着便大喜过望。

    “贤弟此言大善,便如此说定了!日后平儿便是为兄之义子了!”

    说着,李知把一块透明的配饰,从腰上解了下来戴在关平的脖子上。

    这却是当初他刚来这个世界之时,带来的那副平面眼镜。

    他让人把这两只镜片好好的雕琢了一下,制成两块配饰,在与郭嘉结拜之后,他与郭嘉一人一块。

    这配饰代表了他的身份,日后李知的所有下属,家将,仆人皆要称呼关平为少主。

    关羽看到李知送给关平的配饰,如此的晶莹剔透,雕工亦是上乘,推辞道。

    “兄长,如此珍贵之物,岂能给某幼子?快快收回去吧。”

    说着,:他就要从关平的脖子上,取下配饰还给李知,却被李知一把按住。

    “这件配饰算不上多值钱,只是代表了为兄的身份罢了,再说这配饰是送给平儿的,又不是给贤弟,贤弟莫要多管闲事。”

    说着他便不理关羽,自顾自的摇晃着关平,充满喜色的看着幼小的关平。

    “这……某代犬子多谢兄长了。”

    这时,自从饮宴开始,便一直沉默不语的郭嘉开口道。

    “此配饰乃是兄长家传之物所制,云长生却要小心一些,不要损坏了”

    关羽闻言一脸正色的对郭嘉保证。

    “奉孝贤弟请放心,兄长把如此重要之物送于犬子,某必保证其完好无损!”

    “云长贤弟不必如此,不过是一死物罢了,与你我兄弟之义相比,算不得珍贵”

    李志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他这么说,内心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他在现实中见识了太多的工艺制品,这一副平面眼镜算不上什么,只是因为和他一起穿越到这个时代,所以有些纪念意义罢了。

    如今送给自己的义子,也有与那个时代诀别的意思。

    时间如水一般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关羽起身告辞。

    “如今天色已然不早,我便告辞了,兄长且歇息吧。”

    李知看看外面的天色,确实已经月入中天。

    “现在确实不早了,贤弟慢走”

    说着,他便起身去送关羽。

    待到关羽走后,李知回到正厅,看着还在独自喝酒的郭嘉问道。

    “贤弟近几日为何沉默寡言?可是有什么心事?”

    郭嘉闻言,颇为失落的叹了一声气。

    “自从我等来洛阳,虽然认识了几个知己好友,但也处处受到排挤。

    甚至于,连我大汉的皇帝,都图谋兄长酿酒秘法,这洛阳当真是礼乐崩坏,人心不古。

    没来洛阳之时,嘉心中对洛阳充满了憧憬,如今却是……!”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满脸的鄙夷不屑之色。

    李知闻言一乐,没想到这点小事情就把郭嘉打击的不轻,要是他进入自己的那个时代,还不是被那个时代的尔虞我诈给气死?

    “贤弟如此想却是有些偏颇了,这天下哪能处处都是好人,如今我等来洛阳,能交得三五好友已是贪天之幸。

    即便是碰到了几个龌龊之辈,那也是世之常事,贤弟何必耿耿于怀,至于当今陛下图谋为兄酿酒秘法之事……。”

    说到这里,李知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

    “为兄不仅把酿酒秘法交予陛下,而且回到郭家村之后,为兄还欲把郭家村之中,酿酒的几个大匠送于陛下。”

    “兄长……!?”

    郭嘉听他说不仅要送酿酒的方法,还要送人,先是满脸的不忿的喊了一声,接着便停住话语思索起来。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兄长了,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想着报复,而且还要再送好处给让他吃亏之人,这不符合自己这位兄长的脾性,这其中必有阴谋。

    李知看他陷入深思,也不提醒他,就在一旁夹了几筷子菜,慢慢的品尝起来。

    良久之后,郭嘉依然毫无头绪,烦躁的一口饮尽了面前的酒。

    “兄长莫要考校于嘉,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兄长有什么图谋?”

    见他实在想不出来,李知也不再逗他,对他解释起来。

    “这酿酒之法和这些匠人们皆是种子,当今陛下爱财,得到这些之后必然会大力发展酒坊。

    到时,当今陛下必定会召集无数匠人,与酿酒之法相比,这些匠人更得为兄看中。

    如今天下不稳,乱象丛生,洛阳却是天下中心,如若将来天下大乱,洛阳必是受影响最重的那一个。

    届时,为兄便趁乱带人突入酒坊,把其中的匠人全部带走,不比我等在郭家村一个一个的培养强?

    此事便是如此,贤弟如今可知道,为兄为何被人抢走了酿酒之法,还不生气了的原因了吧?”

    听到他的解释,郭嘉双目放光,充满佩服的看着他,大声喝道。

    “兄长真乃奸诈之人也!”

    “呸!奸诈二字是夸人用的吗?讨打!”

    “兄长饶命……!”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四章 诛杀曹节(1)

    翌日,皇宫之中,曹节住处。

    “曹公,奴婢张让有事禀报。”

    张让此时站在曹节住处的门外,恭恭敬敬的对门内的曹节问候道。

    “是张让啊,门没关,进来吧。”

    屋内幽幽的传出的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

    “吱呀……”一声。

    张让推门进入曹节房中,只见曹节正盘膝坐在榻上闭目养神,面前有两个香炉正在缓缓的冒着烟。

    听到张让进来,曹节睁开眼睛看着他。

    “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若无重要之事不要来打扰咱家。”

    张让看着他苍老的面孔,一时有些犹豫,随即便坚定的神情。

    “曹公可曾记得那日来献酒的李知?”

    “嗯?”

    曹节一听到李知的名字,脸色便阴沉了下来,这个名字他如何能够忘记。

    就是此人,伙同荀彧给陛下献酒,并且在陛下那里告了他一状,此事便是现在想起来,也是惊了他一身冷汗。

    “汝提那混账东西作甚?莫不是汝收了他的好处,今天来便是与与他说情?”

    张让看曹节脸色一沉,吓了一哆嗦,强行的镇定了一下心神之后。

    “是有好处,但是不是给奴婢的,而是给曹公的。”

    “哦?”

    曹节听到有好处,也来了精神,他人生最大的喜好,除了十常侍这个位置之外,其他的便是钱财了。

    如若给他足够的钱财,他也不是不能够饶恕李知。

    “你且说来听听。”

    见他感兴趣,张让心中一定。

    “曹公可还记得那日李知所酿之酒?”

    曹节闻言,亦是记起了那天所饮之酒的美味,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垂涎若滴。

    “自然记得,那是陛下赐予咱家之酒,咱家如何能够忘记。

    那可是陛下亲自所倒之酒,在这个天下,除了咱家之外,还有谁有如此殊荣?”

    说到这里,他一脸的自豪。

    “曹公所言极是,天下也就曹公配饮陛下所敬之酒,其他人等皆不配。”

    张让虽然面上带着笑容,说着一些阿谀奉承之词。

    但是,在大袖之下的双手却是紧握着,指甲都陷入掌心之中,他都没有察觉。

    “汝到是会拍马屁,要是喜欢此酒,上次咱家回来之时陛下赐予了一些,你便分一小坛带回去吧”

    被张让拍马屁拍得舒服的曹节,亦是不吝啬赏赐于他。

    “多谢曹公,奴婢却是好这一口,如此奴婢便不客气了!”

    张让装作一脸惊喜的样子把酒收下了。

    “嗯。”曹节点了点头,又问道:“汝提此酒可是有事?”

    “昨日那李知来到奴婢府上,言及当日之事十分的后悔,欲给曹公赔罪。

    想把酿酒秘方献给曹公,以求曹公恕其罪过。”

    “嗯?”曹节闻言先是双目一亮,随后便黯淡下来。

    “此酒酿造之法,不是已经献于陛下了吗?

    咱家如何能要?莫不是那李知在戏弄咱家?!”

    张让闻言,赶紧为他解释:“曹公多虑了,陛下得到了酿酒之法,所酿之酒最后不是还是要交与曹公打理吗?

    届时往哪里卖还不是曹公说了算?如若曹公亦有酿酒之法……。”

    说道这里张让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曹节。

    曹节闻言先是双目发亮,随后想到了什么,又恢复到面色如常。

    只见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汝既然知道陛下会把卖酒之事交于咱家。

    那也应该知道,咱家便是不用那李知给,亦能得到此法,既如此,咱家为何要原谅与他?”

    张让一听,知道他虽然如此说,但内心其实已经同意此事了。

    “曹公此言差矣,那酿酒秘法乃是陛下所有,要是曹公私自取之,若被陛下所知……。

    到时,即便曹公与陛下的情分颇深,曹公亦是不好受。”

    听到这里,曹节紧皱双眉,右手有节奏的打着榻边。

    “汝所言倒是有理,这酿酒秘法倒是个烫手的山芋。”

    说道此处,曹节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看张让一眼,眼中有些意味深长。

    “汝既然提起此事,想必有解决之道,说吧…若当真有用,咱家不会亏待于汝。”

    张让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发毛,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

    “奴婢先行谢过曹公!

    此事解决之道其实也简单,那李知这次不是要把酒方献与曹公吗,曹公接着便是。

    到时曹公对外宣称,此乃是另一份酒方,比陛下所得之酒方稍差一些。

    卖酒之时亦比陛下之酒便宜一半,作价百金即可,如此曹公便可堂堂正正的卖酒。

    如若此事被陛下所知,便把此罪过推与李知身上,就言是那李知骗了曹公,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曹节闻言再也坐不住了,突地起身,来回的在厅中走来走去。

    良久之后,他心中有了决定,站定身形,看了一下张让,目光有些戏谑。

    “你这小崽子倒是机灵,如此欺上瞒下之法也让你想了出来,想必往日没少如此行事吧?”

    闻曹节之言,张让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为曹公着想,从未如此其上瞒下过,还望曹公明察!”

    说到此处,他已是满头大汗,脸上诚惶诚恐。

    曹节闻言嗤笑了一声,显然是不信他说的话,不过也没有追究什么,反而颇为感慨的说道。

    “罢了,我等皆是不完整的男人,除了钱财,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念想。

    只要不太过分,平日里一些小事,咱家便不与你一般见识了。”

    “曹公大度,奴婢敬仰万分。”

    等曹节敲打完张让,又对他问道:“那李知在何处等咱家?”

    张让闻言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曹节。

    “此乃李知给曹公的书信,约曹公四日后于城外往东一里处相见。”

    曹节接过书信,当场便拆了开来,看到内容,越看越满意,这里面阿谀奉承之词,看的他十分的舒服,对其悔过之心亦是坚信不疑。

    “汝回去之后,便对那李知说:此事咱家已经知道了,到时必定前往。”

    张让闻言心中大喜过望心想:此事成了!

    他好不容易安抚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怕节外生枝,便立刻向曹节告辞。

    “喏,奴婢这就去告诉了李知,奴婢先行告退。”

    “嗯,汝退下吧。”

    得到曹节答应之后,张让便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间,把房门关上。

    等张让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府邸之中,便不在掩饰自己的激动,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却眼角含泪,渐渐的停了下来。

    回想起曹节所言,喃喃自语道。

    “曹公啊…你是到了宦官的顶峰,心中却是只剩下了钱财这点念想。

    可是,咱家却对曹公身下的位子念念不忘啊……!”

    说到这里,他神情一定,对外面大喊道:“来人!”

    张让话音刚落,外面便走进来一个仆人。

    “老爷有何吩咐?”

    “速去荀府寻三绝公子,就说:他托咱家所办之事以成,接下来就看公子的了……。”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五章 诛杀曹节(2)

    “云长贤弟所练之兵是否可堪一用?”

    “兄长放心,某仔细挑出三十余人,个个皆是精锐,必然不会耽误兄长大事!”

    此时,收到张让传信的李知,正在与关羽在荀府之中交谈。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对于关于他还是非常的相信,既然关羽这么高傲一个人,都说那些人就成了精锐,那必然是真的。

    就在这时,荀彧匆匆的走了出来。

    “行之贤弟,你看这诏书写得如何?”

    李知接过他递过来的那个诏书仔细看了起来。

    “诏曰:……”(不水字数了)

    看完之后,李知满意的点了点头。

    “文若行文采斐然,在下佩服”

    正在李知与荀彧说话之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大笑之声。

    “哈哈哈哈……!”

    “诸位贤弟可曾想念为兄?”

    厅中众人定睛一看,却是曹操带着两个大汉快步的向厅内走来。

    “孟德兄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此,前些时日,孟德兄不是回老家了吗?”

    李知看到曹操到来,赶紧迎上去,语气却颇多怨念,却是前几天阳球病倒之时。

    曹操一言不发的便回了老家,让李知以为他退却了,为此还对荀彧等人念叨了许久。

    “哈哈哈……。”曹操大笑一声。

    “当日操见阳公病倒,操便知道,行之贤弟所设之计,乃是诛除宦官的唯一之法。

    所以操便回到了家中,把我这两位兄弟带了来。

    因为当时事情紧急,操心中亦是满腔怒火,便没有与诸位贤弟告别,却是为兄的不是,为兄在此给诸位贤弟赔礼了”

    说着他便与众人行了一礼。

    “孟德兄何必如此,赶快起来,我等并未怪过孟德兄。”

    李知见曹操真的像他们赔罪,赶紧把他扶起来。

    “操与诸位介绍一下我两位兄弟。”

    说到这里他让开身来,让后面的两位大汉面对李知等人。

    李知仔细端详那两人,却见二人,左边之人:魁梧有力,长相凶恶,顾盼之间令人心寒。

    右边之人:面相冷峻,双目微眯,不时的闪着道道精光,倒是与关羽有几分相似。

    这两人进来之后,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众人皆是文士,便没有再细看。

    之后,两人同时把目光看向站在厅内的关羽,关羽见他们两人看向自己,眯着眼睛看了两人一眼,便不再理会。

    这时,曹操为众人开口介绍道:“这两位,左边的是夏侯惇表字元让,为兄长。

    右边这位乃是夏侯渊表字妙才为两人之弟。

    我这两位徒弟皆是武艺不凡之辈,对此次诛贼之事,或有大用。”

    说到这里,曹操又为夏侯惇两个人介绍众人。

    “两位贤弟,此二人人,便是为兄为两位兄弟说过的两位大才之人,还不快快向前见礼。”

    夏侯惇二人闻言,把看向关羽的目光收了回来,向前一步抱拳拱手道:“在下夏侯惇(渊)见过诸位大才。”

    李知两人见状,赶紧向两人回礼道:“李知(荀彧)表字行之(文若)见过二位兄台。”

    这时曹操亦是看到了在一旁的关羽,对李知两人问道:“这位兄台是……?”

    李知见到曹操对关羽感兴趣,赶忙为他介绍:“此乃关羽关云长,为卢公高徒,此次诛贼之事,便是云长贤弟为大将。”

    “哦?”

    曹操闻言对关羽来了兴趣,仔细打量着关羽,只见其身高九尺,一身绿色劲装。

    身材魁梧,面色赤如朱砂,长髯过胸,浓眉蚕卧,双眼微眯,眼中泛着冷光。

    “好一员大将!”曹操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关羽,向他拱了拱手。

    “在下曹操曹孟德见过云长贤弟”

    “关羽关云长见过三位。”关羽抱拳行一礼,便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哼!”

    夏侯惇两兄弟见关羽如此倨傲,同时冷哼了一声,对关羽怒目而视。

    听到他们两个人冷哼,关羽只是抬起眼皮微微的看了他们一眼,便不予理会,像是在瞧不起他们两人。

    夏侯惇在一旁却是怒了,对关羽大声斥责道:“你这斯好生无礼!

    我等大兄与你见礼,你为何如此倨傲!

    可是瞧不起我等?!”

    听到夏侯二兄弟的呵斥,关羽双目微睁,眼中泛着冷光看着两人。

    “两位贤弟不得无礼!”曹操见两人在此大声的呵斥关羽,遂阻止道。

    “孟德兄,夏侯两位兄弟,请勿见怪,

    云长贤弟非是无礼,乃是脾性便是如此,当初初见在下之时亦是如此。”

    怕他们误会,李知赶紧解释道。

    “无妨,此乃小事尔。”曹操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孟德兄大度,快请坐吧。”

    “两人贤弟请。”

    待到众人各自坐下之后,曹操开口问李知:“行之贤弟诛贼之事进行的如何?”

    李知闻言自信一笑:“此事已然开始,几日之后,便是我等行大事之时。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孟德兄今日前来,却是来得正是时候,我等今日正在商议此事细节。”

    “哦?”

    曹操闻言大喜。

    “可否与操说说?”

    李知点了点头,他正好有事找曹操。

    “孟德兄,四日之后汝……。”

    就在李知如此这般的,对曹操解释此事之时,张让亦是来到了宫中,见到了汉灵帝。

    “陛下请屏退左右,奴婢有要事禀报。”

    “嗯?”

    正在喝酒作乐欣赏歌舞的刘宏,看了一眼张让,随即便对四周众人挥了挥手。

    待到众人退下之后,刘宏问张让:“卿有何要事禀报?若无要事,耽误了朕享乐,必治汝之重罪。”

    “奴婢哪敢欺君,奴婢接到属下密报,说是那日前来献酒的李知等人欲要谋反。

    奴婢听闻此事,不敢耽误,赶紧前来陛下之处禀报。”

    “嗯?混账!”

    汉灵帝刘宏闻言大怒,对张让大声斥责。

    “那李知把自己的酿酒秘法都献于朕了,若是其有谋反之心,岂会如此行事?

    汝莫要听信外面流言,让朕冤枉忠臣!”

    张让闻言,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然后大礼参拜道:“此事非是谣言,而是那李知已然在城外驻兵,待到四日之后便欲攻城!”

    说到这里,张让哭声震天:“陛下啊…!

    奴婢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欺瞒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当真,请陛下明鉴!”

    刘宏看他哭得凄惨,所说之话又似是发自肺腑,心中却是也是起了疑心,半信半疑道:“那李知当真谋反?”

    张让闻言以头抢地:“陛下,奴婢若是诬告于他,便请陛下以反坐之法处置奴婢!”

    刘宏闻言面色铁青,却是信了八九成,因为张让这几乎是拿命在赌。

    若是李知没有谋反的话,那张让便会加谋反之罪于身,这事必然不是假的。

    想到此处,刘宏勃然大怒:“竖子!安敢欺朕!朕必夷汝三族!来人……!”

    “陛下且慢!”

    还没等刘宏喊人来,张让便打断了他在说话。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六章 诛杀曹节(3)

    皇宫之中。

    刘宏见张让打断他的说话,十分的不虞,面色阴沉的大声呵斥道:“汝这狗奴才,莫不是要与那逆贼说情?!”

    “陛下明鉴,奴婢与此等逆贼不共戴天!”

    张让闻言,先是表了一下忠心,然后接着对刘宏解释道:“奴婢并非是要与他说情,而是此事只是奴婢手下密探所报,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若现在便遣人捉拿李知,他的同党若是见势不妙,把城外之人皆都遣散,我等岂不是拿他毫无办法?”

    “嗯?”

    刘宏闻言,觉得张让说的在理,脸上的表情便略微缓和了一些。

    “卿可有什么妙策能让这逆贼伏法?”

    “陛下,如今唯一之法便是我等按耐不动,暗中调兵遣将在城外埋伏。

    一旦李知众人聚啸,便一拥而上把他拿下,到时人证物证具在,看他还有何话可说。”

    刘宏闻言大喜,赞赏的看了一眼张让:“朕确实没想到汝居然有如此之才,此计甚妙。”

    说到这里,他思索了一下:“卿可知道那逆贼有多少人马?”

    “据奴婢密探所报,那李知为掩人耳目,便只聚集了几百人,到时混入城中,攻陷皇宫,而后挟天子以令天下!”

    “哼!”

    刘宏闻言冷哼了一声。

    “此等逆贼,着实可恶,如若真让他等得逞,朕岂不是成了他人的提线木偶?!”

    说到这里,刘宏双目一厉,对张让吩咐道:“汝速去北军下诏。

    令:中垒校尉带精兵三千,于今晚悄悄出城,埋伏在城外,等那些逆贼谋反之时,便立刻将他拿下!”

    说完,他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妥。

    “另外,再令他选三千精兵,入宫护卫朕之安危。”

    “奴婢遵命!”

    张让闻言大喜,道了一声遵命,便扭头去下诏书去了。

    刘宏看着张让离去的背影,目光中阴沉不定,恨恨的喃喃自语道:“朕如此宽宏大量,不怪汝之罪,汝却要谋反?!当真是逆贼也!”

    说到此处,刘宏想到了自己的安排,只以为几日之后便可把此等逆贼拿下,遂心中大定。

    他拍拍手,把美女歌姬全都叫了上来,又寻欢作乐去了。

    张让此时走到大殿之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天空,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哼哼…

    咱家不仅要把曹节老贼诛除,便是你这个所谓的三绝公子,也一起与咱家去死吧!

    如此,世上便无人知道,此事乃是咱家所为,不然,汝让咱家如何睡得着觉?

    咱家也不会让尔等白死,尔等之愿不就是诛除曹节老贼吗?

    咱家遂了尔等的意便是,逢年过节,咱家会使人拜祭尔等,三绝公子,一路走好啊……!”

    说到这里,张让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四日后,离皇宫不远处的一条街装在一个酒楼屋顶上。

    “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李知曹操等五人皆爬在屋顶的内侧,露出头来悄悄的看着前方的街道。

    李知看曹节还没有从皇宫出来,十分焦急,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唠叨着,把其他人说的都有些烦了。

    曹操看他有些心急,便安抚道:“行之贤弟不必着急,文若贤弟所写之诏书天衣无缝。

    而操又派遣了一个祖父在世之时,所培养的死士,给宫门侍卫传了诏书。

    一切皆是毫无破绽,曹节不会看破,我等耐心等候便可。

    说起来,行之贤弟当真是聪慧,想必此时,张让在城外埋伏的人,还在苦苦等候所谓的叛逆吧。”

    李知听到曹操的安抚之言摇了摇头。

    “与张让这种工于心计而又狡诈之辈合作,若是在下不留一个心眼,岂不是让他卖了还得给他数钱?

    不过在下也没想到他当真如此做了,本来只是有备无患罢了。

    不过,如此以来,一会儿诛杀曹节之后,在下还要去一趟皇宫,以洗清嫌疑。”

    就在他们几人说话的时候,远处一架豪华的马车缓缓行来,周围也就十几个护卫护卫着马车耀武扬威的在街中行走。

    “来了!”郭嘉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那辆马车,小声对其他人提醒道。

    其他人听闻此言,立刻停下了话语,直直的看向了那辆马车。

    曹节安坐在马车内,心情十分愉悦,一想到价值连城的酿酒之法,今日便要到了他的手里,他心中便狂喜不已。

    他心里正美着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住,差点把他甩出车外,曹节大怒:“有何事?!为何突然停车?差点把咱家给摔了!”

    这时,就听马车外一个护卫回道:“曹公恕罪!

    对面迎来了一辆拉粮草的车,突然之间车辕断裂,倒在路上,以使我等不得前行。”

    “区区贱民也敢拦咱家的车!与咱家把他逐出此路,把他的马车给咱家掀了!”曹节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喏!”

    护卫应了一声,便走向前面倒在地上的马车。

    看着马车边正有两三个人在修理车辕,便对他们怒声呵斥道“尔等可知尔等今日拦住了谁的车?

    此乃十常侍之首,曹节曹公之车,耽误了曹公大事,要你们脑袋,赶紧滚开!”

    说着侍卫便上前把他们几人推开。

    “是是是…我等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马车边的几人一边应的是,一般低着头,都把手伸向马车,看样子像是要把自己的车推开。

    就在此时,就见寒光一闪,护卫的脑袋便冲天而起,剩下的脖胫之上,亦是喷出了血色的喷泉。

    “动手!”马车边的那几个个人从马车上去取下兵器,大喝了一声,便直直的向曹节车前冲去。

    就在此时,路两边的店铺之中稀里哗啦的冲出来约有三四十人,众人皆都蒙着面手拿朴刀。

    这些人出来以后也不说话,在三个身材魁梧之人的带领下,默不言声的向曹节马车冲去。

    领头之人正是关羽,手中拿着李知为他定做了一把陌刀,就是怕别人通过兵刃而判断出他的身份来。

    “有刺客!护驾!”

    看起来像曹节护卫首领之人,大喝一声,便组织众人护住马车,急急的向后退去。

    那人的喊叫声引起了关羽的注意,他快步冲向前去。

    来到护卫首领马前,关羽猛的跳将起来,陌刀抡圆,双目圆睁,大喝一声:“与某死来!”

    如霹雳一般的一道寒光闪过,只听“锵”的一声,那护卫首领却有几分本事,用手中长枪挡下了关羽的陌刀。

    关羽见他挡下,也不犹豫,双手一挥,刀便转向马身砍去。

    只听“嘶留留……”一声惨叫。

    护卫首领所骑之马,便被关羽一刀斩杀。

    “嗯哼!”一声闷声从侍卫首领的嘴中发出,却是他所骑之马,死亡之时,猛的把他抛了下来。

    不过他此时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从地上猛然爬起来,看向冲他而来的关羽。

    关羽此时已默不作声的来到他的面前,手中大刀一挥,便向他的脖颈砍去。

    他看关羽此刀甚急,就地一滚,来了个懒驴打滚儿便躲过此刀。

    关羽见他躲过,便顺着刀势发力,刀在身后一转,来了个藏刀势,本来在右边的刀,顺势到了左边。

    关羽把刀一转,反手向侍卫首领砍去,只见刀光一闪。

    “锵啷啷!”

    “噗……!”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七章 诛杀曹节(4)

    书接上回。

    只听“呛啷啷”一声。

    “噗…”

    霎那间,侍卫首领从颌下到头顶显出一条血线,随即血花四溅,侍卫首领却是没有躲得过关羽的第四刀,被他斩于刀下。

    “杀!”

    关羽沉闷的喊了一声,看都没有看那个侍卫首领,便向曹节马车冲去。

    待他冲上去之时,夏侯两兄弟已经带领众人把周围的侍卫全部斩杀。

    关羽提着刀,用刀尖挑开车厢门帘,就见曹节缩在车厢一角瑟瑟发抖。

    曹节见门帘被人挑开大声呼救道:“来人,来人……!护驾!”

    关羽看着他苍老的面孔,沉默了一下后说道:“汝这国贼不必再喊了,汝之护卫已被全部斩杀!”

    曹节这时看见关羽和他说话,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这位…壮士,咱家可是与你有何冤仇?咱家乃是十常侍之首,如若壮士能够放过咱家,日后必有厚报!”

    说完之后,满是希翼的看着关羽。

    “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关羽只是闷声说了一句,便挥刀砍去。

    “噗……!”

    只见曹节之首级,骨碌碌的滚落马车,脸上还带着几分希翼和求生的欲望,双眼圆睁,却是死不瞑目。

    “走!”

    关羽低声喝了一声,便与众人退去。

    街边酒楼之上。

    “成了成了!”

    李知欢呼一声。

    “可算是成了!”

    荀彧擦擦眼角的泪水,躺在屋顶之上,喃喃自语的看着天空。

    “嘿…!当真是痛快,此事过后,我等当共谋一醉!”

    曹操此时一脸爽快的说道。

    “是极是极…”

    在一旁的郭嘉听到曹操前大声赞同。

    而戏志才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沉默不语,怔怔的看着曹节的马车,双拳紧握,眼中满是解恨之色。

    “此事还没完,在下却是赶紧要去皇宫了,不然我等嫌疑颇大,诸位也好好准备一下。”

    曹操闻言也是满脸的凝重,这件事情如果不把尾巴接好,将来必有大患。

    “行之贤弟请放心,我等早已准备好了。”

    “嗯”

    李知应了一声,便顺着一旁的梯子从屋顶上走了下来,坐上马车,极速往皇宫行去。

    皇宫之中。

    汉灵帝刘宏都正在饮酒作乐,就在此时只听外面一声疾呼

    “陛下…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汉灵帝被这声惨叫吓得一哆嗦,手中酒杯亦是掉在地上。

    “混账!何人敢在宫中大喊大叫!?朕怎会不好?朕好的很?!

    来人!把殿外喊叫之人朕给朕捉来!”

    “喏!”

    殿内侍卫应了一声,便出去拿人了。

    “陛下大事不好了!”

    等一会儿,宦官左丰便被侍卫架了进来,进来之后仍然高声呼喊。

    “给朕闭嘴!到底出了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左丰被两个护卫放开之后,瘫坐在地上涕泪横流。

    “陛下,刚才曹公出宫在城内被贼人伏杀了!”

    “咣当……!”一声。

    大殿之内瞬间安静了起来,汉灵帝一脸的不可置信,而一边伺候的张让却是突然之间脸色苍白。

    过了一会儿,张让回过神来,疾步冲向左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提起来,面色狰狞的急声问道

    “快说!曹公是在何处被伏杀的?”

    左丰一时被张让吓了一跳,愣了半晌才回答道:“曹公是在宫门以东那条大街上被贼人伏杀。”

    张让闻言面如死灰,亦是如左丰一般瘫倒在地上。

    只见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在城内?怎么会是在城内…!居然敢骗咱家,咱家……!”

    这时汉灵帝也回过神来,一脚踢翻身前几案。

    “反了反了……!

    岂有此理!胆大包天!

    等捉到尔等逆贼,朕必夷尔等三族!”

    随即走上前去,一脚把左丰踢翻,厉声问道:“汝可知贼人是何人?离皇宫这么近,宫内侍卫为何不出去救曹卿?”

    左丰被汉灵帝踢得“哎呦”一声,但是不敢发作,强忍着疼痛回答道:“奴婢问过宫内侍卫。

    据他们称,就在方才他们等人接到了陛下诏书,让他们回到陛下大殿之前,护卫陛下安全。”

    汉灵帝闻言一愣,然后猛的把脸转向护卫。

    “他所言可是真的,你等便是皇宫门前的护卫?”

    那护卫闻言亦是一愣,赶紧回礼道:“陛下所言正是。

    我等本来在皇宫门前值守,却突然收到陛下诏书,让我等来陛下大殿,我等不敢违诏,便奉诏行事。”

    汉灵帝闻言,脸色更加的阴沉:“是何人竟敢假传圣谕?”

    “是宫内的王内侍。”

    汉灵帝闻言,大喊一声:“来人!去把此人找来!”

    “喏!”一旁一人领命应诺赶紧去了。

    就在此时,汉灵帝又问左丰:“可有人看清那些贼人的模样?”

    左丰哭哭啼啼的回答道:“据百姓所言,那些人约有三四十人,皆是面上带着黑色面纱,身上穿着血色袍服。

    为首之人拿着一把古怪的长矛甚为厉害,曹公的侍卫首领,不几下,便被他斩于马下。”

    “三十余人,古怪长矛……?”

    汉灵帝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却没想出什么。

    随即,他吩咐左丰道:“汝速去北军传诏,让北军倾巢而出,大索全城!

    另外,传诏城门之处,让他们紧闭城门不准一人出城!”

    说到这里他又一脸的悲伤,对左丰挥了挥手,让他去办。

    等左丰走后,汉灵帝在那里哀叹道:“曹卿啊……!:你怎么离朕而去了!”

    声音甚是凄厉,可见是动了真心。

    此时,就听外面侍卫前来禀报:“陛下有一自称李知之人,手持宫中令牌求见陛下。”

    汉灵帝闻言勃然大怒:“那逆贼还敢来见朕,把他就地杀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呆在地上怔怔不语的张让,犹豫了一下,又改口道:“算了,让他进来吧,朕要看看这人要说什么!”

    “喏!”

    过了一会儿李知便跟着侍卫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瘫坐在地上的张让。

    李知先是对汉灵帝行了一礼,然后装作满脸惊讶的说道:“陛下,张公可是犯了什么错?怎么坐在地上了?”

    汉灵帝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张卿并未有错,只是一时悲愤,不小心摔倒了,你且扶起来吧。”

    李知闻言应了一声,便背向汉灵帝扶起张让。

    “张公怎么这么不小心?地下太凉了,快快起来吧。”

    张让被他一扶也回过神来,看着李知咬牙切齿道:“公子好本事……!在下佩服!”

    李知却是一点把柄都不给他:“张公所言何意?算了,不说这些,张公且先起来吧。

    若是再摔倒,以张公的孱弱身体,怕是便爬不起来了!”

    说到这里李知眼中带着厉光,戏虐看着他。

    “哼!”

    张让冷哼了一声。

    “咱家不敢劳烦公子挂念,咱家的身体好得很,不过是跌倒一次而已,便是再跌倒几次,咱家也会平安无事!”

    “哦?是吗?如此便好,希望张公早做好跌倒几次的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李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光之中却满是杀意。

    就在此时,坐在上面的汉灵帝开口问李知:“汝今日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