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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八章 诛杀曹节(5)
洛阳皇宫,汉灵帝居所。
听到汉灵帝的问询,李知不敢怠慢:“今日知在好友曹孟德处饮酒之时。
突然想到,我予陛下之酒,必须用特殊的方法储藏起来,才能更加的美味,在下不敢怠慢,便匆匆的赶来告知陛下。”
李知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告诉汉灵帝。
“卿有心了。”汉灵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卿今日可去过城东?”
李知闻言装作诧异的看着他,心中想道:“来了!我可要谨慎一些,免得被他抓住了话柄。”
遂回答道:“回禀陛下,在下便住在城东荀府。”
刘宏闻言双目厉色一闪:“卿来之时,可曾见到宫外以东混乱之处?”
李志文摇摇头,装作疑惑的看向刘宏“曹府在城西,在下清晨之时便去了曹府,直至来宫中之前,一直在那里饮酒作乐
不曾去过城东,亦不曾见过陛下所言混乱之地。”
刘宏闻言,眼中厉光稍减。
“嗯,前些时日,有人向朕举报,言及卿在城外驻兵欲谋反,可有此事?”
李知闻言,“大惊失色”诚惶诚恐的对刘宏行了一礼。
“陛下明鉴!知对陛下之忠心日月可鉴,如何敢谋反?请陛下彻查此事,还知一个清白!”
说完之后他双手一拱,便不再起身。
刘宏听他要求彻查此事,心中对他的怀疑又减少了一分。
毕竟没有人敢在谋反之后还进入皇宫,更是没有人敢在谋反之后,还要求彻查的。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那卿可在城外驻兵?”
李知闻言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陛下明鉴,知,是让一位贤弟带领着数十家丁在城外操练。
但这并不是在练习兵阵,而是我那位贤弟欲投军,从而报效家国。
知怕其只会纸上谈兵,便给了他几十个家丁,让他边学边练。”
刘宏闻言皱了皱眉头。
“卿之弟现在何处?”
“启禀陛下,我那贤弟现在正在城外,景室山脚下操练家丁。”
刘宏点了点头,随后若有所思的问李知:“汝那贤弟是何姓名?武艺如何?善使何种兵刃?”
李志闻言,不仅脸上带着诧异之色,心中亦是诧异不已。
“这刘宏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的聪明?句句皆是问在了点子上。”
不过此时刘宏在等他的答案,他也没有时间胡思乱想,遂回答道:“我那贤弟姓关名羽字云长,乃是卢植之公之徒,善使一柄九尺有余的大刀。”
“卢卿?”
听到关羽的是卢植之徒,刘宏颇为惊讶,对他的怀疑却是越发的少了。
毕竟,卢植这个人虽然令他非常讨厌,但不得不说,卢植对大汉忠诚异常。
既然是卢植的徒弟,那便不太可能行此不义之事。
就在此时,有一个内侍走过来对刘宏道:“陛下,奴婢去找王内侍之时,王内侍已然在自己房中畏罪自杀。”
“死了?当真可恨!”刘宏听闻此事,心中恨恨不已。
不过他对李知的怀疑却是所剩无几,因为李知初来洛阳,毫无根基,在宫中不可能有他的人,不过他还是试探了一下李知。
“十常侍之首曹卿,今日便在宫外遇害,汝可知道?”
“曹节…额…曹公遇害了,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宫门之外行凶?”
李知略显意外,接着若有所思的看着张让。
“曹公乃是十常侍之首。”
说到这里他一停顿,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张让之后接着说道:“若有人要诛杀曹公,必要早知道其行迹,不然如何能够提前布置。
所以诛杀曹公之人必是与曹公相熟之人,陛下可顺此方向查探。”
刘宏闻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改口问他别的事情:“卿今日来,乃是要与朕说藏酒之法,现在便说吧。”
“喏,在下的藏酒之法便是:用酒液做水和泥,用此泥做一地窖。
等地窖晾干以后,把酒整齐的放在里面然后密封起来,放的时间越长,此酒便越味醇香
另外,在下家中还有一些酿酒的匠人,陛下初次酿酒,怕是人手不够,在下回去之后,便把这些匠人派来,以供陛下差遣。”
刘宏闻言面色好看一些,对他的怀疑也几乎全部打消了。
毕竟在刘宏看来,李知不仅送他酿酒之法,连匠人都送了,这般忠义之士确实不会做此等不义之事。
“卿有心了,朕不会亏待于卿,且退下吧。”
“喏!在下告辞!”
就在李知告辞向殿外都去之时,身后传来了刘宏的声音。
“且慢!”
李知停住脚步,衣袖之内的拳头紧握着,心中十分的紧张。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他想太多,便立刻转过身来面向刘宏:“陛下还有何吩咐?”
刘宏坐在软榻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却是对他还有最后的一丝怀疑,思索了一下。
“朕听闻那关羽欲投军报国,如此,来人!”
刘宏对一旁的内侍吩咐道:“与关羽下诏,念其忠义之心,准其入朕之北军。”
“喏!”
一旁的内侍应了一声便要去拟诏。
“不必着急,你且附耳过来。”
刘宏在这个内侍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便让内侍跟着李知去与城外的关羽下诏去了。
等到李知走后,刘宏看着他背影略有些出神,随后回过神来,目光严厉的看向张让。
“张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让此时满头大汗,面色苍白,身形亦是瑟瑟发抖。
“陛下赎罪,是奴婢误信了奸人之言,所以才以为那李知谋反,请陛下责罚!”
刘宏冷哼了一声。
“汝当初可是自己保证过,若是李知没反应当受反坐,如今汝还有何话可说?”
听刘宏这么说张让更加害怕了,心中一直在努力想着如何脱罪。
最后,其眼珠一转,却是有了办法,只见其伏地大哭道:“陛下所言极是,是奴婢误信奸人之言,遂酿成此祸。
遭受反坐亦在常理之中,陛下让奴婢随曹公一起去吧。
奴婢刚入宫之时,亦是曹公带着奴婢。
如今曹公为奸人所害,奴婢便下去伺候曹公便是,只是……”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刘宏。
“只是日后没办法服侍陛下了,请陛下恕罪,奴婢这便去了!”
说着,他便向一旁的大柱子轻轻撞去。
“赶紧拦住他!”
看张让要自杀,刘宏大惊失色,连忙让一旁的护卫把张让拦下。
其实,在刚才张让说到曹节之时,刘宏的心便有些软了。
如今见他真的自杀以表清白,对他更是没有了任何的猜疑。
“卿何必如此,当日反坐之语,只是朕之戏言尔。
曹卿已然离朕而去,难道张卿也要弃朕于不顾?”
说到这里刘宏已经双目含泪,想起曹节,他心中便悲痛不已。
张让闻言,心中一定,直到刘宏不再追究他的罪过。
又看刘宏此时的表情悲痛,知道刘宏是在思念曹节,虽然有些嫉妒,但是他也不至于和一个死人计较。
“陛下,曹公遗体现在何处?
奴婢等入宫以来,曹公便十分的照顾奴婢,待奴婢有若亲子一般。
如今曹公被奸人所害,奴婢想最后见一次曹公遗容,曹公啊……!”
说到曹节,他又伏地大哭,泣不成声。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九章 诛杀曹节(终)
却说汉灵帝、张让两人在宫中为曹节哭泣之时,李知亦是带着传诏的宦官来到了关羽练之地。
此时关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打扮,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提着一把大刀,来回巡视着操练的士卒。
“云长贤弟,陛下有诏书与你,速速前来接诏。”
关羽听到李知的喊声,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后便骑马狂奔过来。
待到来到李知的面前,关羽便勒马下鞍,拱手行礼。
“关羽关云长谨承圣诏。”
随李知而来的宦官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关羽,又看了看他放在马旁的大刀,点点头便把诏书拿了出来。
“诏曰:
朕闻河东解良关氏良家子羽,武艺超群,兵法娴熟,更是拜得名师,如今有心投军报国。
朕闻之甚乐,特,准尔入北军,以全尔愿,望卿不负朕之期望。
………尔其钦哉”
“关羽领旨谢恩。”
关羽朝洛阳方向面色肃然的行了一礼后,便接过了诏书。
此时李知见那宦官已经宣完了诏书正要走,对关羽使了一个眼色之后,赶紧将那宦官拦下。
“且慢,这位内侍贵姓?”
那宦官见李知将他拦下,皱了皱眉头,面色不愉的说道:“咱家赵忠,不知公子拦下咱家所为何事?
若无要事,咱家还要回宫复命。”
“无甚要事,只是…知见赵公传诏辛苦,特意准备了一份薄礼,聊表心意,还望赵公收下。”
说着,他指向正带着两人抬着箱子走来的关羽。
赵忠一看双目泛光,脸色瞬间变好了起来,笑魇如花的说道:“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公子太客气了,咱家不能要!”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是双眼却紧盯着那个箱子。
李知见此,在心里鄙视不已,强忍着恶心继续劝他。
“此言差矣,赵公为我这贤弟之事,不辞辛苦,前来宣诏,在下实在过意不去,如若赵公不收下,那便是瞧不起在下!”
说到这里,李知的脸上有些佯怒。
赵忠本来就很想要,只是推辞一下罢了,如今见他这么说,便立刻答应下来。
“公子不必恼怒,既如此…那咱家就收下了。”
说着,他便让同行的护卫抬过了箱子。
之后,赵忠对李知拱手告辞道:“咱家多谢公子,如今诸事以完,咱家却是要回宫了”
李知闻言,拱了拱手,回了一礼。
“张公慢走。”
“告辞!。”
看着赵忠一行离去的背影,李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从衣袖中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便如刘宏这般昏君,认真起来也是十分的可怕!”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心情,定了定神对一旁的关羽说道:“云长贤弟,如今这事已经过去了,我等可去饮宴庆祝了,文若等人皆在曹府等着我等。”
关羽闻言,点了点头,拱手道:“一切皆听兄长安排”
就在他们两人赶往曹操府邸的路上,此时赵忠也回到了宫中。
“如何?
那关羽可在?
使得什么兵刃?
所练之兵几何?
所练之兵可有伤者?”
赵忠刚入殿内,刘宏便急不可耐的问了一连串问题。
赵忠看他着急便立马回应道:“启禀陛下,奴婢跟着那三绝公子到了那关羽练兵之处后,见在那里操练之人只有不到百人。
而那关羽却是用着一柄大刀,兵营之中个个皆精神奕奕,并无伤者”
刘宏闻言,长出了一口气,对于李知这个人他还是非常喜欢的,也不希望他是杀曹节的人,如今总算是洗脱嫌疑了。
一旁的张让闻言,却是恨得牙根痒痒,心中亦是悲愤不已。
“好一个三绝公子!当真是心思缜密!什么事情都考虑到了。
咱家这次算是栽了,日后,莫要让咱家抓住机会,不然必不饶你!”
就在张让心中痛骂李知之时,刘宏开口问他:“朕甚喜此人,如今已证实其乃清白,朕欲赏赐于他,张卿觉得李知能胜任何职?”
“不可!”
张让听到还要给李知加官,急忙阻止。
见张让如此激动,刘宏看他的眼神有些疑惑,遂问道:“张卿为何如此?”
见刘宏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张让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
于是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慢条斯理的对刘宏解释起来。
“陛下,李知如今只是一个白身,而且并没有功绩在身,若是贸然加官,恐怕朝中众臣横加阻拦。”
“哼!”刘宏闻言,冷哼了一声。
“朕乃大汉天子,如何行事,还要他人相教?
这李知献给朕之美酒,令朕心身愉悦,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功绩?”
说到这里,刘宏冷眼看了一下张让,对于今天张让的表现十分的不满。
“张卿不必多言,朕意已定,加封李知为散骑常侍,去下诏吧!”
“陛下万万不可!”
张让虽然知道刘宏对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但是他不得不出来阻止。
因为他从几日前,李知来献酒之时所说的话就能看出,李知拍马屁的功夫不比他差。
而且,通过这次曹节之事来看,李知亦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若将其留在京中,将来必成大祸,怕是将来在皇帝面前自己便没了的位置。
“嗯?!”
刘宏彻底生气了,脸色阴沉,双目充满怒火的望张让。
“大胆!汝敢抗旨?!”
张让闻言,吓得一哆嗦,赶紧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明鉴,此事奴婢绝无私心,而是为了陛下着想,所以才横加阻拦。
陛下且想,如果仅仅是因为讨陛下欢心,便与其加官进爵,届时,朝中众臣必然指责陛下因私而废公。”
说到这里,张让小心翼翼的看着刘宏,见他没有生气,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用真诚的眼光看向刘宏。
听到张让提起朝中众臣,刘宏的心里也有些发憷,对朝中的那帮老顽固,刘宏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他是皇帝,岂能在一个奴婢面前服软,便嘴硬道:“朕既大汉!朕之私事便是天下之公事。
朕不过加封一人而已,如何算得上因私废公?这帮老顽固欺朕太甚!”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不满。
张让闻言,知道刘宏其实已经放下了此事,只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罢了,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
“陛下,若是给李知加官,那必然会遭到朝中众臣的阻挠。
但是,若是与他封爵,却无此阻挠,君不见,蔡伦造纸,亦是封得爵位吗?
而如今李知酿酒博得陛下欢心,亦可依照此例,与其加封爵位便是,如此也不算亏待于他。”
说到这里,他脑中灵光一闪,却是想到了把李知赶出洛阳的办法。
遂急忙对汉灵帝说道:“陛下,李知从一个山中隐者手中得到此酒酿造之法,才使得陛下大发其财。
莫不如封李知爵位,封地亦是在其家乡颍川,待其回到颍川之后,陛下可令其入深山寻那隐者,看还有无其他妙法再献于陛下。”
这却是张让想利用刘宏爱财的毛病,把李知赶回颍川。
刘宏闻言,双目放光,一个酿酒之法便令自己大喜过望,若是再多几个……。
刘宏想到这里,连连点头称善道:“此言大善!张卿当真有良平之才也!”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五十章 庆功宴
不说皇宫之中如何,且言曹操府邸。
“来,我等敬行之贤弟一杯,以酬其劳。”
曹操端着一盏酒,满面红光的对众人说道。
荀彧在一旁插言道:“孟德兄所言极是!
此次若不是行之贤弟怕是这曹贼还在朝中耀武扬威,我等确实该敬行之贤弟一杯。”
言毕,他便双手举着酒杯目光真诚的看着李知。
“诸位客气了,若不是诸位鼎力襄助,此次单凭在下一人怕是不成,诸位亦有大功,我等共饮此杯”
说着李知便举起酒盏一饮而尽,饮完之后对众人亮了亮盏底。
“好!行之贤弟当真爽快!”曹操看他一饮而尽,大声叫好。
随即,他便与众人一起把盏中美酒饮尽。
待到众人放下酒杯,李知问荀彧道:“文若兄可把此等喜事告诉阳公?”
荀彧闻言,一拍脑袋“哎呦”一声。
“为兄却是糊涂,把如此重要的事给忘了,诸位且在此饮宴,在下去去便来!”
说完也不待众人回应,便急步的向厅外走去。
李知见此对众人打趣道:“没想到文若兄还是个急性子,行事如此匆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那是在奔向洞房。”
“哈哈哈……。”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
此时,曹操亦是跟着李知打趣荀彧。
“此次诛贼之事,却是比洞房花烛之时更令人欢喜,文若贤弟激动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众人满怀喜悦的攀谈之时,外面传来了仆人的声音。
“主人,外面来了一队人马,说是宫中之人,前来于李知公子传诏。”
众人闻言,脸上皆有诧异之色,面面相觑,不知当今陛下此时令人前来传诏有何用意。
不过他们也不敢耽误,便各自整理了一下衣冠,匆匆的向门外行去。
待众人来到曹府门外之后,只见张让面色铁青的站在门口,见众人到来之后冷哼了一声,目光阴霾的瞪着李知。
“三绝公子好大的架子,咱家前来传诏,三绝公子却把咱家挡在门外,是否有藐视陛下之心?”
李知闻言,双目一眯,随即拱拱手,笑眯眯的说道:“张公此言差矣!
在下在洛阳之中没有府邸,如今仍然寄人篱下,便是来晚一些,亦是情有可原。
倒是张公,传诏之事本来乃是严肃之事,当少言寡语面色肃穆。
再观张公,站相随意,面色阴沉,可是对陛下诏书有何不满?”
“你……哼!”
张让指着李知说不出话来,随即甩了一下衣袖,冷哼了一声。
“咱家不与你这卖弄口舌之辈一般见识,速来接诏吧!”
李知闻言,不给他拿把柄的机会,面南背北,面色肃穆,躬身道:“知,恭听圣诏”
“诏曰
兹有颍川士子李知李行之,得至宝而不忘君恩,献妙法于天子,诚乃真挚君子也。
今朕察天下之才,卿文采斐然,博得三绝公子雅号,朕闻之甚喜。
遂依蔡伦旧事,举卿为孝廉,特,赐爵乡候,封地古乡,望卿日后忠心为国以报君恩。
尔其钦哉。”
“臣李知领旨谢恩。”
说完之后,李知朝着皇宫方向行了一礼后,双手接过诏书。
这时,张让在一旁不阴不阳的说道:“咱家恭喜古乡侯了,咱家来传诏之前,陛下有口谕传于古乡侯。”
李知闻言,立刻面色肃穆道:“臣恭听圣谕。”
张让满面得色的看了李知一眼,随后便把刘宏的原话告诉了他。
“卿能从山中隐者手中得到此宝,想必与那隐者有缘。
卿接诏之后,速回家中,再入深山,寻那隐者,看他是否还有其他妙法与朕,闻谕速行!”
李知听完刘宏的口谕之后默然不语,呆呆的看着皇宫的方向。
“古乡候还不速速谢恩?”
张让看他在那里发呆,便笑眯眯的提醒道。
“呼…”
被张让话语惊醒的李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面色复杂的看了皇宫一眼。
随后面向张让,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张公倒是好手段!臣李知领谕谢恩。”
张让十分欣赏的看着他生气的面孔,笑嘻嘻的说道:“咱家这点微末道行,哪比的上古乡候,让古乡候见笑了。
不知古乡候何时离开洛阳?到时咱家必然为古乡候践行!”
“哼!”李知闻言面色铁青,冷哼了一声。
“不劳张公费心,本候不想带着阉竖的恶心气息回到乡中!”
“汝……!”
张让气的浑身发抖,随后一甩衣袖。
“此乃败犬之吠也!咱家懒得理会,告辞!”
说完,他便气呼呼的扭头走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李知本来面色铁青的脸上,渐渐的嘴角上翘,却是露出了笑容。
此时郭嘉正面色难看的站在一旁,看他还能笑得出来,没好气的问道:“兄长虽然得到了爵位,但是被当今皇帝赶回乡中,有何可喜之处?
为何兄长还能笑得出来?”
曹操在一旁插言道:“此亦是我等疑惑不解之处,还望行之贤…古乡候解惑。”
李知闻言摇摇头。
“孟德兄不必如此客气,我等岂会因为身份而有所差别?
日后莫要呼在下爵位,一如平常一般喊在下表字便可。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等入府之后再言其他。”
众人见他不说,也是无奈,便跟他向曹府走去。
待到众人进入曹操府邸坐定,郭嘉便急不可耐的对李知问道:“兄长还不速速为嘉解惑?”
看着急匆匆的郭嘉,李知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贤弟这性子,当真需要改改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
“至于被陛下逐出洛阳之事……在下却是不怎么在乎,如今虽然曹节已除,但是其朝中党羽仍然存在。
他等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必定与朝中众位大臣拼个你死我活。
届时,朝中必然乱成一锅粥,现在为官却不是时候。
原本,在下来洛阳只是抱着游玩的心思,并没有多想其他。
世事无常,没想到在下不仅亲自诛除了曹贼,更是得了洛阳第一才子的名头和三绝公子的雅号。
如今又被陛下举为孝廉,封了侯爵,如此多的收获,在下已经心满意足,不作他想。
要知道,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任何事情皆不可贪多。
至于刚才在门外在下面色难看之事……。”
说到在门外的表情之时,他停顿了一下,戏谑一笑。
“在下要是不这样做的话,那张让必然不依不饶,哪怕在下回到乡中亦是麻烦不断。
而如今……。”
言及此事,李知自信一笑。
“如今他以为自己胜了一筹,只要在下不来洛阳,他便不会再找在下的麻烦!”
说到这里,李知脸上满是智珠在握的表情。
众人闻言,皆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满脸自信的李知,皆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辞,来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惊。
曹操更是双目放光的看着他。
“行之贤弟当真是大才!
对人心之把握,天下无人能出行之贤弟之左右,操佩服!”
“嘉早就说过,兄长乃是老奸巨猾之人,说不得,兄长便是古时炼气士,活到了如今,所以才有这般多的心眼。”
郭嘉这时也回过神来,满脸佩服的打趣着李知。
李知无语瞥了他一眼。
“贤弟所言极是,为兄确实是个老妖怪!专吃贤弟这样的童男。”
郭嘉闻言脸色通红,差点跳起来。
“嘉早就不是童男了!嘉来洛阳之后就,就……。”
看郭嘉说话吞吞吐吐,李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就如何了?”
“就,就……,唉!嘉就从来没有辩的过兄长之时,着实令人气恼!”
说完,郭嘉赌气般的饮了一大口酒,呛得大声的咳嗽起来。
曹操见此觉得颇为有趣对众人言道:“这两兄弟倒是有趣,不过…
奉孝贤弟居然还是童身,改日操带贤弟去见见世面。”
说到此处,曹操狭促的对郭嘉眨了眨眼。
郭嘉被曹操说得面色通红,默然不语,只顾低头饮酒。
众人见此,皆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二章 归路
洛阳城门口。
“行之贤弟一路慢行,闲暇之余,可来洛阳寻操,届时再与行之贤弟一醉方休。”
李知看曹操说的真诚,目光中亦是充满了不舍。
他来洛阳之后,认识的朋友没有几个,而曹操等人对他便如亲兄弟一般,如今离别,心中难免充满了别离之情。
“便如此说定了,等他日在下再来洛阳之时,一定讨扰孟德兄。”
说到这里,李知看了看头上的太阳,对众人拱手道:“时间不早了,在下告知!”
说着,也不待众人客套,便扭身上了马车。
进了车厢之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十分不喜欢这种离别场景,所以不想与众人多说什么,敲了敲车门,道了一声:“走吧。”
马车缓缓行进,车中只有他与郭嘉二人。
郭嘉看着似是在闭目养神的李知问道“兄长让志才兄留在洛阳,所为回事?”
李知眼睁开眼睛,看到郭嘉虽然在问他,但是手中却一直捧着,那个硕大的酒葫芦,他满脸的无奈。
“贤弟就不能把那个破葫芦给我扔了?
贤弟如此的嗜酒如命,回去之后坤叔还不打死贤弟?”
说到这里他有些烦躁,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内心对洛阳之中的众好友还是十分的不舍,有些烦躁的挥挥衣袖
“算了…为兄懒得管你!
至于志才贤弟…为兄把他留下,是想让他辅佐云长贤弟。
而且志才贤弟正在游学,京中能人数不胜数,正适合志才贤弟。”
郭嘉闻言,若有所思的喝了口酒,点了点头。
“那兄长让云长兄留在洛阳,便是为了与兄长里外呼应?”
李知看了他一眼不知可否,心中却颇为感叹:“我这贤弟在未来不愧被称为鬼才,其眼光之敏锐着实令人佩服。”
想到这里他看着郭嘉回答道:“贤弟说的对,也不对,为兄留云长贤弟在洛阳,不仅是为了现在,更是为了未来。”
说到这里,他便闭口不言。
“未来?”
郭嘉闻言一愣,接着不依不饶的问道:“未来之事不可查,更是变幻莫测,兄长现在便为将来布局,是不是有些早了?”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不愿回答他的问题,心中却想道:“别人不知道未来,我这未来之人难道还不知道吗?
现在布局都有些晚了,如果不是来这个世界太晚,我都想在刘宏登基之前布局。”
当然,这些话他是没有办法说出口,只能在内心默默的自言。
郭嘉看李知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岔开话题道:“兄长此次入京,见到了当今陛下,觉得当今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当今陛下啊……。”
他沉思了一会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刘宏。
“当今陛下虽然聪慧,然而太过于天真,行事亦是有些刚愎自用,听不得他人之言。
而对于亲近之人,却言听计从,耳根亦有些软,喜欢听一些阿谀奉承之词。
而对于此次曹节之事,却又显出几分英明神武,可惜……!”
说到这里,李知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
“可惜当今陛下被酒色所迷,便是有几分的精明,也渐渐的被腐蚀。”
说到这里,他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陛下刚即位之时,也想做个好皇帝,喜好酒色只是麻痹政敌,然而没想到入戏过深,便当真成了一个酒色之徒。”
言及此处,李知想了一下,又失笑的摇了摇头。
“不管原来如何,反正现在陛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这大汉…怕是到此为止了!”
郭嘉听完他说的话,面色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狂饮了一口酒后,便恢复其平时洒脱之状。
“嘉一介白身,便不为这皇帝老儿操心了,这些烦心的事情,还是交于那些大臣们去想吧。
反正有兄长在,也不会让嘉吃亏”
说完之后,又美美的喝了一口酒,其状甚为洒脱,看的李知羡慕不已。
不过在仔细品味郭嘉的话之后,却觉得有些不对头。
心想:“什么叫做有我在,你便不会吃亏?我又不是你爹,你还能事事都依赖我?
别是我把这个鬼才养成了猪吧?”
这么想着,李知严厉的看着郭嘉,觉得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不然郭嘉就真成猪了,得好好的训练一下。
“此次回家中之后,酒坊,还有为兄将要开设的其他作坊,皆由贤弟来管理,不得推辞,听到没有!”
说完,李知严肃的看着他。
“啊?…”
郭嘉被突然而来的噩耗吓了一跳,随即急忙反驳。
“兄长不能如此待嘉,嘉自幼体弱多病,受不得如此操劳,难道兄长欲害嘉之性命?”
郭嘉说到这里,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李知。
李知被他这种眼光看得有些恶心,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贤弟体弱,却是因为平日运动少了,而且又嗜酒的缘故,
回去之后,为兄会限制贤弟饮酒,一天只能喝一两盏酒,敢多喝,为兄就把家中的酒全都毁了,让贤弟一点儿也得不到!
并且,此事为兄会交于坤叔监督,届时,贤弟要是能说说服坤叔,便能尽情饮酒,如何?”
言及坤叔,李知戏谑的看着他。
郭嘉闻言,如丧考妣,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知,随后回过神来,便一把扑在李知的腿上,抱着他的大腿,大声的哭喊。
“兄长啊……!不能如此待嘉,嘉自问从未得罪过兄长,兄长为何要出此丧心病狂的主意?
不让嘉喝酒,还不如给嘉一刀来的痛快!”
李知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惨的郭嘉,并没有理会,反而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若有所思。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翘起,看着郭嘉露出了一抹坏笑。
“贤弟回去之后不仅要限酒,而且每日锻炼必不可少。
不仅如此,你那两个侍女只得白天伺候你,晚上便立刻回房,不得在你房中停留。
如此,贤弟将养个三年五载之后,想必身体便不会如此虚弱。”
郭嘉此时也不再呼喊了,松开李知的腿,往车厢一躺,面如死灰,犹如一条咸鱼一般,目光无神的看着李知
“若有前世,那前世之时,兄长必然与嘉有解不开的血海深仇,不然为何此世,兄长如此折磨于嘉?
莫要多言,兄长还是速速给嘉一刀,让嘉快些解脱吧!”
李知看他生无可恋的样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拽了起来,又替他理了理衣冠,嘿嘿的笑着。
“贤弟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为兄与你结拜之时,定下同生同死的誓约,岂能让贤弟如此便死?
嘿嘿…!便是贤弟活够了,为兄也一定会让贤弟长命百岁!”
言毕,李知的脸上也带着认真之色,他是真的希望郭嘉长命百岁。
所以,他便不打算再放任郭嘉如此下去,回去以后,一定为郭嘉制定一套完整的锻炼身体的计划,并严格的监督郭嘉执行。
郭嘉闻言,倚在车厢上,生无可恋的用死鱼眼盯着他不说话。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一章 践行
翌日,荀府大厅之中。
“来!贤侄,老夫敬你一杯,多谢贤侄为我大汉除此祸害。”
阳球满面红光的端着一盏酒,对李知敬道。
却是那日荀彧把曹节之死对阳球说了之后,本来还在榻上奄奄一息,唉声叹气的阳球,立刻从榻上蹦了起来,他的病更是不药而愈,。
今天听说刘宏要把李知赶回乡中,大骂了一声昏君之后,便亲自来为他饯行。
和他一起的还有卢植蔡邕等人,却是阳球对曹节已伏诛之事有些憋不住,便告诉了卢植等人。
卢植等人闻听此事,对李知亦是大加赞扬,便一起来为他饯行。
李知今日,却是被众人夸的快要上天了,酒也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现在他见到酒盏就有些发憷,遂谦虚的推辞阳球所敬之酒。
“阳公过誉了,在下亦是大汉子民,朝有国贼,在下岂能无动于衷,此乃在下分内之事,当不得阳公如此夸赞。”
然而,阳球却不打算放过他。
“唉~贤侄却是过谦了,大汉子民有千千万万,有几个如贤侄这般,一举诛除国贼?
便是老夫等人,不亦是前功尽弃,贤侄这般说,可是羞煞老夫等人,莫要多言快快满饮此杯!”
说完之后,阳球便把盏中之酒一饮而尽,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李知。
李知被阳球看得有些发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便把面前的酒盏端了起来,勉强的饮了进去。
喝完之后,又对阳球亮亮已经喝完的酒盏,苦笑的问道:“如此阳公可满意?”
“哈哈哈……。”阳球闻言哈哈大笑。
“贤侄好酒量,老夫年轻之时可没有如此酒量。”
说到这里,阳公脸色有些昏暗,叹了一口气,对李知殷切嘱咐道:“老夫老了,日后这大汉便要托付于众为贤侄了。
贤侄莫要怪罪陛下,如今朝政混乱,陛下遣贤侄回乡亦是好心。
不想让贤侄早早的便陷入朝堂这个大漩涡之中,贤侄当要明白陛下之苦心。”
听到阳球为刘宏开脱,李知颇为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心想:“这阳公怕是还不知道,当今陛下让我去深山之中,寻那隐者之事吧?
若是知道了,还不把肺管儿都给气破?”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但是表面上还是郑重其事的对阳球保证道:“阳公多虑了,在下明白陛下的苦心,必然不敢起怨恨之心。”
李知这些话却是句句发自肺腑,他本来就不想在这洛阳做官,回到郭家村更加的自在。
此次洛阳之行,该得的,不该得的,他都得到了,对此行的收获,李知十分的满意。
至于对刘宏……,他虽然对其,极其不屑,但是确实也没有什么怨恨之心。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刘宏怎样,何谈怨恨?
“如此,老夫便放心了。”阳球见他不像说假话,便松了一口气。
而在此时,卢植关羽师徒二人正在攀谈。
“云长吾徒,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没有丢为师的脸,甚好!为师敬你一杯!”
“恩师过誉了,弟子乃是大汉之臣,此乃弟子份内之事,如何敢言功劳?
要说功劳,兄长才是此事之首功,弟子不过是尽了微末之力而已。”
卢植闻言,颇为赞叹的看着他,对关羽居功而不自傲的谦虚表现十分的欣赏。
“云长不必妄自菲薄,行之贤侄固然是首功,云长亦是有大功于天下,来!为师敬吾徒一杯!”
说完卢植便一饮而尽。
关羽被他说得有些脸红,好在他的脸色本来就红,倒也看不出来。
待关羽也饮完手中之酒,他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卢植。
“嗯?”
卢植见他如此,便问好奇道:“云长可有何事要说于为师听?尽管道来便是,如此吞吞吐吐,岂是大丈夫所为!”
关羽闻言犹豫了一下说道:“恩师,此次兄长回乡,弟子想跟随兄长一起回去。
毕竟,若是没有兄长,弟子现在不过是一个逃犯罢了。
如今兄长被陛下逐出洛阳,弟子想护卫其左右,以报其恩,恳请恩师同意。”
说完,关羽便起身离席,深深的朝卢植行了一礼。
“逆徒!”
卢植闻言,却是被他气得须发皆张,狠狠的拍了一下几案。
“陛下刚把你安排在军中,此时正是你大展宏图之时,岂能为了一点儿女情长,便放弃这大好的际遇?!
汝如此,如何对得起陛下?又如何对得起老夫对你的殷切期望?”
关羽被他说得脸色通红,但是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兄长与我有活命之恩,有恩不报岂是大丈夫所为,弟子心意已定,望恩师恩准!”
说着,又是深深的一礼。
“汝……!汝这逆徒!老夫打死汝这逆徒!”
卢植气急败坏的拿起了酒盏,就要往关羽身上扔去。
“卢公且慢!卢公息怒……!”
李知听到这边的动静,看卢公刚要举起酒盏,便赶紧上前拦下。
“云长贤弟犯了什么大错,惹得卢公如此大怒?
不管我这贤弟犯了何等错误,请卢公稍息雷霆之怒,莫要气坏了身体,卢公快快坐下吧……。”
李知一边为卢植抚着背,一边安抚道。
“唉…!”等卢植坐下之后,满脸晦涩的叹了一口气。
“贤侄与我这逆徒有恩,他为报贤侄之恩,却是想随贤侄回乡。
老夫不是让他有恩不报,而是,此时陛下恩准他进入北军,正是其大展宏图之时,岂能如此荒废时间”
说到这里,他看了李知一眼摇摇头。
“他与贤侄不同,贤侄如今贤侄乃是孝廉,亦是乡候,更加难得的是,此次诛杀曹节,让贤侄得了诺大的名望。
将来不管是入朝为官,还是在乡中隐居,皆会为世人景仰。”
说到此处,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关羽。
“我这逆徒呢?他不过是一个厮杀汉,如今能得陛下恩准进入北军,已是天大的恩赐。
如此,还不赶紧抓住此次机遇,期待日后一飞冲天,却要随贤侄隐居乡里,是何道理?!
老夫打死你个不知进取的逆徒!”
说着,卢植又要朝关羽打去。
“卢公且慢,你老人家消消气,消消气……,容小侄来劝劝贤弟。”
李知赶紧把卢植拦住,又对关羽道:“贤弟,随为兄出来一下。”
说完便拽着一旁的关羽,快步的走了出去。
待到二人来到外面,缓缓的在庭院之中慢行。
如今已到夏季,即便是晚上,亦有三五个知了在那里鸣叫着。
等到李知走到一棵树下轻轻的踢了下树干,树上的知了便立刻闭了声。
此时,李知长叹了一声,对跟在他身后的关羽悠悠的说道“为兄知道贤弟乃是忠义之人,对恩情看得极重,然而……
为兄对贤弟有恩,那卢公对贤弟无恩吗?
贤弟原来不过是一介白身,卢公怜惜贤弟之才,遂收贤弟为徒,贤弟如今如此的伤卢公之心,岂非忘恩负义?”
“可是兄长……!”
关羽刚要说话,便被李知扬手打断。
“贤弟不必不服先听为兄说完。
贤弟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的义子考虑。
郭家村之中并没有什么名师,而洛阳却是儒生遍地,更是有几位大儒居住其中。
为兄对我那义子期望颇大,希望其将来能够允文允武,如此人物岂是郭家村能够培养出来的?”
说到这里,李知看了他一眼。
“为兄知道贤弟是想帮为兄,但是贤弟留在洛阳,对为兄的帮助却是更大。”
关羽听他话中有话,猛的抬头。
“兄长此言何意?可是有什么谋划?”
李知微微一笑,对他招了招手,让其附耳过来。
“贤弟到时……”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二章 归路
洛阳城门口。
“行之贤弟一路慢行,闲暇之余,可来洛阳寻操,届时再与行之贤弟一醉方休。”
李知看曹操说的真诚,目光中亦是充满了不舍。
他来洛阳之后,认识的朋友没有几个,而曹操等人对他便如亲兄弟一般,如今离别,心中难免充满了别离之情。
“便如此说定了,等他日在下再来洛阳之时,一定讨扰孟德兄。”
说到这里,李知看了看头上的太阳,对众人拱手道:“时间不早了,在下告辞!”
说着,也不待众人客套,便扭身上了马车。
进了车厢之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十分不喜欢这种离别场景,所以不想与众人多说什么,敲了敲车门,道了一声:“走吧。”
马车缓缓行进,车中只有他与郭嘉二人。
郭嘉看着似是在闭目养神的李知问道“兄长让志才兄留在洛阳,所为何事?”
李知睁开眼睛,看到郭嘉虽然在问他,但是手中却一直捧着,那个硕大的酒葫芦,他满脸的无奈。
“贤弟就不能把那个破葫芦给我扔了?
贤弟如此的嗜酒如命,回去之后坤叔还不打死贤弟?”
说到这里他有些烦躁,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内心对洛阳之中的众好友还是十分的不舍,有些烦躁的挥挥衣袖
“算了…为兄懒得管你!
至于志才贤弟…为兄把他留下,是想让他辅佐云长贤弟。
而且志才贤弟正在游学,京中能人数不胜数,正适合志才贤弟。”
郭嘉闻言,若有所思的喝了口酒,点了点头。
“那兄长让云长兄留在洛阳,便是为了与兄长里外呼应?”
李知看了他一眼不知可否,心中却颇为感叹:“我这贤弟在未来不愧被称为鬼才,其眼光之敏锐着实令人佩服。”
想到这里他看着郭嘉回答道:“贤弟说的对,也不对,为兄留云长贤弟在洛阳,不仅是为了现在,更是为了未来。”
说到这里,他便闭口不言。
“未来?”
郭嘉闻言一愣,接着不依不饶的问道:“未来之事不可查,更是变幻莫测,兄长现在便为将来布局,是不是有些早了?”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不愿回答他的问题,心中却想道:“别人不知道未来,我这未来之人难道还不知道吗?
现在布局都有些晚了,如果不是来这个世界太晚,我都想在刘宏登基之前布局。”
当然,这些话他是没有办法说出口,只能在内心默默的自言。
郭嘉看李知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岔开话题道:“兄长此次入京,见到了当今陛下,觉得当今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当今陛下啊……。”
他沉思了一会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刘宏。
“当今陛下虽然聪慧,然而太过于天真,行事亦是有些刚愎自用,听不得他人之言。
而对于亲近之人,却言听计从,耳根亦有些软,喜欢听一些阿谀奉承之词。
而对于此次曹节之事,却又显出几分英明神武,可惜……!”
说到这里,李知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
“可惜当今陛下被酒色所迷,便是有几分的精明,也渐渐的被腐蚀。”
说到这里,他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陛下刚即位之时,也想做个好皇帝,喜好酒色只是麻痹政敌,然而没想到入戏过深,便当真成了一个酒色之徒。”
言及此处,李知想了一下,又失笑的摇了摇头。
“不管原来如何,反正现在陛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这大汉…怕是到此为止了!”
郭嘉听完他说的话,面色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狂饮了一口酒后,便恢复其平时洒脱之状。
“嘉一介白身,便不为这皇帝老儿操心了,这些烦心的事情,还是交于那些大臣们去想吧。
反正有兄长在,也不会让嘉吃亏”
说完之后,又美美的喝了一口酒,其状甚为洒脱,看的李知羡慕不已。
不过在仔细品味郭嘉的话之后,却觉得有些不对头。
心想:“什么叫做有我在,你便不会吃亏?我又不是你爹,你还能事事都依赖我?
别是我把这个鬼才养成了猪吧?”
这么想着,李知严厉的看着郭嘉,觉得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不然郭嘉就真成猪了,得好好的训练一下。
“此次回家中之后,酒坊,还有为兄将要开设的其他作坊,皆由贤弟来管理,不得推辞,听到没有!”
说完,李知严肃的看着他。
“啊?…”
郭嘉被突然而来的噩耗吓了一跳,随即急忙反驳。
“兄长不能如此待嘉,嘉自幼体弱多病,受不得如此操劳,难道兄长欲害嘉之性命?”
郭嘉说到这里,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李知。
李知被他这种眼光看得有些恶心,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贤弟体弱,却是因为平日运动少了,而且又嗜酒的缘故,
回去之后,为兄会限制贤弟饮酒,一天只能喝一两盏酒,敢多喝,为兄就把家中的酒全都毁了,让贤弟一点儿也得不到!
并且,此事为兄会交于坤叔监督,届时,贤弟要是能说服坤叔,便能尽情饮酒,如何?”
言及坤叔,李知戏谑的看着他。
郭嘉闻言,如丧考妣,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知,随后回过神来,便一把扑在李知的腿上,抱着他的大腿,大声的哭喊。
“兄长啊……!不能如此待嘉,嘉自问从未得罪过兄长,兄长为何要出此丧心病狂的主意?
不让嘉喝酒,还不如给嘉一刀来的痛快!”
李知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惨的郭嘉,并没有理会,反而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若有所思。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翘起,看着郭嘉露出了一抹坏笑。
“贤弟回去之后不仅要限酒,而且每日锻炼必不可少。
不仅如此,你那两个侍女只得白天伺候你,晚上便立刻回房,不得在你房中停留。
如此,贤弟将养个三年五载之后,想必身体便不会如此虚弱。”
郭嘉此时也不再呼喊了,松开李知的腿,往车厢一躺,面如死灰,犹如一条咸鱼一般,目光无神的看着李知
“若有前世,那前世之时,兄长必然与嘉有解不开的血海深仇,不然为何此世,兄长如此折磨于嘉?
莫要多言,兄长还是速速给嘉一刀,让嘉快些解脱吧!”
李知看他生无可恋的样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拽了起来,又替他理了理衣冠,嘿嘿的笑着。
“贤弟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为兄与你结拜之时,定下同生同死的誓约,岂能让贤弟如此便死?
嘿嘿…!便是贤弟活够了,为兄也一定会让贤弟长命百岁!”
言毕,李知的脸上也带着认真之色,他是真的希望郭嘉长命百岁。
所以,他便不打算再放任郭嘉如此下去,回去以后,一定为郭嘉制定一套完整的锻炼身体的计划,并严格的监督郭嘉执行。
郭嘉闻言,倚在车厢上,生无可恋的用死鱼眼盯着他不说话。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三章 名将来投
洛阳往颍川的官道之上。
杨英骑着马带着护卫,正护卫着车队左右,突然听到后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瞬间颜色一厉,拨马便往后面赶去。
等来到车队之后,看到远处有一马车急速赶来。
杨英看来人驾着马车,不像是贼人,便大声问道:“来者何人!?某身后乃是大汉古乡候所乘之座驾,若无歹意,速速止步!”
这时,那辆马车也行到了跟前,车上跳下一人,对着杨英哈哈大笑。
“哈哈哈……伯雄兄弟,几日不见便不认识某了?”
杨英闻言,定睛一看,此人可不正是徐晃吗?
他赶忙从马上跳下来,走到徐晃面前,抱拳行礼道:“某家见过公明兄,不知公明兄此来何事?”
徐晃抱拳回礼。
“伯雄兄弟多礼了,某今日前来,却是要投奔古乡候。”
闻言,杨英眉头一皱,面带难色。
“公明兄见谅,此事在下作不得主,需得主公做主,公明兄稍候片刻,在下去去便来。”
说完,杨一拱手便扭头向李之的马车走去。
来到马车之前,杨英低声说道:“主公。”
马车之内传来了李知的声音:“伯雄,外面发生了何事?来者何人?”
“启禀主公,来者是徐晃徐公明,说是前来投靠主公。”
“哦?”
李知闻言,惊讶不已,掀开马车门帘从里面走出来,来到车队车尾,看见徐晃正在那里等待。
不欲让他多等,李知快步的走向前去。
“公明贤弟怎么来了?”
徐晃一见李知,便立刻大礼参拜。
“晃见过古乡候。”
“公明贤弟这是何意,快快起来,莫要折煞为兄!”
说着,李知便走上前去,使劲的把他扶了起来。
待徐晃起身后,李知责怪道:“为兄与公明贤弟一见如故,岂会因为身份而有所差别?
公明贤弟日后若再如此,便不要认我这个兄长!”
徐晃闻言心中大为感慨,没想到那日他拒绝李知之后,李知还待他如亲兄弟一般,让他心中十分感动。
随即,又想到此行的目的,徐晃犹豫了一下之后,便对李知说道:“某此来,却是来投奔兄长。”
“哦?”
李知闻言,大为惊讶。
“公明贤弟在军中出了何事?为何退出军伍?”
徐晃闻言,满脸苦涩叹了一口气:“却是那宦官曹节被杀之日,某家便在城门处当值。
曹节死后,军中需要给宫中一个交代,于是,便把我等当值之人,全部打入大牢,定了个失职之罪。
多亏云长兄把此事说于其师卢公,卢公为某说了些公道话,某家才得救。
如今,某家走投无路,便听从云长兄的建议来投奔兄长,还望兄长收留。”
言毕,徐晃朝李知拱手便是一个大礼。
李知见此,赶忙把他扶了起来:“公明贤弟快快请起,公明贤弟能来投奔为兄,为兄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拒绝?!”
说完,他看了看四周后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来…随为兄上车,我等在车上祥谈。”
说着,李知拉着徐晃,便要往自己的马车上走去,不想,徐晃挣脱了他伸来的手,停在原地,摇了摇头,却是拒绝了。
看着李知疑惑的眼神,徐晃赔罪道:“兄长见谅,此次非是某家一人,家母亦在车中,晃还要照料家母。”
李知闻言,眼中闪过意外之色。
“老夫人也来了?!贤弟好不晓事!怎的现在才说?!还不快快与为兄引荐?!”
徐晃见他说的急,不敢怠慢,立刻向自己的马车一引手道:“兄长请……。”
李知也不客气,略一点头,便匆匆的往徐晃马车走去。
待到两人来到徐晃所驾驭的马车面前,徐晃低声对着马车言道:“母亲,行之兄长前来拜见母亲。”
李知此时对着马车行了一礼,也跟着开口道:“李知李行之见过老夫人,祝老夫人身体康健。”
此时马车掀开一角,一个老妇人从马车中缓缓下来,徐晃见此,赶紧上前搀扶。
等老夫人下了马车,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抬手虚扶道:“贤侄不必多礼,贤侄便是吾儿所言之封爵古乡候的兄长?”
李知闻言,:看了一眼徐晃之母,只见其满头白发,脸上亦是满脸皱纹。
但是身上穿着得体,苍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头上插着两支古朴的木簪。
徐母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书香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不敢小觑,可见乃是大家闺秀出身。
见此,李知不敢怠慢,赶紧回道:“正是晚辈。”
“嗯。”
徐母应了一声,便仔细的观察着李知,看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
“贤侄倒是一表人才,比吾儿俊朗多了,日后,吾儿便有劳贤侄了。”
见徐母这么说,李知赶紧表态。
“老夫人哪里话,在下与公明贤弟乃是兄弟,公明贤弟能来帮在下,乃是在下的福分,岂敢称劳?”
话到此处,李知看看天上太阳,发现已是中午之时。
见时辰不早,李知便对徐母说道:“如今天色不早了,还请老夫人上车,有何话我等到家中再说不迟,如何?”
徐母闻言点点头,便在徐晃的搀扶下,进了马车之中。
这时,李知对侍女乘坐的马车喊了一声:“春儿,过来服侍老夫人。”
“唯。”
春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李知福了一身之后,便向老夫人的马车行去。
见春儿进去后,李知对徐晃言道:“公明贤弟,令堂便交于为兄侍女照顾,我等去为兄马车中祥谈如何?”
徐晃见李知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便不再推辞。
“多谢兄长,一切皆由兄长安排。”
待两人上了马车之后,车队又缓缓行驶起来。
车内。
郭嘉与徐晃二人互相见了礼之后,李知关切的问徐晃道:“公明贤弟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徐晃苦涩的摇了摇头。
“某家除了一身武艺还算拿得出手,其他便什么都不会,一切皆听从兄长安排。”
李知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为兄便就不客气了,等我等回到家中之后,为兄欲组建一个商队护卫队。
届时怕是人数不下数千人,为兄手中却无统兵之大将,此事便交于贤弟,如何?”
听李知说要组建一个数千人的护卫队,徐晃心中大喜,目光中亦是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他原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官罢了,统帅不过数十人,如今有统率数千人的机会哪能放过。
“多谢兄长,晃敢不遵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四章 初会娇妻(上)
李知回程的马车之中。
却说,李知见徐晃答应之后,心中亦是长出了一口气,他本来还在为命谁为护卫首领为难。
杨英武艺虽然还算不错,但是他并不精通统兵之道,而且杨英还要护卫他的安全,没有多少时间去统帅护卫队。
如今徐晃的正好,对于这位历史上五子良将之一的本事,他还是十分的信任。
正在李知想事情的时候,在一旁的郭嘉对他开口道:“兄长,此次回程,路过阳翟之时,我等是否前去拜访荀氏?”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
“为兄此次离开洛阳,受文若兄所托,为其捎了一封家书,另外,为兄与荀氏还有婚约。
为兄此时也算是功成名就,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这位老大人(古时尊称)了。”
说实话李知对自己未来的妻子,还是挺好奇的。
这次他不仅是去拜见老丈人,还想见见自己未来的妻子。
对于这时候,成亲之前不能相见的规矩,李知作为一个未来的人,从来就不在意这些。
现在他大小也是个侯爵,也有资格去打破这些小规矩。
车队缓缓行驶,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听杨英在车外说道:“主公,我等到了阳翟县了。”
“哦?到了?”李知闻言精神一振,吩咐道:“去荀氏府邸。”
“喏。”杨英应了一声后,车队又缓缓前行。
等李知车队来到荀氏门口后,
杨英翻身下马,对李知马车轻声说道:“主公,到了。”
听到杨英的禀报,正在闭目养神的李知立刻睁开了眼睛,对另外两人道:“两位贤弟,随为兄去拜访一下荀氏如何?”
郭嘉犹豫了一会儿后,便点头答应了,而徐晃却为难的说道:“某家一个粗人,怕给兄长丢人,再者,某还要照料家母,便不去了。”
李知闻言,也不强迫,点了点头便和郭嘉
下了马车。
待二人下了马车,来到荀府门口,李知仔细观察着面前的府邸。
只见其不算太大,亦算不得雄伟,但是只站在门口,便感到一股文华厚重之气扑面而来。
他颇为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府邸,但也没忘了正事,对郭德吩咐道:“去把我的拜帖投上。”
“喏。”
郭德应了一声,便匆匆走向前去。
他走到荀府门前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从侧门走出一个人来,看打扮像是府中仆人。
那人出来后,先是看了李知等人一眼,然后向郭德询问道:“不知兄台来此有何事情?”
郭德取出李知的拜帖,双手呈于那人面前。
“大汉古乡候,三绝公子李知,前来拜访,此乃我家主人拜帖。”
那仆人们也不敢怠慢,亦是双手接过拜帖,而后对李知等人行了一礼。
“公子请稍待,小人这就去通报。”
那仆人看到李知点头之后,便匆匆的向荀府之内走去。
李知他们又等了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荀府大门大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儒雅老者。
李知见此,赶紧上前拜见。
“晚辈李知李行之,见过长者,敢问长者尊姓大名。”
那儒雅老者微微点头,虚扶他了一下。
“古乡候不必多礼,老夫乃是荀氏家主荀爽,见过古乡候。”
李知闻言,有些受宠若惊。
“晚辈不过是一后生小子,如何敢劳慈明公亲迎?却是折煞晚辈了!”
说完之后,他赶紧上前,深深的行了一礼。
荀爽见他行事有理有度,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
“贤侄乃是大汉古乡候,如何当不得老夫亲迎?
罢了,贤侄且先起身,有事我等进府在言。”
说完,荀爽便在前面带路,往府中走去。
等到众人进到府中正厅,各自坐下之后,待仆人端上茶点荀爽作为主家,便先开口问道:“贤侄来老夫府上,可有何事?”
“有劳慈明公过问,晚辈来此,一者是受文若兄所托,带一封家书于慈明公。
二者,晚辈与荀氏有婚约在身,然…晚辈却从未来荀府拜访,却是晚辈有些失礼了。
今日前来,晚辈便是想拜访一下老大人。”
说完,李知便把荀彧交于他装着书信的锦囊,双手递给了荀爽。
荀爽接过锦囊,看了一眼,也没有打开锦囊,便放入衣袖之中。
之后,荀爽面无表情的看着李知,抚须说道:“有劳贤侄了,贤侄泰山就在家中,老夫便不留贤侄了,来人!送贤侄去恒康兄院中。”
说着,他便端起了茶盏,显然是有送客之意。
李知看荀爽如此着急的端茶送客,虽然不知道荀爽为什么突然变了颜色,但他作为晚辈也不便多加询问。
李知无奈,只得起身,对荀爽行礼道:“如此晚辈便不打扰慈明公了,告辞。”
“嗯。”荀爽点了点头,随后,对一旁的仆人说道:“领古乡候去蝶恋别院。”
“喏。”仆人应了一声后,对李知引手道:“古乡候请随小人来。”
见此,李知对荀爽告别道:“如此,晚辈告辞。”
看荀爽微微点头之后,李知便跟着仆人,向自己未来泰山的别院走去。
待到走出正厅,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郭嘉长处一口气。
“呼……可算是出来。”
李知见他一副逃出生天的表情,好奇的问道
“贤弟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惧怕慈明公?
为兄观慈明公,虽然少言寡语,但还算和蔼,有何可怕之处?”
“和蔼?!”
郭嘉如同见鬼一般看着李知,满脸的不可置信。
“兄长是从何处看出慈明公和蔼?
嘉在荀氏求学之时,除了当时的老师,就属慈明公和兄长那泰山老大人,荀健荀恒康老先生,最为严厉。
两位老师为我等上课也是最多,那时,嘉的手好过,天天如同猪蹄一般!”
李知闻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必然是贤弟求学之时太过顽皮!不然为何别人没挨打,就贤弟挨打?
如若为兄作为贤弟之师,就贤弟这副懒散的样子,莫说手给你打肿,便是腿也给你打折了!”
说着,李知故作嫌弃的离他远了一点,像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
郭嘉虽然知道李知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气得脸色通红。
“兄长!!!”
“哈哈哈哈……”
就在李知打趣郭嘉之时,三人却是已经走到了荀健老先生的别院门口。
那领路的仆人,回身对李知两人拱手道:“两位公子请稍待,小人前去禀报老爷。”
待二人点头之后,仆人便往小院之中走去………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五章 初会娇妻(中)
站在别院门口,李知二人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
就见这个小院儿四周,古朴典雅,风景秀丽,院前两侧,还种了一些不知名的花草,随着微风吹过,一阵阵幽幽的清香传来,嗅之,令人心旷神怡。
就在两人不说话,静静的享受这种安宁的时候,那个引路的仆人走了出来。
“两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如此,便有劳了。”
李知客气了一声,便跟那个仆人走进了院中。
进得院中,只见院中央有一棵硕大的梧桐树,树下有一副石桌石凳。
此时,有一位须发皆白,面色儒雅的老者,正坐在石凳上悠闲的品茶,他的身后,有一位身穿白色襦裙,面色温婉,气质如水的女子,正伺候在左右。
见到李知二人进来,那老者慢悠悠的站起身来。
李知二人见老者起身,不敢怠慢,立刻躬身行礼道:“晚辈李知(郭嘉)李行之(郭奉孝)见过恒康公(老师)。”
荀健慢悠悠的点了点头,虚扶了一下,让他们让人起身。
“却是怠慢二位贤侄了,快请坐吧。”
二人闻言,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两边的石凳之上,因为有些紧张,却是没有坐实,只是沾了一点边。
荀健或许是看出他们二人有些紧张,便笑呵呵的安抚道:“两位贤侄不必紧张,老夫又不是吃人的怪物,何必如此怕老夫?”
说到这里,荀健老先生拿手指了指郭嘉,戏谑的说道:“奉孝小子,老夫乃是行之贤侄泰山老大人,行之贤侄紧张还情有可原。
你这在老夫课上都能睡着的顽劣小子,居然也会紧张?倒是让老夫稀奇不已。”
荀健老先生此话,却是把郭嘉羞得满面通红,拱手求饶。
“请老师嘴下留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以往之时,嘉确实顽劣了一些,但,如今嘉已经改过自新,还望老师日后,莫要拿此事再来羞嘉。”
说完,郭嘉又是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改过自新?”
荀健老先生嗤笑了一声,瞥了他一眼,满脸的不相信。
“弟子…弟子……”
郭嘉被荀健老先生的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是自家知道自家事,他的本性就是如此,跟以前相比确实没有一丁点儿的改变。
但是他自己也不打算改,因为如果改了的话,那他就不是郭嘉了。
一旁的李知看郭嘉下不来台,便打起了圆场。
“老大人勿怪,奉孝贤弟往日在老大人这里求学,所作所为并非不尊重老大人,而是他本性如此,还望老大人不要怪罪。”
闻听此言,荀健老先生先是怪异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两位贤侄不必如此,老夫不过与两位贤侄打趣罢了,何必如此紧张。”
“呼……”两人闻言,同时舒了一口气。
在李知看来,面对这位老先生,可比面对汉灵帝刘宏,更加的令他紧张。
笑罢之后,荀健老先生对站在一旁伺候的女子说道:“媛儿,还不快去与你世兄见礼。”
说着,老先生还颇为顽皮的,朝李知眨了眨眼。
那女子脸色一红,低头羞涩的笑着,朝李知福了一身。
“奴家荀媛见过世兄。”
李知见此,颇为意外的看了老先生一眼,见荀健老先生笑而不语,心中大感意外。
不出意外,面前的女子,便是他将来的妻子,他本来还以为要费些手段才能见到她。
却没想到,他这位泰山老大人如此的开明。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李知想太多,赶紧虚扶了一下。
“世妹多礼了,在下李知李行之这厢有礼啦。”
说着,李知便微微的躬身行了一礼。
荀媛满脸羞涩的回道:“世兄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
荀健在一旁看着二人,见他们如同金童玉女一般十分的满意。
本来,他对李知这个商人出身的晚辈,还有些不屑,那时候,是荀家家主荀爽做的决定,他亦是无可奈何,只得把女儿嫁给李知。
再看如今的李知,他却十分的满意,这几天的时间,洛阳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
据他所知,李知不仅夺得洛阳第一才子的美名,还得了一个三绝公子的雅号,最后更是被当今陛下封为古乡候。
而且,通过荀氏私下里的渠道,他更是了解到,诛除曹节一事,亦是李知在背后全权统筹。
如此有勇有谋,而且,已然功成名就之晚辈,确是自己女儿的良配,令老先生十分满意。
每每想到此处,老先生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却十分感激荀爽,以前两人的一些龌龊之事,也随之一笑而过。
荀健老先生见二人皆有些放不开,便对一旁的郭嘉说道:“奉孝小子,近日来,功课可曾落下?走,随老夫到书房,老夫考校你一番。”
郭嘉闻言,看了看李知和荀媛二人,像是明白了什么。
随即,郭嘉对荀健回道:“老师所言极是,确实应该好好的“考校”一番。”
说完,他着李知促狭的眨了眨眼睛。
荀健老先生见郭嘉搞怪,摇了摇头,抬起右手,用手指点了一下他脑袋。
“你啊……!莫要多言,随老夫来吧。”
说完,老先生便带着郭嘉离去。
此时,院中只剩下了李知二人,二人皆沉默无语,场面有些尴尬。
李知见此,干咳了一声,打破了院中的平静。
“咳!世妹可否带为兄,欣赏一下世妹家中景致?”
荀媛见他开口,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羞涩的低下头,糯糯的小声道:“奴家家中有一个小花园,家父甚喜花草,便移栽了许多奇花异草。
如今正值夏时,已然开得十分的艳丽,不如…奴家带世兄去观赏一番?”
说完她抬起头,用颇为期待的眼光,小心翼翼的看着李知。
李知闻言眼前一亮,他虽然不会栽种花草,但是,他却十分的喜欢欣赏这些,于是便展颜一笑。
“善!在下亦是十分喜欢奇花异草,如此,便有劳世妹带路。”
荀媛看到他的笑容脸色一红,羞涩的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便在头前带路。
等到他们二人来到花园门外之时,还没进到花园之内,就有一股花草特有的清香,悠悠的从园内飘来。
闻之,令李知身心一阵的舒爽,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推开园门,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副五彩缤纷,争奇斗艳的场景。
只见此花园并不算大,但是设计得十分精巧。
花园的中央有一小水塘,塘中种着荷花,长势十分的茂盛,有几朵粉红色的花骨朵点缀其中,荷叶之下,不时的还能看到几条锦鱼在那里欢快的游动着。
水塘的周围,遍布奇着花异草,此时也正娇艳的盛开着,花草之中,栽种着一些矮小的树木,作为点缀,给人一种宁静而致远的感觉。
李知见此场景,不愿打破此中的气氛,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荀媛见他闭上眼睛不愿说话,也没有打扰,只是偷偷的看着他。
看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脸色通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七章 怒火中烧
荀府,别院大厅之中。
荀健老先生见李知不客气的坐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十分的高兴。
“哈哈哈……如此才是吾之佳婿!老夫最瞧不起那种扭扭捏捏之人,今晚老夫,必定与贤婿在酒场之上拼个高低,媛儿,倒酒!”
说完之后,荀健老先生颇为豪迈的松了松衣襟之后,便坐在那里等着荀媛给他倒酒。
荀健老先生如此作为,却是把在李知下首的郭嘉看愣了。
“嘉从未想过老师居然如此…如此……”
说到这里,他却是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家老师。
李健老先生颇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老夫与你等授课之时,若是不严肃一些,你等皮猴子还不反了天?
哼!老夫为了你等皮猴子,强压自己的脾性,而你等在人后怕是没少编排老夫吧?当真是人心不古啊!”
说到这里,老先生假装悲愤的叹了一口气。
“……”
郭嘉无言以对,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荀健老先生,虽然知道自家老师是在开玩笑,但他的心中还是颇为的心虚。
因为他在人后确实没少编排这位老先生,如今被他一言点破,怕他找自己后账,所以他便低眉顺眼的在那里沉默不语,装起了乖学生。
荀健老先生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的,而此时荀媛正在给他倒酒他。
无意中,荀健看到了自己女儿头上的花朵,先是一愣,随后便直勾勾的看着那朵花。
随即,老先生声音干涩的问着自家女儿。
“媛儿,汝发间之花从何而来?”
荀媛闻言,颇为为难,呐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的李知见状,为其打圆场道:“老大人勿怪,此乃晚辈在园中所摘,见其于世妹相得益彰,便送于世妹了,是晚辈孟浪了,请老大人见谅。”
荀健老先生闻言,把目光转向了李知,直愣愣的看着他问道:“贤侄所摘?”
“正是,还望老大人莫要怪晚辈孟浪。”
说实话,李知此时也是颇为的尴尬,给人家闺女送花,被人家老爹看到了,而且这花还是从人家的花园中摘的。
就算以李知厚脸皮,此时脸上也不免有些发烫。
荀健老先生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即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一把抄起面前的几案大喝一声。
“竖子!与老夫拿命来!”
说完,荀健老先生便以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速度扑向李知。
李知见状,吓得赶忙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还喊道:“老大人息怒!
晚辈确实不该轻薄世妹,不过世妹乃是晚辈未婚妻,如此,也算不得晚辈孟浪,老先生饶命啊……!”
李知跑到厅外,来到小院之中,围着那棵大梧桐树,与荀健老先生玩起了秦王绕柱。
他一边绕着树躲避着老先生的追杀,一边的求饶。
“老大人保重身体要紧,莫要再生气了,此事确实是晚辈的不是,晚辈现在就向世妹赔礼道歉如何?”
荀健老先生追杀了李知几圈之后,也跑不动了,把几案当拐棍,站在那里哼哧哼哧的顺着气。
等他把气喘匀,抬起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李知道:“竖子!此事与媛儿何干?
过段时日之后,你等便要成亲。
届时媛儿便是汝之夫人,汝轻薄自家夫人与老夫何干?”
“额……”
李知闻言一愣,颇为不解的问道:“那老大人为何发怒?”
荀健老先生听他还有脸问,怒气冲冲的说道:“竖子!汝讨好自家夫人老夫不管,然而,汝为何要摘老夫之花?!”
说到这里,老先生怒气更甚。
“竖子!莫要多言,与我拿命来!”
说着又举起几案向李知打去。
“……”
李知一边跑,一边默默无语的望着苍天,他就没见过如荀健老先生一般的人。
自家女儿都快被拱了,他却不管,而自家花园被摘了一朵花,却勃然大怒。
荀健老先生的思维逻辑,实在是让李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然不语,低头狂奔。
就在此时,回过神来的郭嘉和荀媛连忙跑了出来,看到荀健老先生正在追杀李知,赶忙上去阻拦。
“老师(爹爹)息怒,切莫气坏了身体。”
两人上前拦住荀健老先生,替他抚着背,温声劝慰着。
“呼呲,呼呲……”
老先生被郭嘉二人拦下之后,停在那里喘息不已。
“汝二人拦老夫作甚?快快把那竖子给老夫拦下!老夫要打断这竖子的腿!”
荀媛见此,赶紧安抚道:“爹爹息怒,来者是客,爹爹作为主家,岂能与世兄这个客人计较?
爹爹平日教导女儿须知礼数,爹爹如今如此做可称得上有理?”
“是极,是极……”
郭嘉在一旁连忙接口道:“老师大人有大量,莫要于兄长一般见识。
常言道:不知者不罪,兄长又不知道老师爱花如命,采花亦是无心之举,还望老师不要怪罪。”
老先生看着他们二人,气呼呼的说道:“汝二人,一人是老夫之女,一人是老夫之徒,如今怎的都向着外人?气煞我也!”
李知见老先生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是,却没有在追杀李知,可见其怒火已经渐渐的平息。
见此,他赶紧安抚着老先生。
“未经老大人同意,便摘了老大人园中之花,是晚辈的不是。
晚辈回去之后,必定为老大人寻一奇花,以慰老大人之心,如何?”
“哼!”
已经平复气息的荀健老先生,冷哼了一声,甩甩衣袖扭头走了。
等他走后,李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着郭嘉荀媛二人道谢道:“多谢贤弟与世妹搭救,不然为兄怕是真的被老大人打死。”
郭嘉摇了摇头:“兄长不必多礼,我等快快入席吧,莫要让老师等急了。”
说着,他便急匆匆的向厅中行去。
李知一听还要去见荀健,有些手脚发软,不过他也知道不去不行,遂,硬着头皮,跟着郭嘉和荀媛往厅内走去。
三人来到厅中,只见老先生自己在那里喝着闷酒,看到他们三人进来,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他们。
待到众人坐定之后,李知端起酒盏,朝荀健老先生敬道。
“今日之事乃是晚辈的不是,晚辈借花献佛敬老大人一杯,万望老大人息怒。”
说完,便把盏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老先生,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然而,李健老先生却没有端酒,而是气呼呼的瞥了他一眼。
“老夫一山野农夫,如何受得了古乡候的敬酒?!快莫要折煞老夫了!”